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高层的小心思，很快就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没人想要成为代价，像九十九由基一样听调不听宣的人变多了，他们不像九十九由基有足够的实力，但是他们有足够多的人，群体加上团结等于力量。


    而在新·术师杀手的威胁下，总监部高层也有点自顾不暇了，他们不敢下山，也不敢让护卫离身。


    这是一场巨大的地震，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本就不算什么纯白高塔的咒术师学校。


    “好烦，家里那群老头，从每周一催变成了每天一催。”五条悟重重地将篮球拍打在地上。


    “这么频繁，看来就连五条家也害怕被术师杀手盯上。”御三家和总监部原本树立和宣传的形象在夏油杰心里坍塌了个彻底。


    “虽然是诅咒师，但确是毋庸置疑的强者，好像打一架看看。既然宣称要杀死所有的咒术师，那么培养咒术师的学校一定会被找上门的对吧。”受到夏油杰的影响还不算很深的五条悟，以万物为刍狗的心态还是很重的。


    尤其术师杀手截止到目前为止杀死的都是可以被叫上一句烂橘子的家伙，五条悟的只会拍手称快。


    “杀死所有咒术师？术师杀手竟然有过这样的宣称吗？”夏油杰眉头微蹙，如果大复仇勉强还在可以理解的范畴，那么无原则地大规模杀戮就绝对无法原谅。无论是出于咒术师的立场还是自身的正义观，他们会成为无法转圜的敌人。


    “不知道，我又没见过，家里的老头子在电话里叨叨的啦。在我上学前一个个都说我还年轻，不足以承担家主的重担，现在一个个又变了一副嘴脸，好像五条家的家主是什么摊手山芋。”


    “就是烫手山芋没错，冥冥学姐说，家主、大长老、总监部高层是术师杀手的首要目标，只要有他们在，普通咒术师逃跑，术师杀手也不会去追，生存率大大提高。”推门进来的家入硝子顺手扔了两瓶饮料分别给五条悟和夏油杰。


    饮料到手，五条悟嫌弃地撇了撇嘴，怎么是凉茶？一股中药味，转头看见夏油杰手里的荔枝味汽水，眼睛一亮：“杰，我们换换。”


    不等夏油杰同意，一个眨眼的功夫夏油杰手里的荔枝味汽水就被换成了凉茶。


    虽然是荔枝汽水还是凉茶，夏油杰并不是很在意，但是五条悟没有礼貌的行为真的很让他窝火啊。


    “悟，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他还没有同意啊！


    五条悟眨了眨他墨镜下面的大眼睛：“ありがとう！”


    过于真诚，夏油杰捂脸，自己跟一个半社会化的家伙在计较些什么。算了，还是先想想迫在眉睫的危机吧。


    “这么说校长还有夜蛾老师岂不是很危险？”家入硝子的总结，夏油杰丝滑地套在了东京校目前有概率成为目标的人身上。


    “一个明治维新后才建立起来的学校，学校里的校长和老师怎么配跟总监部和咒术世家相提并论。”这句话，家入硝子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最多的病人，都是一群手指划破快要愈合，态度不仅嚣张，还会进行医闹的家伙。见得多了，精髓自然也就拿捏了。


    “你什么档次，也配跟我享受一样的追杀待遇。”五条悟觉得有趣，也跟着模仿起来，模仿到一半就嬉皮笑脸地乐起来。


    乐够了，五条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夜蛾老师不一定有事儿，校长真不好说。东京校和京都校的校长都兼职总监部高层。”


    “校长竟然是总监部高层？”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正职一定是，每年的总监部大会，东京校和京都校的校长都会去参加，就算是在末席，我也一定不会看错校长那张皱巴的脸的。”


    “身为总监部高层，竟然不知给学生谋点福利，真是太过分。”家入硝子锐评道。


    自从术师杀手横空出世，她就再也不能偷溜出去了，夜蛾老师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更多在学校的时间，只会吸引更多的患者。


    “悟刚才说校长也只是在末席，校长他应该也是有苦衷的吧。”夏油杰艰难地替校长辩解。


    五条悟紧跟着拆台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提些微不足道的意见又不会掉块肉，一言不发，表决时也像一只应声虫，别人赞同他赞同，别人反对他反对。”


