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毕竟是现代人的思维，也不是那么的古板保守，犹豫了一下，就优雅的起身走向了爱丽丝，俯身轻轻在爱丽丝的脸颊上，如蜻蜓点水一般。


    而后又快速再另一边脸颊上，依旧如蜻蜓点水。


    不过着画面不像是在吻爱丽丝，更像是贴面礼。


    爱丽丝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只是轻轻闭上了眼。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


    “谢谢你。”杨明低声问道。


    爱丽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满意：“勉强算你过关了吧。”


    “明天我就要离开龙国了。”


    杨明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这就走了？我以为你至少还会留一段时间处理沃森那边的事情。”


    爱丽丝笑了笑，眼神里藏着一点狡黠，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而且……我还是更习惯漂亮国的生活。”


    杨明点头，心中竟然有些不舍：“你回去了以后，还会再来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爱丽丝看着杨明，嘴角微扬：“不过，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来找我。你知道，在我们国家，很欢迎聪明的人才。”


    杨明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酒杯，轻轻转了一下：“一定。”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既像是告别，又像是承诺。


    ——


    第二天清晨，港口边雾气未散。


    杨明开车送爱丽丝前往码头。


    车子刚停下，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走过来：“请问是来自重工三院的杨先生吗？”


    “是我。”杨明皱眉问道。


    服务员递给他一个信封，然后便转身离去。


    杨明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通行证，背面写着一句英文：“For emergencies。”


    紧急时使用。


    他抬头看了看码头尽头那艘即将离港的巨轮，回头看向爱丽丝。


    “这是什么？”杨明低声问。


    “哦，这个嘛……”她俏皮地眨眨眼：“沃森集团的通行证。”


    爱丽丝微微一笑，然后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道：“记住我，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见。”


    杨明点头：“一路顺风。”


    爱丽丝伸手与杨明轻轻握手，却没有立刻松开。


    几秒钟后，爱丽丝低声开口：“如果某一天你想去漂亮的西部海岸，随时来找我。”


    声落。


    爱丽丝松开了手，转身走上船梯。


    杨明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直到轮船鸣笛，引擎缓缓启动，他才收起那张通行证，钻进车中。


    ——


    当他回到农科社门口，就看见一个人影等在那里。


    刘丽娟。


    看到杨明的车子驶来，刘丽娟赶紧跑了上来。


    “杨明，你回来了！”她语气急促，甚至有点慌乱。


    “出什么事了吗？”杨明察觉到不对劲。


    “我家我爸……他昨晚被带走了。”


    杨明眉头一挑：“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联系我？”


    “是执法队的行动，太突然了！我妈也没告诉我原因……只说是涉及调查什么项目经费挪用的事情。”


    她的声音发颤：“我觉得有问题，王英杰和孙海存最近都被调职了，好像是关于以前农科社那个贪污项目被人举报了。”


    杨明沉思了一下，示意她上车。


    “别着急，先坐下。”


    刘丽娟连忙坐进副驾，双手紧紧捏着膝盖。


    “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些情况的？”杨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


    “今天早上执法队通知家里说人暂时扣留调查，具体还没定罪……但我爸一向清廉正直，绝不会做假账啊！”她的语气里夹杂着愤怒和担心：“杨明，你现在是农科社的社长，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现在还不确定，但我猜这事恐怕和昨天的事故曝光案有关。”


    “怎么可能？那案子不是已经锁定炸药来源了吗？”


    “牵连总会有的。”


    “王英杰被高雄举报，可能是想鱼死网破，所以把之前已经平息的农科社贪污案拿了出来。”


    刘丽娟怔住：“你是说，这是有人设套？”


    “很有可能。”杨明顿了顿，缓缓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话音落下片刻，刘丽娟泪眼婆娑，忽然小声开口：“杨明，现在我只能靠你了，我哥也被关了紧闭，我妈都急的住院了。”


    杨明转头看着她：“别怕，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杨明，我真的不知道我爸他为什么会……”


    刘丽娟靠在副驾座上，嘴唇干裂发白，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杨明瞥了她一眼，眉头皱紧：“先别乱想，执法队那边还没公布具体细节。你爸只要清白，就一定会水落石出。”


    车子沿着主路驶入城西执法大楼前时，远远就看到了大批记者簇拥在现场门口，架起长焦距镜头、摄像机、还有现场直播的三脚架。


    人群中不断有提问声响起：


    “请问这是不是与昨天工业事故案有关？！”


    “是否有人利用这次爆炸掩盖更大的黑幕？！”


    “刘山他们把这笔钱用在了什么地方？！！”


    闪光灯如雨，一片雪亮。


    杨明把车停下，深吸一口气，对旁边的刘丽娟道：“记住，进去之后一句话别说，我来处理。”


    刘丽娟点了点头，咬唇强忍眼泪。


    他们下了车，在媒体的包围中走向接待口。


    ——


    “姓名，关系人，探视理由。”


    柜台里的公务员打着哈欠，连抬头都懒。


    “杨明，农科社现任社长；刘丽娟，家属成员。我们申请探视被扣押的原任社长孙海存以及涉案人员刘山。”


    职员抬眼看了看杨明的名字，翻了两下文件夹，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刘丽娟激动地问：“他只是配合调查！为什么要限制探监？！”


    公务员瞥了一眼窗外围堵着的媒体，冷淡地说：“目前案件定性为高度保密级别涉政类案件，非授权单位及人员不得接触，等结案公告发布后再说吧。”


    说完便低下头不再理人。


    杨明看了眼四周情况，轻拉刘丽娟：“走吧，我们另想办法。”


    两人再次钻进车内，杨明发动引擎，沉默了几分钟才开口：“看来不只是牵扯高雄事件那么简单……背后有人针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