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黑手失败

作品:《我与男主恨海情天

    第一次发现薄玉卿幼稚地可爱,是在谢玄英八岁的时候。


    他正躲在花园树上看课外书,春日暖洋洋的,树枝分叉照进来的阳光刚好照亮插画图案,是一枝栩栩如生的金色花朵。


    旁白注释这是棣棠花,象征着希望、光明和活力,谢玄英不感兴趣地翻页,树下忽然传来阵阵喧嚣。


    管家阿姨早上嘱咐说,今日会有很多客人带家眷前来做客,并贴心的说明都是和谢玄英同龄的孩子,可以适当交好。


    谢玄英将腿上的课本移开,视线瞥过树下叽叽喳喳闹不停的小不点们,有些头疼。


    躲都躲不掉。


    一群黑黑的小脑袋正不安分的大声吵闹着这片区域该属于谁。


    “我先来的!”


    “明明是我!”


    “我先发现这里的大树的!”


    谢家的后花园有棵参天大树,谢玄英没事时最喜欢在这棵粗壮的枝干上看书,环境隐蔽,阳光充足。


    现在成了一堆豆丁争抢的地点。


    五人合抱粗的大树枝繁叶茂,将谢玄英刚刚抽条的身体完全遮挡,他把课本盖在脸上,内心轻轻叹气。


    烦。


    “小玉小玉,你喜不喜欢这里呀?”


    刚掉乳牙的红发小脑袋追逐在银发小脑袋,一路追到树根下。


    稚气纤细的声音像被晒蔫的小树苗,轻飘飘的落在闭目养神的谢玄英耳中。


    “能不能滚开,你好烦。”


    “我不要,我要和小玉做朋友!”


    “……”


    “小玉小玉,你喜不喜欢这里呀?我帮你抢过来!”漏风的童音继续说道。


    “随你。”


    那道恹恹的小嗓音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出声,另一边争得不可开交的小豆丁忽然集体静音,接着是短暂混乱的斗殴,最后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谢玄英垂着眼,那个红发小豆丁擦了擦鼻血,扬起笑脸跑到银发小团子面前,拍了拍胸脯,“小玉,这里的地盘是你的啦!我把他们都打跑了!”


    可小团子并不领情,仍然想避着小豆丁。


    小小的身影一动,谢玄英看见对方手上提着一个铺着白色蕾丝边的藤编竹篮,里面放着许多样式的甜品。


    “小玉,你可以邀请我在这里跟你一起野餐吗?”小豆丁语气可怜,近乎乞求道。


    小团子臭着一张小脸,“你真的很烦,我讨厌你。”


    “那我站远一点。”


    “不要。”


    “那好吧。”小豆丁失落的转身,一步三回头的问,“我不和小玉抢谢夫人做的甜点。”


    “别让我看见你。”


    小团子音量提高,好像有些生气。


    小玉。谢玄英心里研磨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记忆又没什么印象。


    确认那头红苹果真的走远,小玉才蹲下,跪坐在草丛上,将竹篮内的甜点动作轻轻地拿出来。


    微风把香甜吹到谢玄英的鼻尖,也吹来独属于玉团子的气味。


    淡淡的,凉凉的。


    小玉吃东西时神情专注,认真咀嚼着每一口饼干,垂下的羽睫像蒲扇一样长长的扑在眼底,玉面粉白,精雕玉琢,怪不得叫小玉。


    一片绿叶悠悠掉落在他的银灰短发上,轻微重量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仍在专心致志的解决着他与谢夫人共同烘焙的小饼干。


    好长一会,丰富的甜品被一扫而空,小玉缓缓吐出一口气,脸庞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他拍拍身上的碎屑,不多,零零碎碎地在空中就散了。


    双腿屈起,手肘松松地抵在膝盖,手掌撑着侧脸,似乎开始发呆。


    脸颊软肉从指缝间溢出,小玉无知无觉,没一会就听到他轻微的打了个嗝。


    清风拂过,绿叶从头顶摇摇晃晃的飘过他的眼前,小玉似乎很惊讶,抬起头往上看了看。


    树冠懒洋洋地迎风摇动枝叶,层层叠叠,忽远忽近。


    缝隙中,谢玄英看到了银发玉团子澄澈纯真的金色眼睛。


    这双眼睛时隔多年仍然流光溢彩,发上装饰着银河似的星光点点,一身纯白西装将薄玉卿衬得矜贵如兰,不染凡尘。


    只是情绪淡淡,当司仪用庄重温柔的声音询问他是否愿意与谢玄英结为伴侣时,那张和小时候等比例放大的精致漂亮脸庞露出浅浅烦躁,然后冷淡的说:


    “我愿意。”


    夜幕降临,落地窗外烟火不断,一朵朵绚烂的金花在半空绽放,映亮谢玄英半醉的眼帘。


    他漫步在前往婚房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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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上,边漫不经心扯着脖间规规矩矩系着的领带。暗紫色领带被他放在手心攥着,另外一只手把额上的头发全捋到额头露出完全的眼睛,然后眯了眯。


    空荡的走廊尽是皮鞋踩在地板的声音,他走过贴着喜庆贴纸的墙壁,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


    粉红两色的气球在门前摇曳,庸俗的大花粘黏在门把手,谢玄英拧了拧,轻而易举地顶开一条缝,这让他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


    屋内点了熏香,一片黑暗,谢玄英刚要摸索壁灯,余光中银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往他眼前刺过来。


    肢体接触只一瞬就宣布最终结果,随着一声沉闷的轻哼,深紫色灯光在房间亮起,薄玉卿被摔在了柔软似棉花的床上。


    谢玄英并不着急审问他的妻子在新婚之夜想做什么,他先正对着薄玉卿脱下繁复的西装,将领口的纽扣解开两颗。


    值得一提的是,这颗纽扣算薄玉卿送他的新婚礼物,听说小少爷亲自下矿挖掘出来一颗“稀世珍宝”,精心打磨后成了他婚服上的一颗泛光纽扣。


    谢玄英略懂玉石,前不久刚接手了几个有关这方面的产业,虽不能一眼就鉴别真假,但起码一颗普通的鹅卵石还是看得明白的。


    他摇了摇头,对夫人的行为不理解,但尊重。


    谢玄英走到不知是佣人还是夫人准备的茶壶前,倒了一杯淡青色的水,一饮而下。


    纽扣完全松开,谢玄英回到床前,慢条理斯的跪在床面,将不断扭动试图解开手上绑着的领带的薄玉卿包裹在膝下,弯腰伸手扭着薄玉卿的脸轻声一字一句说道:“薄玉卿,不想被我标记就别整这些花样,总有一天我会厌烦这些小把戏,然后,把你,深度标记。”


    “是你先玩的文字游戏,你们敢骗我。”薄玉卿咬牙说道,他明明坐上的是回薄宅的汽车,到的地点却是谢府。


    几小时前。


    女管家朝新来的夫人微微鞠躬,“小夫人,跟我来,三少还要晚点才回。”


    薄玉卿脚步纹丝不动,初春的风并不凌冽,却吹他的有些打颤,“岑叔呢?”


    他是被岑管家引上车的,岑管家不可能犯这个错误。


    女管家朝一身银装的小夫人浅浅一笑,重复说:“小夫人,请随我回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