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返S市

作品:《全球变异,我在末日靠毛绒绒躺赢了

    雨是在林晚锁上救助站铁门时落下来的。


    "咔嗒"一声,锈迹斑斑的锁扣刚挂上,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在铁皮屋顶。


    阿嗷甩了甩耳朵,把登山包往背上一甩——这包还是去年救助站募捐来的,印着"汪星人救援计划"的卡通狗,此刻被雨水泡得软塌塌,活像块吸饱水的大抹布。


    "团子,发挥下专业素养?"林晚仰头看向头顶。


    布偶猫早蹲在她发顶,尾巴像根弹簧似的支棱起来,勉强在她头顶撑开个"猫毛伞"。


    冰凉的雨水顺着猫毛缝隙钻进来,顺着后颈流进衣领,冻得她打了个寒颤:"你这专利得改良啊,漏雨率百分之八十。"


    团子歪了歪脑袋,粉色肉垫拍了拍她的发旋,倒像是在说"将就用吧你"。


    林晚摸出眼镜布擦镜片,脚边突然踢到半块红砖。砖上的血渍还没干,在雨里晕开,像朵被揉皱的红梅。


    "小晚!"


    国道旁的"晨光便利店"亮起昏黄的光,张婶的脸贴在玻璃上,鼻尖都压成了扁扁的饼。


    她平时总系着花围裙,此刻却把自己反锁在收银台里,手里攥着根擀面杖,指节发白:"别往城里去!我家大黄刚才把小宝的手咬穿了!"


    林晚停住脚。


    张婶额角有块青紫色的斑,像被人用紫墨水泼过,边缘还泛着诡异的荧光。


    她刚要开口问"您这伤?",张婶突然瞪圆眼睛,指甲几乎抠进玻璃:"你后面!"


    阿嗷瞬间挡在她身前,喉咙里滚出低沉的轰鸣。


    林晚转身,看见三团黑影从绿化带窜出——是三只流浪猫,其中那只毛色斑驳的三花,正是今早该来吃罐头却失踪的孕猫。


    "三花?"林晚试探着蹲下身,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是我啊,带了金枪鱼罐头......"


    三花耳朵动了动,却没像往常那样蹭她裤脚。


    它弓起背,脊背上的毛根根竖起,瞳孔缩成两道紫线,嘴角滴着黏糊糊的涎水,在泥地上拉出丝来。


    另外两只虎斑猫和橘猫也跟着压低身子,尾巴绷得像根铁棍。


    "晚晚快走!它们不认人了!"张婶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我家大黄就是这样,眼睛发紫光,见人就咬......"


    林晚刚要拽阿嗷的项圈,三花突然弹起来,像团带刺的毛球直扑她咽喉。


    风里传来尖锐的猫叫,混着雨水打在脸上的刺痛,她下意识闭眼——


    "喵呜!"


    一道黑影闪过,团子从她头顶跃下,精准撞在三花侧腹。


    两只猫滚作一团,布偶猫的金爪深深掐进三花后颈,三花却像没知觉似的,反口咬住团子前腿。


    血珠混着雨水溅在林晚鞋尖,她这才发现,三花的牙龈泛着青紫色,犬齿比平时长了一倍。


    "松开!"林晚冲过去,阿嗷已经用脑袋撞开三花。


    三花被撞得贴在便利店墙上,却立刻弓起背,喉咙里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叫。


    团子蹲在地上舔伤口,突然竖起耳朵,盯着三花鼓胀的腹部——那里有块凸起的淡紫色晶体,随着呼吸明灭,像颗微型紫灯泡。    "晶核?"林晚想起新闻里说的"病毒重构基因",后颈泛起凉意。


    她曾在兽医手册上见过类似描述:某些病毒会诱导宿主生成能量结晶,但那是针对实验鼠的,怎么会出现在流浪猫身上?


