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冤枉啊!我就差陪你走礼台把你亲手交到他手中,要他以后好好

作品:《我靠鬼画符混修真界

    中陆是五大陆中面积最大的大陆,分别有月城和花城两座大城,月城坐落在大昭山山下,是中陆的主城。因大昭山周围有深潭七处,呈七星伴月之势,每到望月,清辉洒下,七潭共映,大昭山好似被笼罩其中的月宫,所以叫做月城。


    问道大会主办方由三山大派轮流进行,今年的东道主轮到中陆大昭。距离大会还有三天,郁繁嘉已经在路上遇见了很多来参加大会的人,大多都是各门各派带领自家精锐弟子,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也有极个别的散修,混在人堆里跃跃欲试,打算混不上名声也要凑个热闹。


    这人一多,各家酒楼客栈全都爆满,别说住宿了,连吃个饭都得拼桌。幸好大多修士辟谷后都没有太多的生存需求,所以吃饭的基本都是还在五谷轮回内的低阶修士和凡夫俗子。


    郁繁嘉搞了顶帏帽戴在头上,混在一群低阶修士里吃饭喝茶。他那帏帽大得出奇,又缀着黑纱,郁繁嘉每吃一口,就要费劲的撩开一点,动作难免有点大。他旁边拼桌的哥们是个左撇子,一颗花生米来来回回夹了七八次都被郁繁嘉撞掉了,顿时一股无名火起,他把筷子一扔,张嘴就骂:“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本来就这么大点地方还非得戴个帏帽,戴就戴吧吃饭也不摘,不摘也就不摘吧,你他妈吃饭别挤我啊!老子一颗花生米都没捞着!”


    他这一吼,原本沸沸扬扬的人群立马噤若寒蝉,全都抻着脖子张望过来。


    郁繁嘉虽然也想骂人,左撇子就不要往右坐嘛,但他自知理亏,也不想引来更多的关注,摘了头上的帏帽跟那人道歉:“对不住,道友,这顿饭我请,算是给你赔罪了,要不咱俩换个位置吧?”


    那人见他好言相待,谦和有礼,也就顺势熄了火,和郁繁嘉换了个位置坐,还不忘乜他一眼:“也不是个女子啊,捂这么严实干什么?”


    郁繁嘉脸上还蒙着块黑布。


    看热闹的都见热闹偃旗息鼓了,也就纷纷收回关注,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一时间,大厅内又恢复了热火朝天。


    郁繁嘉只得干笑着胡说八道:“在下相貌丑陋,面有隐疾,怕吓着各位,还请各位道友见谅!”


    那人又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凑到郁繁嘉跟前,突然跟他哥俩好起来:“我懂我懂,我叫张鹤,偷偷告诉你,我未曾修行之前也其貌不扬,后来跟人修炼,筑基之后才有所好转。”说完还拍拍郁繁嘉的肩膀,安慰道:“小兄弟别怕,只要勤加练习,早日筑基,自然容光焕发。”


    郁繁嘉看着张鹤的面容,有点一言难尽,倒不是张鹤长得多丑陋,但也是十分潦草,就这像是用女娲造人时剩下的边角料凑成的长相他还说是修真美颜过的,真不敢想象他之前到底是有多其貌不扬了。


    修仙的就是这点好处,经历过炼心锻体之后,就可以开启美颜功能,腰也不疼了,腿了不酸了,一口气上五楼,那都不叫事儿。


    “真的,哥没骗你,我练了十多年,三十多才筑基,要是能早个十来年,面貌也不是不能更好哈哈哈!”张鹤勾过郁繁嘉的脖子,还在试图说服他:“我此次来,就是看看有没有机会拜入大派门下,万一运气好,入了哪位高人的眼,说不定还能继续提升修为。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张鹤之前喝了不少酒,下手没轻没重的,郁繁嘉脸上的面巾都差点被他薅下来。他手忙脚乱的抢救回自己的脑袋,又调整好脸上的面巾,讪笑着:“张兄,失礼了,我叫郁……”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吐出一个字:“齐……”


    郁繁嘉进入月城之后就刻意收敛了修为,所以在张鹤眼里他就是一个长得丑还弱不经风的小可怜,他一想到自己曾经也吃够了长相的苦,有心稍他一把,便又说道:“郁兄弟是一个人来的?要不跟哥几个一起吧,万一运气好呢?”


    郁繁嘉这才知道同桌的几人都是一起的,简称运气流派。他打量了一眼才发现,张鹤居然还是他们这几个人里长得最像人的。


    难怪张鹤一听郁繁嘉说自己长得丑他一点都不介意,还热情的想拉他入伙,敢情他们这一桌都是来组团搞医美的啊!


