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猴子国战术

作品:《以为是末世,你给我干四合院来啦

    阮文孝蹲在战壕边缘擦枪,枪栓上的锈迹被布条蹭得发亮,枪管里还卡着半片枯叶。远处的炮声闷闷的,像有人在云层里敲鼓,震得头顶的橡胶树叶簌簌往下掉水珠。


    "阮中尉,又在擦你那破枪?"


    通讯兵阿明抱着电台跑过来,胶鞋在泥地里踩出深窝。


    "营长让你去指挥部,说有要事。"


    阮文孝把枪往背上一甩,帆布枪带在锁骨处勒出红痕。他的军裤膝盖处磨出了洞,露出的皮肤上沾着些暗红的疮疤,去年在边境冲突中被弹片划的,至今阴雨天还隐隐作痛。


    指挥部的茅草棚里弥漫着柴油味,营长正对着地图骂娘,手指在 "红色棉花" 控制的区域戳得咚咚响。"


    你带一个连,去清剿三号公路沿线的游击队。"


    他把烟蒂摁在铁皮烟灰缸里,火星溅在地图上的 "胡某某小道" 字样上,"记住,抓活的。"


    阮文孝立正敬礼时,腰间的水壶撞在枪套上,发出空落落的响。


    他走出棚子,雨林的雾气正往领口钻,像条冰凉的蛇。


    路过炊事班时,看见几个士兵在抢发霉的米饭,竹筐里的米糠比米粒还多,有个新兵抢得太急,被竹片划破了手心,血珠滴在泥地上,很快被雨水冲成淡红的溪流。


    夜里宿营时,阮文孝被一阵异香弄醒。


    橡胶林深处飘着檀香味,混着某种草药的清苦,在潮湿的空气里漫得很远。他摸出刺刀握紧,猫着腰往香气来源处走,军靴踩过腐叶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篝火在林间空地上跳动,火苗舔着架起的陶罐,里面咕嘟咕嘟煮着什么,泡沫顺着罐沿往下淌。


    穿黑色对襟褂子的男人背对着他,手里正往罐里撒着些褐色的粉末,动作慢得像在绣花。


    "你是谁?"


    男人转过身,脸上的面具在火光里明明灭灭,猴子语说得字正腔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拯救你。”


    阮文孝握紧刺刀,刀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你到底是谁?"


    他的越南语带着林顺省的土腔。


    突然两个人出现控制住阮文孝,一把手枪逼的阮文孝不敢动弹。


    其中一个人拿出刀直接给阮文孝左手指划开,取了一点血。


    “阮文孝这里有点吃的,你先吃,等你死了我们会来拯救你的。”


    说完三个人起身走进密林,在进入密林的时候把阮文孝枪扔在了密林外。


    阮文孝看了一眼左手不大的伤口,再看了看密林边上的手枪,冲了过去,把枪拿在手中,才感觉安心。


    夜里的雨林飘着磷火似的绿光,那是腐叶发酵产生的沼气。


    阮文孝蹲在篝火旁擦刺刀,刀刃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连续三天没合眼,全靠意志吊着精神。


    现在闻到那种食物的香味,再也忍不住的阮文孝冲到了罐子旁边,把里面的汤汤水水全部一口气吃掉,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不是吗。


    又过了半天,身上没有任何异样,阮文孝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命看来对方真的没想要啊,食物下毒?自己想多了,根本没有必要。


    等回到营地,他立刻高喊“都起来。”


    他的刺刀在火光里划了道亮线,“现在出发。”


    士兵们揉着眼睛往枪上挂刺刀,竹编的斗笠在背上撞出轻响。


    阮文孝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那张牛皮纸做的地图,纸角被汗水浸得发皱。路过一片橡胶林时,他听见树后有窸窣声,猛地举起枪,却看见只穿草鞋的小孩抱着竹筒躲在树后,竹筒里的水晃出月光。


    “是游击队的娃。”


    阿明压低声音,手指扣在扳机上,“杀了吧?”


    阮文孝摇摇头,无视了这个小孩。


    “告诉你们的人。”


    阮文孝看着小孩跑远的背影,声音在林间荡开,“三天后,隘口归我们。”


    隘口的重机枪在黎明时分响了。哒哒的枪声撞在岩壁上,弹壳像雨点似的落在地上,溅起的尘土迷了眼。


    阮文孝趴在岩石后,军帽被流弹掀飞,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头发。他摸出最后一颗手榴弹,拉弦时听见身后有人喊:“中尉,粮食!”


    挑夫们竟跟着冲了上来,竹筐里的大米撒了一路,白花花的米粒在血水里滚得刺眼。有个挑夫被流弹打中,倒下去时还死死护着筐里的玉米种子,红绸布裹着的种子袋在晨光里晃出抹亮色。


    “扔!”


    阮文孝吼着甩出grenade,爆炸声震落的碎石砸在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烟雾里,他看见 “红色棉花” 的士兵在退,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密林里钻,军靴踢翻的米袋流出的全是稻壳。


    正午的太阳爬上隘口的岩壁时,枪声终于停了。


    阮文孝靠在重机枪旁喘气,枪管烫得能煎鸡蛋。阿明举着面褪色的旗帜插在土堆上,旗帜上的星徽被弹孔穿得像筛子。


    “清点人数。”


    他哑着嗓子说,视线落在挑夫的尸体上,那袋玉米种子还紧紧攥在手里,红绸布被血浸得发黑。


    三天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阮文孝被流弹击中,临死的瞬间,他想到了自己的娃娃,自己的婆娘。


    那三个人不是说可以拯救自己吗?


    现在自己胸口心脏中枪,怎么拯救?


    阮文孝


    带着不甘心闭上了眼睛。


    可是刚闭上眼,阮文孝就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难道自己下了地狱?


    阮文孝又慢慢睁开了双眼,几天前见到的那个神秘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原来你不是人,你这是带我来到了地狱吗?”


    阮文孝有点神经质。


    “死了一次,感觉怎么样?”


    死了一次?


    自己真的死了一次啊?


    想到死前的那种痛楚,阮文孝沉默了。


    谁家好人没事想死着玩。


    “我说过我们会拯救你们,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


    “跟着你们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只是一个士兵。”


    “那就做你该做的事,继续做好你的士兵,唯一的要求就是多杀红色棉花的人。”


    “这么简单?”阮文孝有些疑惑。


    “就这么简单。你只需要执行我们的要求,即使你死了,我也会让你复活。”


    阮文孝那不大的脑子直接就同意了,自己又没啥损失。


    神秘人一挥手,阮文孝再次出现在了战扬上。


    等阮文孝一离开,神秘人拿下面具,赫然是曾毅。


    这装神弄鬼的活确实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