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基辅暴动
作品:《以为是末世,你给我干四合院来啦》 瓦西里用粗糙的手指点着地上的麦粒,麦壳在掌心簌簌作响:“刚才我去看了一下,现在民兵加了岗,仓库周围多了两挺机枪。”
他往窗外瞥了眼,寒风卷着雪籽打在窗纸上,“我们今天偷了他们的粮食,这事肯定不算完。”
伊万的烟锅在鞋底磕得梆梆响,火星溅在满是补丁的裤腿上。
“我家小子今早就饿晕了,嘴里还喊着面包。”
他突然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现在只是拿回我们种的粮食而已,他们就打算赶尽杀绝。”
玛丽亚抱着面袋,指尖抠着袋口的破洞。
“民兵的子弹是铁的,我们的锄头是木的。”
话没说完就被瓦西里打断:“锄头能砸开粮仓的锁,也能砸碎他们的骨头!”
油灯的光映着他眼底的红丝,“昨天佩特罗夫卡村的娜达莎来换盐,说他们村已经开始吃树皮了,再等下去,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抓去劳改,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角落里的铁匠安德烈突然站起来,铁砧似的拳头砸在桌上:“我那打铁铺被征走做了军械库,现在连给孩子打把镰刀都不行。”
他从墙角拖出根烧红的铁钎,在油灯下泛着冷光,“要干就干,我把铺子里的废铁都熔了,能打几十把尖刀。”
众人沉默片刻,最终都点了头,木桌在众人的喘息声里微微发颤。
“单靠咱们村不行。”
伊万往火塘里添了块柴,火星腾地窜起来,“得联合隔壁的沃洛佳村和佩特罗夫卡村,他们也被征粮队折腾得快断粮了。”
他从怀里摸出张揉皱的纸,用炭笔圈出三个村庄的位置。
“沃洛佳村有猎枪队,佩特罗夫卡村有船,能从河上绕到农庄后面。三个村加起来有两百多劳力,足够冲垮农庄的守卫。”
瓦西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沃洛佳村,你去佩特罗夫卡,就说黎明前在老磨坊汇合。”
他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块黑麦饼,饼硬得能硌掉牙,“告诉他们,不来的话,开春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就说瓦西里保证,只要拿下粮仓,每家先分五十斤麦粒。”
玛丽亚把饼掰碎了泡进热水里:“我去通知妇女们,让她们准备些布条当绷带,再烧些滚烫的开水,必要时能泼民兵。”
她往灶膛里添了根柴,“还得让孩子们去村头放哨,看见穿制服的就敲铁皮桶。”
没人接话,但大家都默认了她的安排。
天没亮,老磨坊的角落里就堆起了 “武器”:磨尖的铁钎、生锈的猎枪、绑着石块的木棍,还有几个用酒瓶做的燃烧瓶,瓶身沾着黑乎乎的煤油。
瓦西里正给猎枪装火药,枪管里的铁锈簌簌往下掉,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老物件,子弹还是三年前偷偷藏的。
“要不咱们分两队?”
玛丽亚蹲在地上清点布条,手指在冻裂的伤口上蹭出点血。
“一队假装攻击农庄正门,吸引机枪火力,一队绕后去开粮仓。我知道粮仓后墙有个排水口,能钻进去人。”
“娘们懂啥!”
