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重头再来
作品:《以命换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复活》 那死寂的星核和沉重的烙印,更是毫无反应,仿佛从未存在过。
修为…尽失?
这个念头带来的寒意,比身体的剧痛更甚!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失去修为,比死亡更可怕!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深渊中,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奇异力量,在身体最深处流淌。
它不同于灵力,更加内敛、更加厚重,带着一丝星辰的冰冷和大地般的沉凝。
这股力量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护住了心脉,维系着最后一线生机,甚至…极其缓慢地修复着最致命的损伤。
是…星核淬体?还是那青玉残令最后涌入的生机本源残留?
“嘶…”白璃的意念带着一丝疲惫的安抚,肯定了冰冷的猜测。
它小小的身体依旧缠绕在左臂,冰蓝鳞片黯淡无光,显然也到了极限,但正努力引导着空气中稀薄的水灵之气和那股残存的奇异力量滋养着我。
吱呀——
舱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冰冷的思绪。
一个身影端着个破旧的木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借着舱壁上昏暗油灯的光,我看清了来人。
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
皮肤是长期被海风和日头眷顾的小麦色,头发简单地用布条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五官算不上多美,却带着海民特有的淳朴和一丝未脱的稚气。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袖口和裤腿都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和脚踝。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像海上的星辰,此刻正带着几分紧张和好奇,看向我这边。
“呀!你…你醒啦?”
少女看到我睁开的眼睛,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走到床边,声音清脆如同海风中的贝壳碰撞,“太好了!爷爷说你伤得那么重,能活过来真是海神保佑呢!”
她将手中的木碗放在床边一个破旧的木箱上,碗里盛着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腥苦气味的药汁。
“快,把这药喝了。爷爷说这是用海蜥血和黑骨藤熬的,对治内伤很管用的,就是…味道不太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死寂的目光看着她,如同审视一件物品。
身体本能地绷紧,右手在薄被下,悄然摸向腰间——那里,原本用来固定铁木板的粗麻绳还在,虽然简陋,但拧成一股,在绝境中勒死一个凡人,足够了。
少女似乎被我看得有些发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但很快又鼓起勇气,小声说:“你…你别怕。我们是黑鲷号的船员,在血疤岩西边那片鬼见愁的乱流礁石带发现你的。你当时漂在一块大木板上,浑身是血,都快没气了。是爷爷把你捞上来的。”
她指了指我身下的床铺,“这是爷爷的舱房,他让你好好养伤。”
血疤岩…鬼见愁的乱流礁石带…看来是从那星核空间被抛出来后,随波逐流到了那里,被这艘凡人的捕猎海妖兽的船发现了。
“你爷爷…是谁?”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牵动着胸口的剧痛。目光依旧锐利如刀,审视着少女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我爷爷是黑鲷号的船长老疤头!我叫阿秀!”
少女阿秀似乎松了口气,能说话就好。
“爷爷去船头看海况了,最近这片海域不太平,老有低阶妖兽出没…啊!”
她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你伤得太重了,千万别乱动!爷爷说你身上的骨头断了好多,内伤更是…唉,你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她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汁,递到我嘴边,“快喝药吧,凉了更苦。”
我没有立刻喝药,冰冷的目光扫过碗里腥苦的药汁,又看向阿秀那双清澈中带着担忧的眼睛。
凡人的药,对修士的严重道伤,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可能因药性冲突而有害。
但此刻,我需要稳住他们,获取信息,恢复哪怕一丝力气。
在阿秀期待的目光下,我极其艰难地、小口小口地将那碗腥苦刺鼻的药汁喝了下去。
药汁入喉,如同火烧,带着一股蛮横的药力在体内冲撞,虽然无法修复道伤,但似乎对缓解表层的疼痛和补充一点点气血微乎其微的作用。
代价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谢谢你…和阿秀姑娘。”喝完药,我嘶哑着开口,语气依旧冰冷,但刻意收敛了那份死寂的审视。
阿秀见我喝了药,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不客气!你好好休息,我再去给你熬点鱼汤补补身子!”
她拿起空碗,像只轻盈的海鸟,转身出了船舱。
舱门关上,狭小的空间再次陷入昏暗。
“嘎…主人…这丫头…心肠不坏…”秃毛鸟虚弱地评价。
我没有回应。在修真界,心肠好坏是最无用的评价。
我需要的是力量,是恢复,是离开这艘船,找到安全的地方疗伤,弄清自己身体的状态,以及…那混沌星核最后如何了。
曲魂是死是活?乙木星辰令、青玉残令、暗金钥匙…它们在哪里?
意念沉入身体,仔细感应。
修为确实感应不到,如同被彻底废去。
丹田枯竭,经脉淤塞破碎。但身体深处那股奇异的力量,在喝了那碗蕴含微弱气血之力的药汁后,似乎极其微弱地活跃了一丝。
它如同潜藏在地底深处的暗流,缓慢而坚韧地流淌,修复着最致命的损伤,尤其是心脉和内腑的破裂处。
这种修复速度慢得令人绝望,但确实存在!
难道是…肉身被那星核之地磅礴的星辰之力与生命本源强行淬炼过?
形成了一种类似“星辰之体”雏形的根基?
所以才能在修为尽废、道伤沉重的情况下,依旧维持一线生机,甚至缓慢自愈?
这个发现,让我中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
就在这时——
呜——!!!
一声低沉、悠长、充满穿透力与警告意味的海螺号角声,骤然从船舱外传来,打破了海船的宁静!
紧接着,甲板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粗犷的呼喝声、以及…某种重物被拖动的摩擦声!
“敌袭!是铁线鲨群!左舷!准备渔枪!泼火油!”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浓浓海腥味的怒吼声穿透了船板,清晰地传入舱内。
老疤头!阿秀的爷爷!
铁线鲨?
一级低阶妖兽,单体实力只相当于炼气三四层,但性喜群居,悍不畏死,尖牙利齿能轻易撕裂凡铁,对凡人海船威胁极大!
危机,来得如此之快!
我躺在硬板床上,听着舱外迅速升级的混乱与呼喝,感受着船体因急速转向而产生的倾斜和震动。
胸口的剧痛如同烈火灼烧,每一次震动都带来撕裂般的折磨。
失去修为的身体虚弱得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而外面,致命的妖兽群正蜂拥而至。
冰冷的目光扫过狭小昏暗的船舱。
角落堆放着一些杂物:断裂的缆绳、生锈的鱼叉头、几块压舱用的沉重礁石…还有…门后倚着一柄用来清理甲板海藻和藤壶的、刃口布满缺口的厚背砍刀。
凡铁,锈迹斑斑。
但此刻,却成了唯一能握在手中的东西。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