    善良的品质不以外貌论美丑,张鹤他们虽然长得各有特色,但为人很实在,想法也很简单。不论那个世界都是以强者为尊,他们没有因为郁繁嘉修为低就看不起他,实在是难能可贵。


    郁繁嘉想凑热闹又不想被天衡的人发现,才包成这样的,他摘了帷帽,也就不方便继续吃东西了。几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他们知道郁繁嘉没住上房间,更是大度的表示可以和他们一起住,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方便的。郁繁嘉仔细想了想,出门在外的哪有那么多讲究,睡大通铺总归比睡大街强点,也就欣然答应了。


    到了晚上睡觉时,郁繁嘉才深刻体会到自己这个决定有多草率,一间小小的通铺里睡了不下十来个人,横七竖八,睡成什么样的都有,要是打仗的话都不需要另外摆造型了。房间里鼾声震天响,还有说梦话的,梦里搂搂抱抱的,不一而足。


    张鹤的睡姿就像他的人一样,不分什么白天黑夜,热情而奔放,郁繁嘉睡在他旁边,差点没被勒死。他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自己从张鹤的钳制里解救出来,坐在翻个身就能摔一个屁股蹲的那么一点床位,揉了揉被吵得头昏脑胀的太阳穴,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露宿街头呢!


    天上一轮弯弯新月,繁星满天,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在沉睡,静谧安宁。


    郁繁嘉一个飞身跳上了屋顶,轻踩瓦砾,找了个相对牢固安全的位置枕臂躺下。五月的夜晚还是稍微有点凉,用来遮面的面巾早被他取了下来,现在盖在肚子上刚刚好。这是几千年来刻进骨子里的习惯,睡觉必须盖肚脐眼,就算现在修仙了,也不能丢。


    郁繁嘉悠闲自在的躺了一会儿,耳边听着虫鸣鸟叫,慢慢的也有了些困意。他放任意识,慢慢合上眼睑。寂静的夜空下,乍然一道清脆的踩踏瓦片的声音传入耳中,一下就唤回了他四散的神识,郁繁嘉猛地起身,警醒出声:“谁?”


    一声轻微的猫叫声响起,郁繁嘉凝神仔细听了片刻,又将神识释放出去查探,确认周围没有可疑情况后才放下心来,重新躺回去。可他刚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做梦,一种被人探究的异样感涌上心头,郁繁嘉倏地睁开眼,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正慢慢朝他走来。


    郁繁嘉周身一凛,目光牢牢的盯住来人。


    顷刻间,那人便已至身前,嘴角含笑,语调亲昵自然,仿佛真是阔别已久的熟人:“师尊,好久不见。”


    是齐衍。


    郁繁嘉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下来,他复又躺了回去,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身旁一声轻响,齐衍坐了过来,故意凑近他耳边低语:“师尊怎地不理人呀?你在风城把弟子一个人丢下,可让弟子一顿好找呀!”


    郁繁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又吃错药了?”


    “……”原本粘腻的眼神立马变得疏离,齐衍直接原地精分:“郁繁嘉,你胆子挺大啊?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跑到问道大会来!你不怕被掌门他们抓到破绽了?”


    “我没有明目张胆啊,我有乔装打扮的。”郁繁嘉并没有被齐衍的变脸吓到,表示自己也很委屈:“白天我都有戴帏帽,还蒙住了脸,看不出来的,我只是想偷偷凑个热闹而已。”


    想了想,他又说:“你自己来的?还是跟门派来的?我爹来了吗?大师兄二师兄他们也来了吗?来了多少人啊?你们住哪儿啊?不会也住这间客栈吧?!你们要住这儿的话,我就只能跑了,不然真撞上了不好解释……”


    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了一连串问题,齐衍脸都黑了:“这么多问题,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郁繁嘉见他不高兴了,只好闭嘴。坐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了,后知后觉的问道:“我……你别瞪我啊,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天吃饭的时候,我在楼上看见了。”齐衍冷冷的说。


    “哦。”郁繁嘉想那可真是太巧了,突然间又疑惑道:“你不是说你辟谷了不用吃饭吗?”


    “……我喝茶不行?”齐衍语气更冷了。


    一句你掐个水诀不就行了还没说出,他在齐衍胁迫的眼神中又换了个话题:“跟我二师兄混得咋样?你俩有啥进展没?”


    齐衍神情有些恍惚,好半晌没答话。


    “不是吧哥,给你机会了你都不知道好好利用?”郁繁嘉诧异着,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当然了,这种事肯定不会一下就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变化,二师兄虽然嘴有点毒,但他既然收了你,一定会用心教你的,他这个师尊肯定比我称职……”


    读者总是对主角有更多的亲近和偏爱,郁繁嘉颇有种看青春期儿子遇见心上人又怂又蠢的无奈,他坐起身来,自然的揽过齐衍的肩头拍了拍,宽慰道:“别灰心,你不想说就算了,到时候我给你出点小妙招,保管把二师兄哄得服服帖帖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虽然郁繁嘉知道的都是些追女孩儿的套路,但是对比较含蓄的古代男女应该都一样吧?