    “悟大人，家主还有大长老请您立刻回去，禅院和加茂都没了，现在御三家就剩下五条，术师杀手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五条家！”一名传信的五条家族人突然闯入三人的可以肆意交谈的空间。


    “灭族？真是疯狂，一下子杀死这么多咒术师，咒灵又该由谁来处理？”夏油杰开始有点相信术师杀手要杀死全部咒术师的宣称了。


    “什么时候的事？禅院还有加茂都死光了？”


    五条家的族人没有回答夏油杰的问题，但却不敢敷衍被视为救命稻草的五条悟：“昨天晚上，一夜之间。还有一部分活了一下，在断壁残垣活下来的全部都是非术师。悟大人，您快回五条家坐镇吧，再不回去可能就晚了。”


    “杰，我可能真的要回去一趟了。”


    “一起吧，术师杀手我也很想见识一下。”


    ……


    事情怎么突然就急转直下了呢？


    一方面星野明日香在回溯中终于找到了完美无伤通关副本的办法，可以复刻到现实中了。另一方面消耗的悲叹之种得到了补充，有了足够的蓝条作为支撑她终于可以开始搞一些大动作了。


    禅院家和加茂家在两个完全相背的方向，星野明日香又没有瞬移或者飞行那么好用的能力，能够在一夜之间消灭三分之二的御三家，当然离不开多个周目的好帮手，伏黑甚尔。


    调动起他的积极性，对于星野明日香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只剩下一个五条了，什么时候动手？”想到要和那位有一面之缘的六眼神子交手，伏黑甚尔心底是有些亢奋的。


    “不，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五条家。”坐在车里的星野明日香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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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在脑海中预演着接下来将要复刻的下一幕场景。


    “六眼回五条家了，所以你害怕了。”


    “你这么看我？”


    “不是我，是其他人，也许他会成为一面旗帜也说不定，不会很麻烦吗？”


    “无所谓。”


    “随便你。不过，你收集那么多未成年咒术师干什么？你杀了他们的亲人，难道还指望他们为你所用？”


    “我用他们干什么？当另一棵吸干所有养分的大树吗？他们是新芽，还是野蛮生长更好一些。”


    “听不懂。”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跟我走就好，从此以后没有‘非术师者非人’，也没有家系咒术师和普通咒术师之别，更没有总监部和咒术世家。咒术界的历史该翻页了。”


    ……


    “狂妄的家伙，你难道以为咒术界千年的积累就只有如此吗？”橘大人居高临下地呵斥杀上门的星野明日香和伏黑甚尔。


    “那你为什么不看看你的身后呢？”星野明日香提醒道。


    可怜的橘大人又被他的同僚给卖了，他的身后空无一人。现在他们已经各奔东西了吧，只剩下一个可悲的橘大人在咒具库当拖延时间的靶子。


    橘大人故作镇定，古老封印术的启动还需要时间，只要他再支撑一会儿，很快就能看到这两个悖逆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甚尔，分头行动。你去收集咒具，我去收集书籍。动作要快。”东西都是好东西，星野明日香可不能浪费了。


    橘大人就这么轻飘飘地死了，到死他都没有等到并不存在的支援。总监部高层具有天生的懦弱性，他们的承诺连厕纸都不如。


    “不先去追跑掉的家伙吗？”伏黑甚尔疑惑不耽误他执行星野明日香的命令。


    “他们跑不掉的。”星野明日香能够看见魔女的结界正在落下。


    这是星野明日香第一次培育魔女，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在这片土地上、结界里，没有一个无辜之人，不需要筛选，只需要收割。


    在魔女构筑完整的异空间之前，星野明日香带着伏黑甚尔及时逃了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伏黑甚尔看不见魔女，但他超强的感知还在发挥着作用。


    咒术界高层再懦弱，他们的生得术式总不是虚假的，但他们面对魔女就像是普通人面对咒灵一样无力。


    “咒术师也看不见的东西，现在你带着我们的战利品回去，这里还需要我来收尾。”


    “你却能看见。”伏黑甚尔肯定道。


    “嗯。”


    看不见其实是一种幸福。咒术师只要视而不见就可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而她与它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它是灾厄，也是星野明日香的续命药。


    伏黑甚尔离开了，星野明日香等咒术界高层死得差不多了，才走进结界，由于是“老熟人”了，她效率非常高地再次杀死了魔女，捡起掉落的悲叹之种感慨：“真是不小的诱惑，还好我是个坚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