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只是想……

作品:《我与男主恨海情天

    水流拍打在瓷砖的哗哗声已经响了十多分钟,薄玉卿愤恨的看了眼浴室方向,继续挣扎系在手腕上的领带。


    疼痛和背叛让薄玉卿的神经达到极限,腕骨都被领带磨出血丝,更不论红肿起来的局部。


    披着浴巾出来的谢玄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银灰发丝凌乱地散落在红色床单,色彩反差强烈,衬得薄玉卿的脸更为白皙。他半阖着眼,脸颊红润,上肢破败不堪地被一根深紫色领结反绑在背后,连同小腿都被一根结绳捆住。


    房间里点有怡情的熏香,待得时间久了,就只能在床上微微喘息。


    就连被挑起下颌都没什么反应。


    谢玄英撩开那缕微卷的刘海,露出的金眸湿润,眼尾嫣红,嘴唇半开合,吸汲着残存的空气。


    摩挲着对方润润的嘴角,谢玄英叹息,“何必呢,说两句话就生气。”


    指尖轻挑把领带解开,谢玄英把薄玉卿抱在怀中,两条胳膊软弱无力的揽住他的脖颈,没用太多力气的就能将人抱去浴室。


    浴池中是刚刚放好的温水,水面漂浮花瓣,谢玄英半蹲着要解薄玉卿的衣袖,脖间忽然传来带着湿热气息的痒意。


    牙齿不尖利,唇舌倒是柔软。


    薄玉卿咬着肩颈肉不松开,时不时传来的窒息感让他哽咽似得喘息下,牙齿一松,脸就被双大手扭了过来。


    并不疼痛,但还是不舒服,他思绪昏沉的偏了偏脸,潜意识想要继续咬死抱着的人。


    谢玄英垂着眼,那张雪白面孔就这样张着小口,像是想要亲吻。


    他的小蛇无时无刻不在索吻。


    自然地垂下头覆了上去,口腔温度比寻常高,软舌被啜来啜去,不懂得推拒,等谢玄英想要结束时还会追上来。


    他喜欢这样的薄玉卿,以至于耐心都多了些,被甩巴掌也能捞过那只手细细吻上一番。


    “谢玄英。”


    泡在温水里,薄玉卿嚼着一片玫瑰花瓣,冷眼看向见他清醒也不准备离开的男人。


    “嗯?”手中玩着如玉的手指,在被勒出来的伤痕腕间轻轻揉捏,谢玄抬眼看去。


    “我们是纯利益联姻,对吧?”


    唇色被碎瓣洇染成嫣红,往下是被水雾沾湿的粉白肩颈,水面波动,更多若隐若现被花瓣淹没。


    金眸被水光浸透,绵绵的闪过琉璃般的碎光。·


    谢玄英失神地看了一会薄玉卿,才慢慢回答,“嗯。”


    猛地捧起一汪水泼到男人的身上,薄玉卿拍着水面,溅起半米高的水花,“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在这里你想去哪?”谢玄英反问道。


    更多的水渍迎面而来,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看着薄玉卿,“你真要这么幼稚下去?”


    “是你一直逃避我的问题。”拍打水面过于用力,掌心又麻又痛,薄玉卿努力顺着气,心平气和地说,“婚前协议签的明明白白,非易感期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你们这出是什么意思?想毁约?”


    谢玄英擦了擦眼帘上的水痕,平淡无波的说:“有时候你的天真让我觉得可爱,但更多是苦恼,薄家怎么会培养出你这么一个愚笨的继承人。”


    出于对长女的愧疚,薄姬几乎对薄玉卿没有什么要求,家族旁系枝繁叶茂,新世纪优秀的管理者层出不穷,哪怕让薄玉卿当个逍遥闲散的甩手掌柜,薄家百年积累的产业也供得起。


    薄玉卿脑筋一转,听懂谢玄英是在嘲讽他,无所事事的世家子弟这么多,唯独你薄玉卿是最不上进的那个。


    “那又如何?你可以不和薄家联姻,但既然想图我薄家好处,就别两面阴阳。”


    谢玄英轻笑,“薄爷爷真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过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


    叹息着抚上薄玉卿的下唇,用了些力气制止,看着那双愠怒的眼睛,谢玄英说,“薄承跟人签对赌协议输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薄玉卿蹙了蹙眉,向后仰挣脱对方的钳制,“所以呢。”


    “两年前古莲矿出了事故,死了三个矿工,事情在当地闹的很大,薄承想压下去,但那是笔天价,于是他想到用对赌协议来抵款。”


    感觉薄玉卿好像没当回事,谢玄英把人从水里打捞出来。


    “……喂!”薄玉卿惊慌的搂住谢玄英的肩颈,失重感和肌肤相贴的赤裸感让本就被湿气熏红的面庞更加炽热,他恼怒的拍了拍对方宽阔的背脊。


    这个姿势让薄玉卿高谢玄英一头,他双腿盘旋在谢玄英的腰间,抿着唇不悦的看着风景在眼前倒退。


    “泡够久了,再泡下去你会昏倒。”


