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功高震主

作品:《捡了福星妹妹后,全家都旺翻了

    永安伯的身体猛地弓起,又重重落下,随即睁开了眼睛——那眼中不再是往日的沉稳,而是燃烧着熊熊战意。


    “痛快!三百年了,终于又能上阵杀敌!”永安伯——不,此刻应该说是被吴道子附身的永安伯——声音洪亮如钟,一把扯掉肩上的绷带,伤口竟已愈合大半。


    糖包脸色苍白,显然消耗极大:“师父……明日决战,请助我父斩杀烈王……”


    “哈哈哈!区区西域蛮王,何足挂齿!”吴道子大笑,声震营帐。


    帐外守卫听到动静冲进来,看到永安伯精神抖擑地站在帐中,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次日清晨,两军决战于死亡峡谷。


    烈王金甲耀眼,手持弯刀立于阵前,冷笑道:“永安伯,昨日中我三箭,今日还敢来送死?”


    永安伯——或者说师父附体的永安伯——单骑出阵,手中长戟直指烈王:“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烈王大怒,策马冲来。


    两马相交,兵器碰撞声如雷霆炸响。


    往日勇猛的烈王此刻竟显得笨拙不堪,三招之内就被挑飞了弯刀。


    “不可能!”烈王面色大变,拨马欲逃。


    永安伯一声长啸,声震山谷:“大离儿郎,随我杀敌!”这一声吼仿佛有魔力,所有大离将士顿时热血沸腾,战意昂扬。


    只见永安伯策马追上烈王,长戟如龙,一戟刺穿烈王金甲,将其挑于半空!烈王惨叫一声,鲜血喷涌,当场毙命。


    西域军见状,士气崩溃,四散奔逃。


    大离军队乘胜追击,一举攻破西域王庭。


    战后,将士们围着永安伯欢呼雀跃:“永安伯万岁!”“战神再世!”声浪震天。


    糖包站在远处,看着父亲被众人抛向空中,心中既欣慰又隐隐不安。


    班师回朝那日,京城万人空巷。


    百姓们挤满街道,争相一睹斩杀烈王的英雄风采。


    “永安伯万岁!”不知谁先喊了一句,顿时引来山呼海啸般的应和。


    糖包跟在父亲马后,清楚地看到城楼上明德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庆功宴上,明德帝高坐龙椅,面带微笑却眼神冰冷:“永安伯斩杀烈王,扬我国威,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群臣哗然——如此大功,竟只赏赐些金银布匹,连爵位都没晋升?


    更令人意外的是,明德帝转而大肆封赏其他将领,甚至包括几个根本没上战场的文官。


    永安伯被冷落在旁,面色如常。


    宴会结束,回到永安伯府。


    永安伯声音发抖,对妻子道:“现在全天下都以为我有通神之能!你可知功高震主是什么下场?”


    秦悦也跟着颤抖,仰起脸:“陛下不该感谢你吗?你为他平定西域,斩杀烈王……”


    “君王最忌惮的就是臣子威望过高,今日满城百姓喊'永安伯万岁',你让陛下怎么想?”    秦悦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渐渐发白:“那……那怎么办?”


    永安伯长叹一声:“为今之计,唯有主动交出兵权,告老还乡……”


    “不可!”秦宴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他快步走入,低声道,“姑父若此时退隐,反倒显得心虚。董丞相说姑父与西域暗中勾结……”


    “荒谬!”永安伯怒道。


    秦宴神色凝重:“更麻烦的是,太子刚刚传来密信,陛下已经秘密派人调查姑父与西域的往来。”


    秦悦倒吸一口冷气。


    “不如夫君称病不朝,暂避锋芒。”


    一阵微风拂过,糖包腰间的葫芦突然轻轻震动。


    “谁?”糖包警觉地转身。


    月光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显现——正是吴道子。


    只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战场上的霸气,反而显得疲惫不堪。


    “小徒儿。”他的声音如同远方的雷鸣,“你父亲危矣。”


    糖包心头一紧:“师父何出此言?”


    “我附体时,曾感知到你父亲命格有变。


    “师父的身影忽明忽暗,“三个月内,他将有血光之灾……”


    糖包腿一软,跪倒在地:“求师父指点解救之法!”


    师父叹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唯有……”他的声音突然中断,身影如烟消散。


    “师父?”糖包惊慌四顾,却再无回应。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明德帝正与董丞相密谈。


    “陛下,永安伯实非人臣之相啊。


    “董丞相声音阴柔,“昔日烈王就是借助邪术……”


    明德帝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阴鸷:“查清楚了吗?他与西域……”


    “确有密信往来。


    “董丞相从袖中取出几封信件,“虽内容寻常,但若加以修饰……”


    明德帝突然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目光转向窗外:“朕乏了,退下吧。”


    董丞相躬身退出,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五更鼓刚过,王御史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镜前。


    镜中人五十出头,面容清瘦,三缕长须垂至胸前,一身绯红官袍衬得他愈发肃穆。


    他仔细抚平官袍上每一道褶皱,仿佛今日不是去上朝,而是赴一场生死之约。    “老爷……”夫人秦氏红着眼眶站在门边,手中捧着一盏参汤,“喝些再走吧。”


    王御史接过参汤一饮而尽,将碗递还时轻轻握了握夫人的手:“放心,为夫心中有数。”


    秦氏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姐夫的事……非要今日说吗?陛下正在气头上……”


    “正因如此,才更要说。


    “王御史轻轻挣开夫人的手,“永安伯不仅是我的连襟,更是国之栋离。


    若任他被小人构陷,我王肃枉读圣贤书四十年!”


    晨光微熹时,午门外已经聚集了等候上朝的百官。


    众人见王御史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目光中既有敬佩也有担忧。


    这几日朝中风向已变,谁为永安伯说话,轻则贬官,重则下狱。


    “王大人,“李御史凑过来低声道,“听闻昨夜董丞相又入宫密谈至三更……”


    王御史冷笑一声:“奸佞当道,国将不国。”


    钟鼓声响,百官依次入殿。


    明德帝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眼下挂着两团青黑,显然这几日也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