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杰克的话，阿纳托利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个陌生人不仅认出了他，还表现得如此随意。


    他的手本能地移向腰间，但对方却高抬双手说。


    “放松，部长先生。”


    杰克举起双手，笑容不变。


    “我不是FSB，也不是CIA。”


    “只是个看到商机的普通业务员。”


    “什么商机？”


    阿纳托利冷冷地问，眼睛扫视着周围，寻找可能的埋伏。


    杰克从内袋掏出一张卡片，动作流畅得像变魔术一样。


    那是一张印着性感女郎的普通小卡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有时候，官方渠道无法满足的需求，可以通过……非官方途径解决。”


    阿纳托利没有接卡片，而是盯着杰克的眼睛。


    “你在推销妓女还是白面？”


    “无论哪种，我都不会……”


    “噢，部长先生，您误会我了！”


    杰克夸张地摇头，一脸诚恳的说道。


    “您太看不起我了。”


    “我推销的是比女人和白面更让人兴奋的东西！”


    说着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继续道。


    “它是能击落大毛战机和导弹的玩具。”


    阿纳托利的心跳突然加速。


    这家伙竟然是推销军火的！


    我了个靠，谁家业务员这么牛逼？


    敢跑到五角大楼外抢鹰酱生意？


    所以，这要么是个陷阱，要么是个……机会？


    “你是军火贩子？”


    他难以置信地问，左顾右看了一眼。


    “在五角大楼门口？”


    杰克咧嘴一笑，表情非常坦然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再说，谁会想到呢？”


    他晃了晃卡片，一脸真诚微笑模样。


    “请考虑一下。24小时内有效。”


    “过了这个时间，这批货就会流向……其他地方。”


    “中东永远有买家的，您是知道的。”


    阿纳托利终于接过卡片，指尖能感觉到纸张上微妙的凹凸。


    这不是普通印刷品，而是某种高级防伪设计。


    女郎图片下方有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上帝保佑战士”。


    “上帝？”他皱眉。


    “军火上帝。”


    杰克眨眨眼，露出一丝狡猾。


    “您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


    阿纳托利的呼吸一滞。


    叶源——绰号“军火上帝”的国际黑市军火商！


    据说拥有能从任何国家搞到任何武器的渠道。


    鹰酱国务院曾悬赏10个亿要他的人头。


    但现在却听说经常有人看到他现身鹰酱本国。


    不止如此，他好像还正在跟鹰酱官方做着交易。


    神人啊，这家伙绝对是个神人！


    这个时候，那个杰克低头看了看手表说。


    “我得走了。”


    “请记住，24小时。”


    “拨通后说‘杰克送我来见上帝’，会有人安排会面。”


    说完，年轻人转身要走，阿纳托利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等等！我怎么知道这不是陷阱？”


    杰克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您不知道，部长先生。”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称其为‘信仰的飞跃’。”


    “我的老板并缺客户，但世界上总是却勇敢的人！”


    随即他轻轻挣脱对方的束缚。


    “不过我非常希望您想想，敌人的导弹会等您确认所有细节后再落下吗？”


    说完，他融入五角大楼下班的人流中，转眼消失不见。


    阿纳托利站在原地，手中的卡片仿佛有千斤重。


    两小时后，二毛驻美大使馆的密室里。


    阿纳托利面对着三位他最信任的军事顾问和情报官。


    卡片放在桌子中央，旁边是一台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


    “确认了！”


    情报主管瓦列里低声说。


    “号码确实属于天使淘火网络。”


    “我们曾经调查过这个网络，通过这个渠道交易的包括‘山毛榉’导弹系统和苏制雷达设备。”


    “来源可靠吗？”


    “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叶源的什么陷阱吧？”


    “毕竟……上次我们可是被他坑苦了！”


    阿纳托利问，手指敲打着桌面。


    “先生，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商人！”


    “他不是专门针对我们，而是针对所有人！”


    “鹰酱、大毛、白象、约翰牛等国都被他坑过。”


    “不过，他出售的商品却都是一等一等好货！”


    “他掌握着远高于我们的科技和技术。”


    听到这些，阿纳托利拿起卡片，在灯光下仔细观察。


    只见，女郎图片在特定角度下显现出隐藏的武器轮廓——防空导弹、反坦克火箭、甚至还有战斗机示意图。


    “价格方面呢？”


    他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高精尖装备那都是天文数字！”


    经济顾问安德里回答。


    “但即便如此，那也比正规市场便宜30%，而且……可以用其他方式支付。”


    “我们之前跟他有过几次合作，从结果上来看……都还不错。”


    房间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其他方式”的含义——矿产开采权、资产抵押、黄金置换。


    黑市交易的代价，从来不只是金钱。


    阿纳托利走到窗前，望着华盛特区的夜空。


    他想起了想起了总统疲惫而绝望的眼神。


    “如果我们走正规渠道……”


    “下一次援助法案通过要多久？”


    阿纳托利有些担忧的轻声问道。


    “至少三个月……”


    瓦列里回答，眼神满是忧虑。


    “而且内容会被大幅削减，国会正在失去耐心。”


    “三个月……又是三个月！”


    阿纳托利闭上眼睛，二毛这次可能撑不过三个月。


    他转身面对他的团队，表情严肃的看着众人说。


    “如果我决定接触这个渠道，你们中谁反对？”


    长时间的沉默后，奥尔哈紧张的开口。


    “先生，这是叛国行为。”


    “我们将违反至少十二项国际军控协议。”


    “我们在为国家而战，不是为遵守协议。”


    瓦列里反驳，表情有些激动。


    “如果我们被抓到……”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国家会陷落！”


    阿纳托利突然提高声音，随即又压低继续说道。


    “听着，我不会强迫任何人参与。”


    “现在离开的人，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后果。”


    可是过了十几秒都没有人动。


    阿纳托利深吸一口气，拿起卫星电话叹口气说。


    “那么，愿上帝宽恕我们所有人。”


    他拨通了卡片上的号码。


    三声铃响后，一个带着浓重俄语口音的声音回答。


    “您已接通上帝热线。请说通行语。”


    阿纳托利看了最后一眼卡片上性感女郎的微笑。


    “杰克送我来见上帝。”他说。


    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声音。


    “您好，尊敬二毛的客人。”


    “我们等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