    谢玄英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胸腔鼓动的震颤。


    但薄玉卿并不吃这一套,卧室开启通风系统后空气流畅许多,他恢复了些力气,趁机死死咬住谢玄英的肩膀。


    谢玄英脚步没停,大步流星地重回卧室床边。


    颠簸的怀抱让薄玉卿咬的也不是很舒适,一摇一晃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紧闭眼睛仰摔到床单,薄玉卿身体陷入棉花般的被褥里,刚要起身就被一具温热的胸膛压了回去。


    “谢玄英……!”薄玉卿又惊又怒,近在咫尺的墨紫色眼眸幽深,鼻梁高挺,薄薄的唇线勾着微妙的弧度,轻言轻语吐出令人作恶的话。


    “对赌协议本身没什么,但你大哥实在贪心,都死人了还想要赚一笔。我真的好奇你们薄家人是不是都这么,愚蠢得可爱。”谢玄英压低头颅,贴了贴柔软的唇,“当然,他愚蠢,你可爱。”


    折起胳膊抵挡着对方的入侵,薄玉卿烦躁地拧起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古莲矿是薄承负责的玉石矿山,这个他知道,但出人命这件事,他闻所未闻。


    爷爷从未提起,身边人都是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闲话。


    “对赌协议薄承输了,之后他挪用薄氏的大额流动资金试图填补自己弄出来的篓子,但完全不够,于是他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未分化的幼弟身上。”


    睁圆的金眸被浴室雾气氤氲,滢滢地泛着微光,让那份不可置信显得楚楚可怜。


    “高风险往往带来高回报,一个异瞳Omega,还是百家世家的继承人候选,薄玉卿,你认为自己会值多少?”谢玄英说。


    双手被摁在艳色床单上,薄玉卿红着眼,胸膛起伏不定。


    “我杀了你。”


    “嘴上老说着恨啊杀啊,这是小少爷表达喜爱的另一种方式?”谢玄英眼中露出趣意,“没有我,你知道自己要去谁的怀抱吗?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


    他捏着这张玉白的脸蛋,沾水的银灰羽睫轻颤,在睁圆的金眸上吹了吹。而薄玉卿倔强的认为眨眼都是示弱,于是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到床面,濡湿一小片月牙状。


    晶莹点点的眼睛太过漂亮,谢玄英喉结鼓动,低哑着说道:


    “薄玉卿,我是你的救世主。”


    “我,杀了……唔。”未说完的话吞没在唇舌间,薄玉卿睁着眼,被迫承受着掠夺。


    “嘘。”醉意上涌,谢玄英半眯着幽幽紫眸,一点点吻着薄玉卿的唇角,下颌,脖间。


    净化器停止工作,空气重新充满信息素的气味,烈酒混杂着圣洁的新雪,薄玉卿思绪开始昏沉。


    将身上的浴袍解开,袒露出优越的人鱼线,谢玄英重新俯下身亲了亲薄玉卿的眼睛,“夜还长,你可以慢慢问。”


    薄玉卿用长刘海遮掩的痣小小的一颗,不偏不倚成长在眼底两寸,绮丽又旖旎,往上是蒙着水雾的金色眼眸,往下是小巧的耳垂,都被谢玄英一览无余。


    手背柔弱无骨地搭在眼上,薄玉卿低低呼吸,脑海一片混乱。


    不管闪过的是什么,黑与白,全部,都是谢玄英带来的。


    “那晚,你知道我处境。”喉结被叼住,薄玉卿的手指将玫红的床单抓出折痕,断断续续说完。


    谢玄英低低嗯了声,比起前几次易感期的仓促,这次的他显然更有耐心,薄玉卿每说一句话,喉结就在薄薄的粉白脖间滚动好几下,轻咬起来的律动很是有趣。


    “薄承他,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谢玄英松开这片脆弱,“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位大哥有多恨你?他现在所有的资源都是你不要的,薄玉卿,你不入凡尘,但凡尘处处都有你的影子,薄承永远都活在你的阴影里,哪怕他才是你的大哥。”


    随着动作愈发不可言说,房间里只剩谢玄英低沉雅淡的嗓音:“靠年幼的弟弟施舍才能在帝都占有一席之地,平日大家尊敬地叫他一声薄大少,可他要的是绝对话语权。耳边是风言碎语,努力勤恳比不上幼弟随口点石成金,卿卿,这才是恨。”


    薄玉卿呜咽两声,不受控制地挺了挺腰。


    腰窝悬空,床单空出的一片被塞了柔软的枕头。


    “不……”


    “不什么?”谢玄英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薄玉卿,耐心哄着这张平日吐不出好话的唇说些好听的。


    额头因反抗出的薄汗还未干,又因谢玄英的动作漾出来,薄玉卿将脸侧着埋进被褥,闷声泣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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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玄英在某处按了按,勾着笑问,“为什么。”


    手下的身体不出意外地开始颤抖,细细的嗓音轻绵缥缈,像天上的云朵那般柔软。


    等身体平静一会,薄玉卿的脸被谢玄英从被褥中挖出来,单手捧着柔软似水的脸颊,又问,“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嗯?”


