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看笑话

作品:《影帝的心尖尖又双叒吐血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九楼。


    出了电梯,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很明显,普通病房的人很多。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尽,厉瑾玄推着轮椅的动作很稳,金属轮子碾过地砖,发出规律的轻响。


    玄东和玄北像两尊铁塔跟在后面,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下颌线。


    路过的护士和病人家属都下意识地绕开,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轮椅上的人穿着病号服,脸上戴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过分平静的眼睛。


    推轮椅的男人同样戴着口罩,身形挺拔,周身的冷气压却比走廊里的空调还低。


    再加上身后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保镖,这组合走在病房区,简直像自带结界,所过之处自动让出一条通路。


    “就是这间。”玄东在门前站定。


    “开门。”


    厉瑾玄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点沉闷的质感,他微微抬了下下巴。


    玄东一点头,推开房门。


    病房里的三张病床并排的摆放着,靠窗的阳光正好落在叶秋和叶轩的病床上。


    两人都靠坐在床头,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们脸上,眉头拧得像打了死结。


    靠近门口那张床上,李管家盖着被子,背对着门口,不知是醒是睡。


    开门的动静不大,却足够让两个本就心神不宁的人瞬间抬头。


    当看清门口的阵容时,叶秋和叶轩的表情同时僵住,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


    下一秒,厉瑾玄和轮椅上的人同时摘下了口罩。


    叶秋的脸色“唰”地变了,积压的怒气瞬间冲上来,连带着胸口都开始起伏。


    而玄东扫过病房右上角闪烁着红点的监控,不动声色地和玄北交换了个眼神。


    玄北指尖在口袋里轻轻一按,那枚巴掌大的干扰器立刻启动,细微的电流声隐没在空气里。


    这是厉氏最新的技术,专门针对监控这类电子设备,能让它们在无声无息中变成摆设。


    “你们来干什么,是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叶秋率先开了口,声音里的火药味几乎要溢出来,他死死盯着轮椅上的叶冗,像是要从他脸上盯出个洞来。


    叶轩没说话,目光却落在叶冗身上的病号服上,他喉结动了动,神色极其复杂。


    最里面的李管家则像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放轻了,被子底下的身子缩得更紧。


    通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是看明白,当年那个被他们踩在脚底的孩子,是真的带着一身锋芒回来了。


    厉瑾玄把轮椅推到两张病床中间的过道上,位置刚刚好,让叶冗能清楚地看到叶秋和叶轩脸上的憔悴。


    叶冗的目光在两人青肿的脸颊,还有叶轩打着石膏的左手臂上转了一圈。


    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声音轻飘飘的,却像针一样扎人:


    “怎么能说是看笑话呢,我也是好心,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了?”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着轮椅扶手。


    “虽然认亲没成,好歹也算认识。听说你们在地下车库被堵了?


    啧,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吧?疼吗?感觉怎么样?”


    叶秋的呼吸猛地一窒,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真的是你?叶冗,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你不认叶家,怎么说我们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你就不怕妈在天之灵看到我们兄弟相残而不得安宁吗?”


    “妈妈,亲兄弟?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那你小时候看我被打时,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亲兄弟,怎么没想过我也是你妈妈生的?”


    叶冗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微微侧过头,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眼底的寒意。


    “你……你这是在报复?报复我们小时候那样对你?


    你在怨恨我们?”


    叶秋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都开始发抖。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对你们感恩戴德?


    因为你们生在你们叶家,我被打十几年,还不许我让你们尝一次疼?”


    叶冗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冷,眼里泛着寒光。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那时候我小,拿你们没办法,只能受着,谁让我命不好,投生到你们这样的人家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自己有能力跟你们抗衡的那一天。


    你看,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你,你…”叶秋颤抖着唇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叶冗往前倾了倾身,目光扫过叶轩和叶秋两人,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漫出来:


    “怎么,你们被打一次就受不了了?


    我小时候被打是家常便饭,不,应该说吃饭的次数还要比挨打的次数少。


    再看看你们呢?住着大别墅,锦衣玉食,过着王子,公主般的生活。


    多么幸福啊,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病房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只剩下叶冗轻描淡写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带着陈年旧伤被揭开的疼。


    叶秋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曾经被他们随意欺辱的孩子,已经不再是任人拿捏的模样了。


    叶轩始终没说话,只是盯着叶冗身上的病号服看着。


    指尖在被子上无意识地摩挲着,眼底的复杂像潮水一样翻涌,他哑着声音问道:


    “你为什么住院?”


    “我为什么住院?这个问题问的好。


    我为什么住院?那当然是因为我生病了呀!


    我被虐待了十几年,身体早就垮了,生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们知道吗,医生曾经给我下过诊断,说着活不过三十岁。


    你们说,我该不该恨你们?”


    叶冗的目光从叶秋惨白的脸上移开,落在叶轩身上。


    叶轩的伤比叶秋重些,左臂打着厚厚的石膏,脸上的淤青也更明显。


    此刻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看不清情绪。


    “叶轩,你怎么不说话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做得不对


    叶冗的声音放轻了些,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叶轩猛地抬头,对上叶冗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两下,才艰涩地开口:


    “我知道,小时候……是我们不对。


    但你现在这样,和当年欺负你的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