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王爷摆着心上人的房间不入,悄悄进王妃的

作品:《和离书撕一半,王妃有孕了

    珠帘轻响,一抹素白身影袅娜而入。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一袭粗布襦裙洗得发白,腰间束着条褪色的青布带。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纤细的颈子,上面有道陈年疤痕。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杏眼含水,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时自带三分怯意。


    “民女参见陛下,参见王爷。”她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行礼时手腕微微发抖,露出虎口处厚厚的茧子。


    云珈蓝呼吸一滞。这女子确实有几分惹人怜惜的气质,而且生得极其漂亮。


    “抬起头来。”裴嬴川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吓人。


    女子怯生生抬头,恰好一缕天光透过窗棂,照在她右眼角那颗泪痣上。


    云珈蓝明显感觉到身旁人呼吸一滞。她不动声色地抿抿唇,看向裴嬴川


    "嬴川可还认得?"裴天佑咳嗽两声,眼中闪着诡异的光,"朕派人找了三个月,终于在西和关的一个马场找到她。"


    女子突然跪下:"民女不敢欺瞒王爷...当年不走了,马贼洗劫村子,我被卖到西域为奴,去年才逃回来......"她声音哽咽,"家里人都...都......"


    裴嬴川沉默良久,忽然伸手抬起她下巴:"你惯用哪只手煮茶?"


    女子一怔:"右...右手。"


    云珈蓝看见裴嬴川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却见他只是轻轻颔首。


    裴天佑见裴嬴川陷入沉思,满意地对渺渺道:"起来吧。"


    渺渺起身,用袖口擦拭眼角热泪。


    裴嬴川抬眸:“你的性情......”


    他记忆里的渺渺,是爽朗大方的。而眼前这人,明显局促得要死。


    裴天佑抬手:“再乐观的人,被马贼掳掠这么多年,也会变的。”


    裴嬴川眼中似乎抽疼了一下。


    "王爷!我这些年吃了太多苦,真的记不清了..."渺渺深深地望着裴嬴川,眼角渗出热泪,"但我记得您背上的箭伤,记得您说过要带我去看江南烟雨......但在马场的那些年,渺渺都不敢想,只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王爷......"


    云珈蓝眉心微蹙。裴嬴川背上确实有道箭伤,连她都是这些天才见到。


    "陛下。"裴嬴川突然转身,"此女来历可疑。本王不能......"


    裴天佑打断他的话,叹了口气:"朕知道你不信。但西和关的里正、当年的幸存者都认过了。"


    他从枕下取出一卷文书,"这是西和府衙的勘合,上面有她从小到大的记录。"


    裴嬴川扫了眼文书,再次沉默:"皇兄费心了。"


    "嬴川,"裴天佑目露忧心,"她家破人亡,无处可去。你能不能带她回去?”


    他不等裴嬴川搭话,又继续道:“若不带她回去,难道要让她流落街头?“


    说罢,又咳嗽起来,一副为了弟弟忧心至死的模样。


    那女子见状,突然对着云珈蓝重重磕头:”王妃!民女愿做牛做马,只求有个栖身之所......"


    云珈蓝看着地上颤抖的身影,轻声道:“我听王爷的。”


    裴嬴川看向她,挑了下眉尾:“你愿意吗?”


    云珈蓝心中登时升起一股苦涩。但是,现下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不管这个女子是不是真的是裴嬴川心里的人,都是裴天佑要安插在王府的眼线无疑。


    就算这次拒绝了,还会有下次。


    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形式了。


    于是,云珈蓝道:“既然是王爷的心上人,带她走吧。”


    裴嬴川深深看她一眼,终于松口:"随你。"


    回府的马车上,云珈蓝一直盯着裴嬴川。


    裴嬴川闭目养神,恍若未闻。


    马车碾过青石板,轱辘声在沉默中格外刺耳。云珈蓝第三次偷瞄裴嬴川时,发现他仍闭目养神,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她眼角的泪痣......"云珈蓝故意用帕子轻拭自己眼角,"倒是生得乖巧。"


    裴嬴川喉结微动,依旧不语。


    "说起来......"她指尖划过窗棂,"西和关离乌兰不远,那儿的姑娘都善骑射吧?"


    马车突然颠簸,裴嬴川终于睁眼,却只是抬手扶正她歪斜的珠钗,又恢复成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云珈蓝咬住下唇。


    好啊,见到心上人,就瞬间冷淡了!


    果然这些时日,就不该对他有幻想!


    马车到了北安王府门前,裴嬴川亲自扶那女子下车。


    他指尖虚扶在对方肘间,是个恰到好处的礼节距离。


    云珈蓝却感觉胸中憋闷。


    "西厢房一直空着。"她强撑笑意,指甲却陷进掌心,"我叫惊蛰收拾一下,离王爷书房最近。"


    渺渺受宠若惊地看向裴嬴川,却见他颔首:"你说呢?"


    “我都可以。”渺渺道。


    裴嬴川合上眼眸:“那就听你的。”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云珈蓝的怒火。


    "惊蛰!"她突然提高声音,“把我那套红宝石头面送去西厢。”


    裴嬴川终于挑眉:“那是你的嫁妆。"


    "左右我也用不上。”云珈蓝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渺渺素净的打扮,“不如成全有情人。”


    入夜,云珈蓝翻来覆去睡不着。门外响起脚步声,她立刻抓起妆台上的螺子黛。


    “王妃......"惊蛰慌张地进来,”王爷往西厢去了!“


    笔尖在宣纸上狠狠一顿,洇开大团墨迹。云珈蓝盯着自己临摹的字帖。是裴嬴川书房里的"静心"二字,如今却扭曲如嘲弄。


    ”备水,沐浴。“


    浴桶中玫瑰花瓣沉浮,像极了她支离破碎的体面。云珈蓝将整个人沉入水中,直到肺叶灼痛才猛地抬头,却见屏风外立着道熟悉的身影。


    竟是裴嬴川,他又绕回来了。


    ”王爷不去陪故人,来这儿做什么?“她声音浸着水汽,比平日更软三分,话却淬了毒,”莫非是来讨教...如何哄女子?"


    "哗啦"一声,裴嬴川直接跨进浴桶。水漫了一地,他掐着她下巴迫她抬头:"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云珈蓝这才发现他衣冠齐整,连玉带都没解,显然是从西厢直接过来的。她突然笑了:"王爷这是...没得手?"


    "你希望我得手?“裴嬴川眸色阴沉,水珠顺着他下颌滴在她锁骨,”白日不是大度得很?"


    "我......"


    "嫁妆说送就送。“他扯开自己湿透的衣襟,露出那道箭伤,”下一步是不是要和离书?“


    云珈蓝猛地咬住他肩膀,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是你先......"


    裴嬴川不答,反而抚上她颈侧咬痕:"疼吗?"


    "不......."


    "我疼。"他忽然埋首在她颈窝。


    不知为何,他看云珈蓝把他推给别人,心口就疼得要裂开。


    水雾氤氲中,云珈蓝发现他眼尾泛红。


    他居然还委屈上了。


    “王爷是什么意思?”云珈蓝道。


    裴嬴川道:“你答应本王,等月事走了......”


    他居然还在想着这事儿!


    云珈蓝冷笑,“没走。”


    裴嬴川蹙眉道:“已经第五日了。”


    临海告诉他,月信一般不会超过五日。


    云珈蓝很想推拒他。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明不白地纠缠这么久了,如今正主来了,还在纠缠算怎么回事?


    “王爷不怕你的渺渺伤心?”


    裴嬴川不答,只低头,吻上云珈蓝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