瓦西里不耐烦地挥挥手,火药在掌心撒了些,“大家一起冲,人多势众!机枪再厉害也扫不过来两百人。”
伊万和几个汉子都笑起来,没人在意玛丽亚蹙起的眉头。她悄悄把磨坊的后门闩拉开条缝,又往墙角的柴火堆里塞了捆干燥的麦秸,这才退到一边,继续用麻线把布条缝成简易绷带。
安德烈带着几个铁匠在磨盘上打磨铁钎,火星溅在满是油污的围裙上。
“这些够捅穿民兵的皮大衣了。”
他举起根磨得发亮的铁钎,尖端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就是没淬火,捅几下可能就弯了。”
沃洛佳村的人带着五杆猎枪赶来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领头的猎户鲍里斯往火塘里扔了块冻土:“我们再不动手,开春连种粮都剩不下。”
他往瓦西里手里塞了袋铅弹,“这些是用祖传的银器熔的,比铁弹管用。”
凌晨四点,寒风裹着雪粒刮过田野。两百多个农民举着 “武器” 往集体农庄冲,嘴里喊着乌拉的口号,脚步声在冻土上踏出沉闷的轰鸣。
农庄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刺眼的光柱扫过人群,紧接着传来机枪的怒吼,子弹在雪地上犁出一道道白烟。
就在这时,农庄侧面突然响起哨声,一个矮个子身影举着火把往民兵营地跑,是曾毅安排的人,他们提前向民兵举报了暴动。
民兵队长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要开枪,听见举报顿时来了精神,指挥着机枪手调整角度,同时分出两队人绕后包抄。
原本就混乱的农民队伍瞬间溃散,有人往前冲,有人往后退,惨叫声在枪声里此起彼伏。
瓦西里举着猎枪带头冲锋,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身后的麦秸垛上,火星立刻燃起大火。
伊万挥舞着铁钎捅倒一个民兵,自己的胳膊也被刺刀划开道长口子,鲜血顺着袖子往手上淌,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继续往前冲。
玛丽亚站在磨坊门口,看着农民们像麦子似的被机枪扫倒,赶紧让妇女们把滚烫的开水往冲过来的民兵身上泼。
开水在冷空气中腾起白雾,混着民兵的惨叫声,她趁机大喊:“往排水口那边跑!快!” 可混乱中没人听见她的声音,几个试图靠近粮仓的农民刚摸到铁丝网,就被侧面射来的子弹打倒。
鲍里斯的猎枪响了,一个机枪手应声倒下。
他刚要装填子弹,就被身后的民兵用枪托砸中后脑勺,闷哼着倒在雪地里。
安德烈举着铁钎冲进民兵队伍,铁钎捅进一个年轻民兵的肚子,自己的后背也挨了一枪,他转身想拉倒对方,却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积雪。
瓦西里眼看冲不进粮仓,红着眼往弹药库的方向冲。那里堆放着民兵的炸药,他想同归于尽。
就在他快要摸到炸药箱时,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腿,他跪倒在雪地里,看着民兵们围上来,举起的枪托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玛丽亚往柴火堆里扔了根火柴,浓烟很快冲天而起,她希望能引开些火力,可民兵们早有准备,分出的小队已经堵住了农民的退路。
她看见伊万被三个民兵按在地上,嘴里还在骂着什么,直到枪托砸在他脸上,才没了声音。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农庄的围墙下躺满了尸体,有农民也有民兵,鲜血在雪地里洇开,像一朵朵丑陋的红花。
粮仓的门被炸开了一半,里面的麦粒撒了一地,却没人敢上前捡拾。幸存的农民被捆在磨盘上,寒风刮过他们冻裂的嘴唇,发出呜呜的声响。
民兵队长踩着满地的麦粒,用皮靴踢了踢瓦西里的脸。
“还敢暴动?把这些人都送去劳改营,让他们知道谁是主子。”
他往粮仓里瞥了眼,对副官说,“把剩下的粮食连夜运走,再派个连驻守,我看谁还敢闹事。”
幸存的农民退回村庄时,天都亮了。
家家户户都挂起了黑布,妇女们的哭声在寒风里飘得很远。
玛丽亚用雪擦拭着伊万脸上的血迹,他的眼睛还圆睁着,像是没看够这残酷的世界。农庄的烟囱照常冒烟,只是那烟里,从此混进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仇恨的种子在冻土下悄悄埋下。幸存的孩子们看着亲人的尸体被拖走,小手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进冻裂的掌心。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都记住了这个雪夜,记住了那些倒下的亲人,和粮仓里永远吃不到的麦粒。
曾毅神识注视着这一切,但是什么都没有做。
老大哥人实在太多了,只有倒下的老大哥才是好的老大哥,必须继续下去。
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PS:各位大佬,拜托点点催更,最近数据下降的厉害,前面铺垫够了,以后全是爽点。
二百催更加更一章,拜托各位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