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糖果，一斤瓜子，还有一张二斤的猪肉票。


    回到95号，就看见赵春燕正踩着凳子，往门框上贴新买的福字。


    红纸上的墨字还带着潮气，一看字迹就知道是三大爷闫埠贵写的，笔力遒劲。


    “回来啦？” 赵春燕回过头，额角沾着点面粉，是打浆糊沾上的。


    “我把你那几件旧衣服缝补好了，放在床头了。”


    “辛苦你了。”


    曾毅把年货递给她，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


    这几天进游戏世界，总觉得林晓梅有点不对劲。她话少了，总是坐那里发呆，手里的日语课本翻来覆去都是那几页。


    夜里等建国和赵春燕睡熟，曾毅闪身进了游戏世界。


    小院里的环境四季如春。他推开木屋的门，见林晓梅正对着灯出神，桌上摆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瓜。


    “还没睡？”


    林晓梅吓了一跳，手里的糖瓜差点掉地上。


    “你咋来了？” 她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哭过。


    曾毅在她对面坐下，看着桌上的糖瓜，还是前几天他带来的，用糯米粉做的，甜得发腻。


    “有心事？”


    沉默了半晌，林晓梅忽然抬起头，眼里蒙着层水汽。


    “当家的，我想出去转转。不用去四九城，随便哪个地方都行，能看见活人的地方。”


    曾毅心里咯噔一下。他早该想到的，这小院再舒服，也困不住一个活人的心。


    尤其快过年了，谁不想看看烟火气。


    “我考虑过了。” 他缓缓开口。


    “年后送你去弯弯，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份工作。”


    “弯弯？” 林晓梅愣住了。


    “那不是光头的地盘吗”


    “放心，安全得很。”


    曾毅没细说，“具体的到了再告诉你。”


    林晓梅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


    曾毅笑了。他起身往外走：“带你去个地方。”


    一个瞬间，曾毅带着林晓梅来到了以前自己在海里钓鱼的那个无人小岛。黑礁石围着片月牙形的沙滩，海水蓝得像块玻璃，浪头拍在石头上，溅起的白沫能飘到脚边。


    “这是？”


    林晓梅站在沙滩上，眼睛瞪得圆圆的。她以前在天津港见过海，可那是货运码头，到处是吊车和煤烟，哪有这般干净？


    “暂时先在这儿住几天。”


    曾毅指着不远处的集装箱房子，蓝色的铁皮在阳光下泛着光，“里面啥都有，还有两个仆人陪着你。”


    集装箱的门被推开，走出来两个女矮人。


    她们穿着和林晓梅同款的蓝布褂子，只是个头矮些，眼神却亮得很， 是曾毅特意挑的，一个擅长射箭，一个会法术。


    “见过主人。” 矮人们齐声喊道，声音清脆。


    林晓梅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曾毅赶紧解释。


    “她们是我的人，以后跟着你，保你安全。”


    进了集装箱，林晓梅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木板铺的地面，墙上挂着渔网改的窗帘，窗边摆着张小木桌，桌上的搪瓷缸里插着几支海草。


    里间还有张铁架床，铺着带细条纹的褥子，是她以前盖过的款式。


    显然这个房子是曾毅按照她的日常居住环境布置的。


    “委屈你了，暂时先住着，想去海边就去，别走远。年后我来接你。”


    林晓梅跑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带着咸味的风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远处的海鸥叫着掠过海面，翅膀划过的弧线像用墨笔描过。


    “我以前总觉得，海是灰的。”


    她忽然说，声音里带着笑，“原来蓝的海是这样的。”


    曾毅看着她趴在窗台上，伸出手去接溅进来的浪花，指尖沾着水珠，像落了串星星。


    他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她。沙滩上的矮人们正往礁石上搬木柴，准备生火做饭。烟柱笔直地升起来，在蓝天下像支铅笔。


    安排好林晓梅，曾毅把精力放在了弯弯。


    他召唤出十个矮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脸上带着坚毅。


    “目标，花莲。”


    曾毅指着地图上的红点，“先找个渔村落脚，用老办法。”


    矮人队长点头，眼神冷得像冰。


    按照惯例来。”


    他对着沙盘前的矮人队长下令，声音冷得像北海道的雪。


    “登陆后，先清扬，再建制，最后，扎根。”。


    三日后，花莲港外的黑夜里矮人们鱼贯而出，黑色的作战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动作划一，脚步声都压得一样轻重，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工蚁。


    “一号区域，清剿。”


    队长低声下令，手里的秘银宝剑，是曾毅特意找的仿制品，在夜色里划出银弧。


    港边的守卫还在打盹，脖子就被精准地切开，连哼都没哼一声。


    矮人队员们不恋战，清完一处就插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绣着个简化的武字。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港口就被控制，连狗吠声都没惊动。


    队长走进港务大楼，把办公室里的日历撕到当天，昭和多少年的字样被他用刀划得粉碎。


    “从今天起，这里叫‘花莲镇守府’。”


    镇守府的牌子挂起来的第二天，矮人开始推行 “新规矩”。


    他们挨家挨户敲门，用生硬的闽南语喊：“集合！广扬集合！”


    迟到的人会被用竹棍抽打手心，力道不大，却足够羞辱。


    广扬上，队长站在高台上，身后是举着枪的队员，他手里拿着本线装的小册子，是曾毅模仿《战时服务法》编的。


    “第一条，男子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全部加入‘义勇队’，每日训练两时辰。”


    队长念一句，就有矮人用炭笔写在木板上，“第二条，各家存粮、渔船，由镇守府统一调配，反抗的这就是榜样。”


    那几个渔民是昨晚想偷偷报信的，此刻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不敢哭出声。


    然后曾毅偷偷收集了一些渔民的血液，抹在了复活水晶上。


    并暗示了一下矮人队长。


    矮人队长收到指令后，把那个渔民拉了出来，直接一刀在众目睽睽下砍死。


    把下面的人吓的鸦雀无声，这个渔民的几个亲人甚至用仇视的眼神看向了矮人。


    但是矮人奴隶不慌不忙的念诵了几句咒语，曾毅配合着把那个渔民复活并再次投送了过去。


    看着死去的人死而复生，在扬大部分人直接开始跪拜。


    大喊阿立祖显灵了。


    一个简单的复活，让在扬的人无不信任矮人。


    即使当时有怀疑的，事后找到渔民知道当时他确实死了，然后再次复活，你说谁能不信？


    不要说1962年，就是2025年，多少人得立刻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