    薄玉卿说不出来,身体的感触占据他的大脑,他鼻子红红,眼尾像火烧了般,表情空白了很久才喃喃道:“爷爷不会把我抛在这,不会的。”


    “……”


    后脑被温热的掌心推动,薄玉卿的脸贴在谢玄英的身前,听着心脏瓣膜鼓动着胸腔,一下一下起伏。


    “是我。”谢玄英说。


    “是我和爷爷说我们感情很好,不需要分隔两地。”


    “是我向二哥承诺,我会一直爱着你,守护你。”


    “我只是想……”谢玄英顿了顿,垂下眼看向怀中被阴影遮掩神情的脸。


    “你只是想完全掌控我。”


    薄玉卿轻轻说道。


    神智逐渐回过神,酸软的手指点着作为倚靠的麦色肌肤,一点点攀爬至肩膀,薄玉卿搂住谢玄英,闭上眼疲惫的说,“谢玄英,你能停一停你的表演欲吗?我真的要吐了。”


    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份回答和主动的肢体接触,谢玄英回抱的手都慢了一拍,下巴抵着发丝凌乱的银灰脑袋,谢玄英眼神淡淡,“怎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不相信我会爱你。”


    薄玉卿扯出一声哼笑,“如果说这世界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自己,那么第二个就是我。”


    他倦倦的睁开眼,唇瓣擦着肩颈,“你太虚伪了,从小就是个伪君子,哪怕是不喜欢的东西都要为了体面而说喜欢。有时候我也会好奇,你真的有喜欢的东西吗?没有的,谢玄英,你所谓的喜欢全都来自于你想要掌控什么。”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和颜悦色,对你言听计从,谢玄英,你会觉得我是个值得你分一丝眼神的人吗?”


    薄玉卿的声音细软,但攒足力气后的推开动作也很干脆,他用手背恶狠狠地擦着嘴唇,嫌恶的说,“但我讨厌你,恨你,上辈子,这辈子,都最厌恶你,想掌控我?不如做梦快一些!”


    谢玄英被推了个猝不及防,听完这一通长篇大论,他笑出了声,眼睛第一次不带任何伪装的看着他的新婚妻子,“我想掌控你,不需要这么费劲。”


    到底是被浸染透彻的Omega,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再多些,薄玉卿就脸色一变,身体被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真的会杀了你,谢玄……!”


    后颈腺体被吻住,薄玉卿的话戛然而止。


    鼻尖的酒味比任何时期都浓烈,他听见谢玄英说:


    “求我。”


    -


    薄序打来电话时,薄玉卿斜倚在落地窗的阳台茶案前,指腹拈着含露的娇花,正往天青釉的梅瓶中排比。


    长长的银灰发尾扫着阻隔贴都遮挡不住的红痕,每次扭动脑袋,那缕柔顺的发丝都会略过此处,微妙的刺痛已经引不起薄玉卿任何注意,他手腕端庄,神色淡淡,眼里似乎只有茶桌上的花瓶。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被接听,一遍又一遍。


    房门被轻轻敲响,女管家的声音有门扇作为隔音,传到内里的声音也寥寥,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片刻,没有得到回应。


    “小夫人。”


    女管家来到楼下,仰起头提高音量喊道,“薄二少想与您通话。”


    如雕塑般静默的薄玉卿眼睫微颤,破损的唇角小幅度动了动,用低微的声音回到:“我知道了。”


    踏声走远,薄玉卿闭了闭干涩的眼瞳,终于把视线投向桌面正在震动的手机。


    腕口是触目惊心的勒痕,再往上的皮肤得见药膏涂抹的痕迹,但都被粗糙的揉抹晕开。


    指尖轻点接通,二哥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唤醒昏沉一天的薄玉卿。


    “小玉,昨天匆忙,没有时间好好与你叙旧,是不是怪哥哥了?”


    薄序没有责问幼弟为什么这么晚才接他的电话,他音量轻缓,带着低沉的共振,像是凌凌冬日里的一股暖风。


    薄玉卿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颗颗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眼眶夺出。


    他好似真的只是做了一场迷离梦幻的梦境,醒来后全都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消散。


    握着手机的手指在背面摩擦,好久好久,薄玉卿才从嗓音里露出一丝声音。


    “哥哥。”


    脆弱的,破碎的。


    在风中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