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乌鸦坐飞机

作品:《玄学奶包能掐会算,这家没我得散

    骨骼与皮肉碰撞的闷响,在商场中炸开。


    年年一个“乌鸦坐飞机”,小小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般出现在在两人面前。


    “本宝宝去你的叭!”她奶凶奶凶地吼着。


    右脚绷得笔直,小脚丫带着凌厉的劲风,结结实实踹在吕宗平颧骨上。


    这一脚力道之大,竟把个成年汉子踹得双脚离地。吕宗平踉跄着后退几步,眼前直冒金星。


    纪明远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个标准的反擒拿手,铁钳般的大手扣住对方手腕一拧,膝盖往他后腰一顶,瞬间就将这个癫狂的男人死死按在台上。


    “好!!!”


    周围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围观群众中有人甚至激动地吹起了口哨。


    几个保安连忙冲上前帮忙按住吕宗平。


    纪明远喘着粗气回头,正对上年年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小奶团子道袍上沾了些灰尘,梳好的头发也散了几缕,却掩不住那股子灵气。


    他有些恍惚地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


    刚才,自己是被这个还不到腰高的小不点救了?


    年年仰着小脸,看见纪明远印堂上那团不祥的血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踪影。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赶上了!!!】


    蛇仙慵懒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蠢货,你大舅舅的命劫算是过了。不过……」


    【不过……什么呀?师父?】


    「那个吕宗平的心结不解开,这个功德怕是很难加上了!」


    ???


    吕宗平?


    小奶团子晃了晃还有些晕乎乎的小脑袋,四处张望时,正巧看见纪瑾文抱着纪暖暖匆匆赶来。


    向来一丝不苟的四舅舅此刻连领带都歪了,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焦急。


    “是你!家暴男吕宗平!!!”纪瑾文突然停住脚步,声音陡然拔高。


    虽然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经让他咬牙切齿的男人。


    被保安们架着的吕宗平有些发懵,眯着眼睛打量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纪瑾文:


    “你是?”


    这人是谁啊?


    纪瑾文冷笑一声,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真是蠢人多忘事……”


    他瞥见吕宗平手里还握着的水果刀,又看到大哥脖子上的血迹,顿时怒火中烧。


    原来那个持刀歹徒,就是这个蠢货!


    “暖暖乖,先站这儿。”


    他将纪暖暖轻轻放下,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抬手就给了吕宗平一记结实的右勾拳。


    “砰!”


    这一拳打得吕宗平头一偏,嘴角渗出血丝。


    向来文质彬彬的纪瑾文此刻完全失控,他揪着吕宗平的衣领,声音都在发抖:


    “你怕是忘了我是谁?”


    又是一拳落下,“当年要不是你...…”


    纪暖暖被这场面吓傻了,小手紧紧攥着裙角。


    她从来没见过永远温文尔雅的四爸爸这样暴怒的样子,那双平时拿试管的手此刻青筋暴起,眼镜都歪到了一边。


    年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安,连忙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拉起她冰凉的小手:“暖暖姐姐别怕~”


    说着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包麻辣公主塞给她,“吃!!!”


    两个小丫头并肩坐在台下的椅子上,纪暖暖机械地往嘴里塞着辣条,年年则晃着小脚丫,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武打戏”。


    原来纪瑾文大学时期就投身于公益活动,而吕宗平的妻子——丁卉,正是他当年重点资助的对象之一。


    “你知不知道……”


    纪瑾文扯松领带,声音哽咽:“卉姐自杀前还在给你求情!说你是被生活逼的!”他举起拳头又落了下去。


    随着他的讲述,一个女人悲惨的一生就这样被暴露在大众面前。


    丁卉是个孤儿……


    她记不清父母的模样,只记得五岁那年,福利院的铁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时,那声沉闷的响声。


    院长说,她父母死于一场车祸,连张照片都没留下。


    小小的丁卉抱着破旧的布娃娃,在潮湿的集体宿舍里度过了整个童年。


    “小卉最懂事了。”


    这是福利院老师们常说的话。


    她确实懂事,六岁就会自己缝补衣服,八岁帮着照顾更小的孩子,十二岁已经能在厨房打下手。


    每个月发生活用品时,她总是把新的让给别人,自己用旧的。


    十八岁离开福利院时,她只带走了那个褪色的布娃娃和一个帆布包。


    白天在服装厂踩缝纫机,晚上去夜市摆地摊,给人缝衣服,纤细的手指上很快布满了细小的伤口。


    但丁卉从不抱怨,她总说:“靠自己双手吃饭,不丢人。”


    遇见吕宗平,是在一个大雨磅礴雨的夜晚。她下班时雨正大,没带伞的她缩在便利店门口。


    那个高大的男人——吕宗平不由分说把伞塞给她,自己淋着雨跑了。


    第二天,丁卉特意去他工作的汽修厂还伞,看见他满手机油地修车,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吕宗平的追求热烈得像夏天的暴雨,轰轰烈烈。


    每天送她回家,记得她爱吃什么,发工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买新裙子。


    从未被人这样珍视过的丁卉,像久旱的禾苗遇见甘霖,很快就沦陷了。


    婚后第三天,吕宗平把她的缝纫机卖掉了:“我养你……老婆就该在家享福。”


    丁卉看着房间里空荡荡的角落,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甜蜜。


    可惜这甜蜜连一个月都没持续。


    第一次挨打是因为晚饭盐放多了,吕宗平的拳头落在她背上时,丁卉整个人都懵了。


    事后他跪着道歉,说是工作压力大,保证不会再犯。


    但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啤酒瓶、皮带、烟头……


    丁卉身上很快布满了,各种形状的伤痕。


    最可怕的是深夜的殴打,吕宗平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第二天还能笑着跟邻居打招呼。


    怀孕本该是喜事,对丁卉却是噩梦。


    孕吐严重时,吕宗平嫌她吵,一脚把她踹下床。产检的钱被他拿去喝酒,她只能偷偷攒下买菜钱。


    生产那天,吕宗平在产房外打游戏。


    大出血时医生要找家属签字,他头也不抬:“随便你们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