    齐衍被他那慈爱的眼神关怀着,倍感陌生,却又莫名觉得理所当然。这个人用着他最讨厌的那张脸,说的做的却跟以前那人完全不同,但是一想到是他,好像又没什么好奇怪的。很矛盾。人跟人之间的差别真的会这么大吗?


    不知怎么,他将心里的呢喃说出口:“……我没拜入二师伯门下。”


    “啊?为什么?”郁繁嘉讶然,急切的说:“难道是二师兄不收你?不可能啊,他以前就挺看好你的,而且我还怕他不理我,专门给大师兄发了消息。”


    话一出口齐衍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只好随口道:“因为你。”


    “我?冤枉啊!我就差陪你走礼台把你亲手交到他手中,要他以后好好照顾你了……”郁繁嘉莫名其妙,难道真的要他准备好嫁妆,给他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齐衍听他又在说疯话,没好气道:“因为你卷了我的钱跑路了,我气糊涂了,光惦记着追你讨债来了。”


    “……”虽然郁繁嘉作贼心虚,但他还是忍不住要骂:“小气鬼……丢了西瓜捡芝麻,亏死你得了!”


    问题是芝麻还是缺斤少两的,钱用了就是用了,又不会平白无故长回去。他愤愤的从怀里摸出钱袋扔给齐衍:“还给你,小气鬼!”


    齐衍接了,荷包上还带着郁繁嘉的体温,看着干瘪不少,他打开细细数了一遍,面无表情的开口:“欠我八片金叶子,二十两银子。”


    郁繁嘉刚开始花钱,不知道价值,买衣服用金叶子,扔给叫花子也用金叶子,客栈住宿还是用的金叶子,后来还是一个卖猪肉的大姐看不下去了,拉着他数落了一顿,又教他市价面值,这才没把剩下的钱给霍霍光。


    “……”郁繁嘉一阵无语,没想到齐衍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太斤斤计较了,他在心里小声腹诽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又一把抢过齐衍手上的钱袋,指着上面绣的字,质问道:“你说钱袋是你的,为什么上面绣了个郁字?”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从我这里拿出去的就是我的。”齐衍把钱袋收回怀里,语气不容置喙。


    郁繁嘉激动的说:“你这什么逻辑?那我要去抢钱庄,然后说钱庄里的钱都是我的也行咯?”


    “你说是就是。”齐衍敷衍着。


    郁繁嘉被他一噎,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段子,问怎样一直保持心情愉悦,答案是不跟傻子理论,只说你说的都对。他现在就觉得自己是那个傻子,像空口吃了两个蛋黄,噎得慌。


    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齐衍的性格怎么会跟书中描写的差这么多。从纸片人转换到真实的、活生生的人,真的会变化这么大吗?齐衍该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郁繁嘉瞳孔地震,不淡定了,心脏砰砰直跳,他想了几个穿越文里常用的对接暗号,试探着说:“天王盖地虎?”


    齐衍没反应,不理他。


    郁繁嘉又问:“奇变偶不变?”


    齐衍还是不理。


    郁繁嘉又试着唱了两句:“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变的模样……”


    齐衍眉头紧凑,似在思考什么。


    难道是歌太新了,还没听过?郁繁嘉又换了一首:“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齐衍的表情更疑惑了。


    还不对?这哥们到底哪个年代的?他只好掏出杀手锏:“起来!不……”


    这么具有民族自豪感和历史使命感的歌,不管哪个年代的人应该都会唱了吧!


    “……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齐衍就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调子。


    “你不是穿越来的?”郁繁嘉瞪大了眼睛,难道搞错了?


    “什么?”齐衍没听清,奇怪问道。穿越……什么?什么穿越?穿越是个地方?郁繁嘉是从穿越来的?他之前不是说地球吗?这些日子他也调查过,五大陆根本没有叫地球的地方。郁繁嘉究竟是什么人?


    “没什么……”郁繁嘉被他看得发毛,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说你穿得越来越好看了。”


    郁繁嘉这话完全是信口胡说,齐衍穿的正是两人在成衣铺买的那套跟他同款的道袍,只不过齐衍这套是黑色的,更衬得人身姿卓越、挺拔颀长。他略微好奇的看着郁繁嘉,眼神专注澄净,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不愧是作者的亲儿子,反正什么好的美的帅的修饰都给他用上呗!


    不知道到底是作者没写清楚,还是随便乱吃设定了,就是这性格有点瑕疵,活像个精分。


    不对!他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原著里,问道大会齐衍有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