59. 令智昏

作品:《刘彻你宫里全是女同!

    阿娇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腕,忽而想起曾经没有说开的话题。


    我想你成功,我想你做人上人,站在我身边。


    可而今你功成名就,却已经是我高攀不起的了。


    “将军,是您当年不肯在宫里当女官的。是您当年说过,难道这辈子就只配和我偷情吗?我不挡您的前路,好端端的,您也不能断了我的生计啊。”


    她的声音苦涩到自己都陌生。


    似乎这时候阿娇似乎才真切地感受到七年时光碾过灵魂。


    每说一个冠冕堂皇的字,都像是雕琢骨肉,把她雕琢得形销骨立,成一具红粉骷髅。


    ——别为了我色令智昏下去。


    “您要是有什么担心的事情,我病好了就出宫去。但是求你……别甩开我。”


    楚服站在一个很礼貌的的距离之外,看着阿娇要回自己的手帕,仔细叠好了放回盒子里。


    又拿回那小衣服,三两下穿在娃娃的身上,神情认真。


    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分别多年,她是个情到浓时抽身离去,却又多年后苦苦哀求重修旧好的负心汉。


    ——理应不该再纠葛的,可楚服只是看阿娇一眼,理智就会决堤,呼吸都会发颤。


    “这娃娃娘娘应该没有用到极致,还是我来……”她伸手想把娃娃拿过来,却被躲开。


    “我都会,不需要你来教。”


    “当时走得急,有些步骤说得简陋,娘娘也都会吗?这娃娃现在的巫术够用吗?”


    陈阿娇反问:“为什么不够?我现在过得很顺心如意。难道将军是打算让我夜夜承宠,生个一儿半女吗?那我还真的想试试呢,将、军。”


    演的太像。


    要不是楚服偷偷摸过这娃娃,恐怕要信了她的鬼话。


    这个娃娃的身上流着阿娇的血,却跳着楚服的心脏。


    和前世明明一模一样。


    +


    上一世,阿娇也曾经求她帮自己争宠,楚服才给了她一个巫蛊娃娃。


    是楚服揽着腰,把阿娇整个圈进怀里她,一步一步教着阿娇做:“就这样,用血和头发,对……然后你亲手把它放进傀儡里就可以。用血喂养一段时间,头发会帮你锁住它的主人。”


    “放哪里?”


    “放进胸口,这是它的心跳动的地方。”楚服牵起阿娇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胸膛的位置。


    陈阿娇觉得有点好笑,傀儡也有心吗?


    她低头把那颗“心”安在了胸膛里,然后试探性地伸出了手。


    傀儡好像真的有了一颗澎湃的心。


    她激动地拉着楚服的手贴上去,让她一同感受。


    “万物有灵,所以万物也都有心。”楚服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里正以相同的频率跳动着,“人是这样,巫是这样,妖也是这样,哪怕是倾注了感情的娃娃,也会这样。”


    “比干无心而亡,”阿娇的手指点着她的胸口,“那你说,‘它’哪天要是不爱我了,会不会死呢?”


    “也许吧。没了所爱之事,就等同于灵魂也死去。”


    那时候她以为这个娃娃真的是给刘彻准备的,缝的丑丑的,想着阿娇觉得丑可能就不喜欢用了。


    楚服难过了足足三天,傀儡就起效。


    +


    巫蛊娃娃有个特色,爱的越深,娃娃的对她的操纵程度就越高。


    于是三天后,她被阿娇操控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给她。


    可惜这次阿娇没有要她帮忙,她摸不出这娃娃究竟是否已经被催动。


    被下咒的人自己不会有所察觉,又或者是她把那细微的感觉忽略了。


    楚服紧张又期待,像是即将过年却犯了错的小孩,不知道惩罚和奖励哪一个先来。


    但是她今晚哪个都没等到,因为晚膳先来了,还是卫子夫特意让人安排的,满桌好肉好菜,中间还拥着一瓶已经温好的酒。


    楚服弯下腰去深吸了一口,是宫里上好的佳酿,而且年数不少,浓郁扑鼻。


    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就见阿娇把酒瓶和就被全都端走了,放在柜子里落了锁。


    “你受伤了,不能喝酒。”


    “太医没说!”