    "嗷——"阿嗷突然挡在她和三花之间,尾巴夹在两腿间,这是它紧张时的老毛病。


    林晚刚要摸它脑袋安抚,就见团子突然弓背,瞳孔缩成细线,利齿"咔"地咬碎三花腹下的晶核。


    紫色液体溅在地上,发出"嗤啦"的声响,像浓硫酸腐蚀金属。


    三花的身体瞬间软成一团,原本圆滚滚的肚子瘪下去,连抽搐都没来得及,只剩层毛皮包着骨架,活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团子?"林晚蹲下身,布偶猫却把脸埋进她手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和它小时候偷溜进厨房,把她煮的鱼汤喝得底朝天时一模一样。


    她这才发现,团子的毛色不知何时泛出暗金光泽,雨水打在毛上,像撒了把金砂。


    "小晚!真别去!"张婶还在敲窗,玻璃被敲得咚咚响,"我刚看新闻说......说72小时感染率会到99%!"


    林晚的手指在雨幕中蜷紧。


    她想起昨天视频时,苏棠举着手术刀冲镜头笑,白大褂上沾着碘伏的黄渍:"等我值完大夜班,咱们去吃老陈记的麻辣火锅,你请客啊——我要加十盘毛肚!"


    "走。"她摸了摸阿嗷潮湿的耳朵,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去第一医院。"


    阿嗷叼住她的裤脚往城里拽,尾巴在雨里甩得像根小皮鞭。


    林晚把团子揣进怀里,它的毛暖烘烘的,像个小暖炉。远处传来警笛的呜咽,却很快被雨声吞没,只余"呜哇呜哇"的尾音,像有人在哭。


    "阿嗷,"林晚低头看怀里的团子,它的金纹在雨里更亮了,"咱们得快点。"


    阿嗷的尾巴晃了晃,迈出的步子快了三分。


    路过便利店时,张婶还在敲窗,可林晚没再回头——她怕看见张婶额角的紫斑,怕想起新闻里说的"无法承受者7天内器官衰竭",更怕想起苏棠说过:"急诊科最近收的病人,皮肤下都有蛇形紫斑。"


    雨越下越大,国道旁的路灯一盏盏熄灭。


    林晚摸出手机,屏幕黑着——早没电了。她摸了摸登山包侧袋,里面装着给苏棠带的退烧药、压缩饼干,还有半盒她私藏的巧克力——苏棠值夜班总说"不吃甜的会困死"。


    "喵?"团子用脑袋蹭她下巴,金绿色眼睛映着远处的雷光。


    林晚这才发现,它的瞳孔里多了道暗纹,像条细金线。她想起救助站老周头说过:"布偶猫的眼睛是宝石,越纯的猫,眼纹越像星芒。"可现在这纹,倒更像......


    "变异特征。"林晚轻声说。


    阿嗷突然停下,耳朵转向右边的绿化带。


    她顺着看过去,灌木丛里有双泛紫光的眼睛——是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正盯着她们,嘴角滴着涎水。


    "别怕。"林晚摸了摸团子的脑袋,它立刻从她怀里跳下去,金爪在地上划出白痕。


    流浪狗刚要扑上来,阿嗷的低吼突然拔高,震得绿化带的树叶簌簌往下掉。那狗浑身一僵,夹着尾巴窜进了雨幕。


    "阿嗷,你刚才......"林晚蹲下身摸狗头,它的项圈铃铛正微微震动,频率和低吼一致。她想起老周头说的"某些犬科动物能发出次声波",难道阿嗷......


    "嗷!"阿嗷用舌头舔她手背,尾巴拍得泥点四溅。


    林晚笑着擦了擦它嘴上的泥,抬头看向S市方向——第一医院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红色的"急"字还在闪烁,像团烧不熄的火。


    "苏棠,等我。"她把登山包往上提了提,雨水顺着帽檐滴在眼镜片上,模糊了视线。    团子跳上她肩头,尾巴卷住她的马尾辫——这是它专属的"加油信号"。


    阿嗷则用脑袋顶她后腰,推得她踉跄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