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望比不上前面几位领导，所以他的命令很多人都是阴奉阳违。


    历史上这个时期，老大哥这边其实也很乱，因为吃不饱肚子，暴乱也很多。


    现在有来曾毅的暗中支持，现在暴乱更多。


    老大哥的全称结尾两个字是联盟，代表着这个国家是一个一个独立的国家联合在一起。


    相对集权的一个国家。


    深秋的基辅街头，泥泞里混着枯黄的落叶。


    玛丽亚大婶裹紧磨出毛边的头巾，蹲在木屋墙根下，手里攥着个空面袋，指节捏得发白。旁边的伊万大叔吧嗒着自制的烟卷，烟丝呛得他直咳嗽。


    “昨天征粮队又来敲门了。”


    玛丽亚的声音发颤，“说要支援红宫，把最后那点土豆都搜走了，孩子们夜里饿得当当撞墙。”


    她掀起围裙擦了擦眼角，粗布上沾着灶灰。


    “何止土豆。”


    旁边的瓦西里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军靴上的泥片溅起来。


    “我姐夫在集体农庄当会计，说今年的粮食连种子都留不够，卡车却一辆接一辆往火车站运，车头上还刷着‘支援国家建设’。”


    伊万磕了磕烟斗，火星落在泥地里。


    “去年冬天就有人饿晕在面包店门口，今年怕是更难熬。上周去基辅河对岸，看见鲍里斯他们村的人在偷偷种黑麦，藏在树林里。”


    玛丽亚突然紧张地张望四周，压低声音。


    “可别乱说，要是被民兵听见。”


    话没说完，街角传来马车轱辘声，几人慌忙闭了嘴，假装整理衣襟。


    等巡逻队过去，瓦西里凑近了些。


    “我们也得想办法。明晚三更，去农庄的仓库后墙，我侄子在那儿当看守，他说能偷偷弄出点麦粒。”


    他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再不让孩子吃上饱饭，不等冬天来就得出人命。”


    伊万大叔的眉头拧成疙瘩：“仓库周围有铁丝网，还有狼狗。”


    “那就放把火引开他们。”


    瓦西里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去年哈尔科夫那边就是这么干的，听说最后给每家分了十斤玉米。”


    玛丽亚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怀里的空面袋被风掀起边角：“要是被抓住，我们会不会被吊死？”


    “总比饿死强！”


    瓦西里猛地站起来，破旧的皮靴在泥地里踏出深坑。


    “今晚让妇女们去磨房假装拾麦穗，引开民兵的注意，我们动手。


    记住，谁也不许走漏风声，谁要是走漏风声大家一起死。”


    众人都点点头，这是掉脑袋的事，没人敢麻痹大意。


    如果被抓住，全家都得被流放西伯利亚。


    好多人据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被抓到那里，再也没有回来。


    那里的寒风刺骨，去了基本没有希望回来。


    几个人又随便交谈了几句，分别离去，每个人离开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眼中有着对粮食的渴望，也有着对于被发现以后，万一出事的恐惧。


    这几个人中，玛利亚大婶是曾毅的人，她在后面默默的推动着这一切，又装作特别无辜，很多人都被她骗了。


    她今天需要做的表面上是配合去弄粮食，实际上是要把这件事情暴露出去，让这些人必须和官方对着干。


    至于她自己的几个孩子都被她安排在了地窖之中不许出来，每天有曾毅提供的食物。


    人就是这么现实，女人更是可以为了自己孩子吃口饱饭，做出很多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夜色降临，基辅的街道很快被浓稠的黑暗吞没。


    集体农庄的仓库像头沉默的巨兽蹲在田野中央，铁丝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偶尔有狼狗的低吠从里面传来，惊得树梢的寒雀扑棱棱飞起。


    瓦西里猫着腰在麦秸垛后观察，军靴踩在结霜的土地上悄无声息。


    他往身后比划手势，伊万和三个壮实的汉子立刻散开，手里攥着磨尖的铁钎，那是从农具房偷来的，用来剪断铁丝网正合适。


    “记住，只拿麦粒，别碰种子袋。”


    瓦西里压低声音，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雾，“玛丽亚她们在磨房那边该动手了。”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亮起晃动的火把，伴随着妇女们的说笑声。


    仓库门口的民兵果然被吸引，探着头往磨房方向张望。


    瓦西里一挥手，几人迅速摸到铁丝网下，铁钎插进网眼用力一拧，很快豁开个能容人钻的口子。


    伊万刚要钻进去，突然被瓦西里拽住。


    “你去那边的草料堆，” 瓦西里往仓库左侧指了指。


    “按说好的做，动静别太大，引两条狗过去就行。”


    伊万点点头，摸出怀里的猪油包，这是玛丽亚特意给他准备的，用来引开狼狗。


    他绕到仓库侧面，把猪油往草料堆上抹了抹，又故意踢翻个空铁桶，“哐当” 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两条狼狗立刻狂吠着扑过来，铁链扯得哗哗响。


    仓库里的民兵骂骂咧咧地出来查看，手电光在草料堆上扫来扫去。


    瓦西里趁机带着人钻进仓库，麻袋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几乎被狗叫声掩盖。他用刺刀挑开粮囤的麻袋，麦粒倾泻而下的声音让人心头发颤。


    “够了！快撤！”


    瓦西里拽起装满的麻袋，突然听见民兵的怒吼，有人发现了铁丝网的破洞。狼狗的叫声变得疯狂，杂着民兵的枪声在夜空炸开。


    几人抱着麻袋拼命往树林跑，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


    伊万从草料堆后冲出来，手里还攥着根烧着的木棍，往追来的民兵方向扔去，火星在黑暗中划出弧线。


    “往这边跑！”


    他大吼着引开追兵，军大衣的下摆被树枝勾住也顾不上。


    玛丽亚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焦急地张望，看见黑影从树林里窜出来，赶紧往暗处招手。几人跌跌撞撞冲进木屋，瓦西里反手插上门栓，粗重地喘着气，怀里的麻袋还在往下掉麦粒。


    “伊万呢？”


    玛丽亚的声音发紧。


    “他引开民兵了，应该没事。”


    瓦西里抹了把脸上的泥，突然把麻袋往地上一摔，麦粒滚得满地都是。


    “这样不是办法！他们明天肯定会挨家搜查！”


    “应该没事？”玛利亚喊了出来。


    窗外传来零星的枪声，夹杂着民兵的呵斥声。


    瓦西里盯着地上的麦粒，眼睛在油灯下亮得吓人。


    “不能坐以待毙。明天让妇女们把麦粒藏进掏空的柴禾里，我们去联络其他村子。”


    他攥紧拳头砸在桌上，木桌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们要逼死我们，我们就跟他们对着干！总有能吃饱饭的一天！”


    听着他们说要和官府对着干，低头捡麦粒的玛利亚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