    阿娇转过头来看着她,几个呼吸后,楚服举手投降,偃旗息鼓。


    吃过了饭,阿娇又拿了棋盘来放在小炕上和她下棋,像是想要把她乱摸的手、乱看的眼全都捉到一个地方。


    楚服现在果然用不得脑子,盘着腿琢磨半天,还是棋差一招,下了一半就昏昏欲睡,简直是在被阿娇按着虐。


    可时间还早,楚服撑着头,像是半醉半醒地啜着茶,干脆和阿娇讲在漠北大营的事情。


    “我不想走的,可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我没别的办法,我总不能一直委屈你和我偷,偷偷做那种事情。”


    “可离开长公主府,我才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没在外面打拼出一点功绩,我哪里有资格去见住金屋的皇后娘娘。那时候,营里的人都说心里有个牵挂的人,最好还有个牵挂的人,才能从战场上回来。”


    “但是——但是,我到底能牵挂谁。甚至等我死了,连抚恤都不知道发给谁。原先我想填长公主府,把我最后一点心都掏给你,可是太轻了,怕没人稀罕要。”


    这些话在心里攒了太久,一口气地倒出来,浑身都觉得轻快。


    可正是因为太过轻快,像是在讲一个对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像是痛到极致已经麻木不仁。


    “后来我拼命地立功、立功……我被封将军的时候好高兴,虽然我手底下没有几个人,这封号多半也是个表面上的奖赏,最起码能证明我楚服不是个废人,也不是那个只能在军营里给人洗衣服的小丫头了。”


    “最重要的是,这名字被你听到,你是不是也会知道是我?”


    “讲点你大概喜欢听的吧——唔,你敢信吗,以刘笙的手段,居然在匈奴里如鱼得水!她借匈奴父子争权的矛盾,反杀了害死两位和亲公主的匈奴原配,直接让匈奴内部离间,她被长子掳走。”


    “在那之前,她还给匈奴安排了几位美女,让他马上就能另娶,造一个自己已经被遗弃的假象,怕我们没有理由接她回家。那长子抢了阏氏,就是匈奴的正统继承人,被他老子追杀到河谷,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只是那毛头小子疯了一样,竟然带着刘笙上阵,还以为能震慑汉军,反倒把他爹的军队吓住了。”


    “你猜怎么样,刘笙自己带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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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刀,直接在阵前把他捅穿了!”


    楚服讲得太过兴奋,头都有些昏沉,靠在了阿娇的身上,又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到腿上。


    她眯起眼,看着窗外那一轮圆月,耳边好像还有密密匝匝的马蹄声,久散不去。


    甘泉宫夜安静到她有些不适应。


    没有风啸马蹄,就连人的说话声都没有,更不会有人半夜把她拽起来,鬼哭狼嚎地喊:有敌情!


    “然后你就带人杀了进去,把她救出来,自己却差点回不来吗?”


    “匈奴已经不敢来犯。飞鸟尽,良弓藏。一个不能带兵的将军,和一国的公主,谁轻谁重,你一个谋士难道不是更清楚么?”


    阿娇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嘴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皇后,还是阿娇,还是谋士?”


    这个人多么奇怪,明明拼尽全力想要把我推走,又可怜巴巴地想让我给她一点甜头。


    楚服在说完漠北大营的事情以后,脑子似乎就很不正经地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阿娇果然“嗷”了一声,把她的脸推开。


    楚服不知解下来该怎么和她谈心,干脆一闭眼,假装自己睡了过去。


    肩上一热,她偏过头,看到阿娇用一床薄薄的绸被把自己的肩膀盖上了。


    月色模糊了阿娇脸颊的棱角,空缺处又被几盏红烛填补。


    大概是小别胜新婚——或许这别理也并不短小——楚服克制不住的心猿意马,就连刻意疏离的眼神,都被拿来臆想,填补成克制的多情。


    红烛昏罗帐。


    阿娇小声说道:“累了就去睡吧,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楚服迷迷糊糊地想,可算逃过这次的棋局了,下回可要好好练练再陪阿娇下,不然招人笑话。


    *


    到了半夜三更,阿娇自己辗转反侧,失了眠。


    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她不过是受伤了来暂住,不会引起怀疑,不会重复上一世的惨案。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一点困意,就听有人居然咣咣砸外面的门,吵嚷起来。


    她猛地起身,听见脚步声杂乱,大约有三四个人往楚服住的偏殿去了。


    “姐姐!出事了。绵阳公主被你带回来,还没和那些匈奴人住在一起的事情,不知怎么被那个阏氏知道了。今晚宫宴非要皇上给个说法,大半夜的让人给公主抓去了!”


    “她说和亲公主是大汉嫁过去的,不应该回来……要么让公主回去,要么就再嫁过去一个给那单于的小儿子,以示两国关系为破,简直混蛋!”


    “还有帮咱安排住处的那个夏大人,也大半夜的被人抓去下狱了!姐,你快想想办法吧!”


    说话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孩,操着一口并不熟练的汉话,漠北口音。


    虽然哭得震天响,但吐字和调理还都很清晰,有点可爱。


    大约是楚服带回来的亲信吧,她不是巫族人么。


    陈阿娇侧耳听了几句,就彻底醒过来了。


    她脸朝着床里面,思绪万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起来看看情况。


    紧接着有人大步走近了,还没来得及闭眼装睡,就被人毫不客气一把薅起来。


    楚服在她后背上轻轻掴了一下:“醒醒,别装睡了,屁股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