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帮了她三次

作品:《穿成早死炮灰,我靠攻略阴冷权臣躺赢

    安道成差点在林场遇刺的事,并没有特意封锁消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据说陛下震怒,下令彻查,这彻查的工作,当然又交给了监察寮。


    徐知然想起纵青山徒手接飞箭的样子,心想,也不知他的伤严不严重。虽然保护安道成是他的职责,不过就算是无意也好,间接也罢,他总归是救了自己的命。


    算起来,和纵青山不多的几次接触,纤云楼一次,今日林场一次,再加上之前他曾提醒她关于“恩师”的事情,算起来,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要杀她的人,如今已经帮她三次了。


    纵青山此时正坐在一处精舍中喝茶。


    “所有人都撤出去了么?”他问。


    “都撤出去了,撤得很干净。六皇子这次的苦肉计没成功,恐怕现在正大发脾气呢。”破影道。


    “他想真受伤,让皇上心疼,再用从老五那天机营里偷来的特制羽箭给他泼一盆刺客的脏水。老五本就已经被他踩下去,招了皇上厌弃,再来这么一出,就算彻底废了。


    他要在林场受了伤,顺便还能治林场的总兵一个护卫不力之罪。这总兵是老八的人,栽赃老五,再坑一把老八,一箭三雕,倒也算是个好主意。”


    “只是他没想到此事被主上看破,换了羽箭,又改了偷袭时间,趁他和徐三小姐说话的时候突然动手,这苦肉计的主角就换了人。”


    纵青山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这是一个警告。老五留着还有用,不能就此废了。今天我就是要告诉他,他的那些算计监察寮都看在眼里,让他行事注意点分寸。”


    “只是六殿下并非心胸宽广之人,今日之后,恐怕他就对主上死了招揽之心,恨上您了。”


    “他要恨便恨,我本也没兴趣跟他演相知相得那一套。”


    “只是主上何必自己去接那羽箭?飞星深自后悔,现正跪在外面院子里请罪呢。”飞星是纵青山新提拔上来的护卫,今天的暗箭正是他射的。


    “他请什么罪。”纵青山皱眉,“让他回去,没他的事。”


    “飞星误伤主上,自请军杖五十。”


    “胡闹!”纵青山道:“你们都闲得没事儿干了?你跟他说,让他滚去收尾,剩下的活干不好,再回来讨打不迟。”


    “是。”破影出去传话,不一会儿回来复命:“飞星已经去了。”


    “你们不要小瞧安道行。他这些年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还是有些本事的。”纵青山道,“他毕竟是皇子,我今天警告了他,他肯定心里憋气,我出点血,算是自罚一杯,给他着补点面子。”


    “主上思虑周全,破影明白。只是您此番受伤,督主肯定会知道。”


    纵青山端起白玉茶杯,碧绿的碧螺春沉在杯底,热气升腾,清香扑鼻。


    “你看这茶叶,再怎么翻滚,也翻不出茶杯。”纵青山淡道:“既然挣扎无用,就不如听天由命。”


    破影默了一下,又听纵青山问道:“徐府三小姐,已经返程了么?”


    “是的,今日巳时,各府官眷均已离开清河别苑,徐府一行人是第一个走的。徐二小姐说是病了,全程都躲在马车里不见人。”


    “这徐三小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纵青山哂道。


    “徐二小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徐三小姐这招反击,倒也算得上漂亮。”破影抬头看看主子的脸色,“只是破影不明白,这样小孩子的把戏,您为何会感兴趣。若您想帮徐三小姐,为何不提早介入——”


    “我帮她做什么?”纵青山淡道,“她若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又有什么帮的必要?何况,她自己的事,我何必自以为是,硬去横插一脚?你记住,任何自以为是的滥好心,都不是帮助,而是骚扰。”


    “是。”破影垂手而立,脑中稍稍琢磨了一下自家主子对这位徐三小姐的特别关注,但很快就将这点插曲抛之脑后。


    他们的影卫暗布各处,不是为了打听家长里短的八卦而存在的。若不是自家主子吩咐青枫盯着这个徐三小姐,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会传到主子的耳朵里来。


    “接下来这几天,重点留意镇北王府的动静。我今天这一出,瞒得了别人,只怕瞒不过时印真那个老狐狸。


    “是。”    ----------


    镇北王府中。


    “你是说,今日纵青山亲自出手,替六殿下挡下了行刺的羽箭?”镇北王府内,王爷时印真听了时逍的叙述,沉吟道。


    这里是镇北王府的议事厅,时印真坐在主位的八仙椅上,时逍的姐姐时胜男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正在看墙上的舆图。


    “对,当时事发突然,六殿下正在和徐布政家的三小姐说话,要不是纵青山挡了一下,恐怕徐三小姐非死即伤。”时逍回想起白天那一幕,依然心有余悸。


    当时他正无所事事地在林间装样子,突听得仿佛流星破空之声,林间鸟雀惊起,他只看到那支箭以雷霆之势直扑安道成而去,而站在安道成身前的徐知然几乎让他心脏停跳了一拍。若不是纵青山抓住了那箭……只怕徐知然现在不死也是重伤。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抑制不住的气血上涌。


    “爹,你说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在林场当众行刺?”时逍愤愤道。


    “行刺皇子,非同小可。此事自有陛下圣裁,并非你我可以置喙。”时印真看了他一眼,皱眉:“此事与你无关,你这么气愤做什么。”


    “孩儿只是……”时逍把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他总不能说他是因为担心徐知然吧,“孩儿只是觉得,这京城是非太多,我们王府搅在其中,恐难独善其身。展演赛上六皇子让我和纵青山比剑,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六皇子自有他的盘算。其实何止六皇子,五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哪个又是好相与的?为父叫你不要去参加鹰扬赛,你就是不听。”


    “陛下亲召我进宫,点名要我参赛,我怎可拒绝?”


    “你……哎,算了不提这个。”时印真无奈地摆了摆手:“你和纵青山交手,感觉如何?”


    “我二人都未尽全力,他的深浅我一时还摸不出来。”时逍回想着和纵青山的那场比试:“他出刀角度刁钻,出手果决,刀法干净利落,看其行事,倒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