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的特使裹紧了貂皮大衣，站在四九城的外交部大楼前，手指冻得发紫，却死死攥着那份求救电报。


    这是他第三次来求见，前两次都被客气地挡在了门外，今天要是再没结果，前线的士兵怕是真要冻毙在雪地里了。


    接待室的炭火盆烧得正旺，却暖不透特使心里的寒意。外交部的官员端来热茶，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特使先生，我们的立扬很明确。这是你们半岛的内部事务，四九城不便干涉。再说，贵国一直视红扬为唯一靠山，我们贸然介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特使急得站起身，茶杯里的热水溅出来烫到了手也浑然不觉。


    “可现在老大哥不管我们！前线已经快顶不住了！那些南棒子傀儡军用上了新式武器，AK-47和火箭筒，我们的士兵还在用二战的步枪，连棉衣都凑不齐！”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前线照片，上面的士兵冻得嘴唇发紫，趴在雪地里射击，“再不出手，平壤就危险了！”


    官员看着照片，眉头微微皱起，却依旧摇头。


    “我们理解贵国的困境，但原则问题不能让步。当初你们倒向老大哥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再说，这次冲突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内战，没有外部势力介入的证据，我们找不到出兵的理由。”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特使头上。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小金子一直把老大哥当唯一的靠山，对四九城始终若即若离。


    现在落难了才想起求援，未免太晚了。炭火盆里的火星噼啪炸开，映着他绝望的脸。


    消息传回平壤时，小金子正在防空洞里召开紧急会议。


    作战地图上，代表己方的蓝色箭头被压缩在狭长的地带，开城到汉城的防线摇摇欲坠，士兵的伤亡报告堆成了小山。


    当他听到四九城拒绝援助的消息时，猛地将搪瓷缸摔在地上，瓷片溅得满地都是。


    “都是一群见死不救的混蛋！”


    小金子的声音在防空洞里回荡，带着哭腔，“老大哥不管我们，四九城也袖手旁观，难道要看着我们被那些傀儡军消灭吗？”


    他指着总参谋长，“把预备队全部调上去！就算用身体填，也要把防线守住！”


    总参谋长面露难色：“预备队都是些学生和农民，连枪都不会用，上去就是送死啊。”


    他犹豫着递上一份报告，“后勤部门说，现在前线每天冻死的士兵比战死的还多，弹药只够支撑三天了。”


    小金子看着报告上的数字，突然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他知道大势已去，老大哥的冷漠和四九城的拒绝，像两把刀子插进了他的心脏。


    窗外传来防空警报的声音，那是朴不成的部队又开始炮击了，炮弹的爆炸声远远传来，像在为这个国家敲响丧钟。


    前线的士兵们并不知道后方的绝望。他们蜷缩在雪地里的战壕里，用冻裂的手指扣着步枪扳机，看着对面阵地上的 AK-47 枪口闪着寒光。


    一个年轻的士兵从怀里掏出冻硬的土豆，咬了一口却硌得牙疼，他问班长：“老大哥和四九城会来救我们吗？”


    班长望着北方的天空，那里只有灰蒙蒙的云层：“会的，一定会的。”


    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昨天他们打退了三次进攻，连队减员了一半，现在每个战壕里只剩下两三个人，弹药也快打光了。


    线” 另一侧，朴不成正站在指挥车里看着前线。


    他接到了曾毅的最新指示：“保持压力，不要深入，维持现状。”


    这让他有些不解，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为什么要停下来？


    但他不敢质疑，只能下令部队停止进攻，转而用炮火进行袭扰。


    “为什么不继续推进？”


    金东植闯进指挥车，身上还沾着雪花。


    “我们的士兵士气正旺，一口气就能打到平壤！”


    朴不成指着地图上的红线：“这是家主的命令。我们的任务是让半岛乱起来，不是帮南朝鲜统一。”


    他递给金东植一份电报，“看到没？老大哥在古雪茄国和美国对峙，四九城坐山观虎斗，我们要是真灭了小金子，反而会把他们逼到一起。”


    金东植看着电报，慢慢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们就像曾毅手里的棋子，既要搅动局势，又不能彻底打破平衡。


    雪地里的枪声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零星的炮击，双方就这样隔着战壕对峙，谁也不主动进攻，却又保持着随时可能爆发的紧张。


    这种诡异的僵局很快引起了美丽国的注意。


    五角大楼的分析室里，将军们围着卫星照片争论不休。“四九城这次居然没支援北朝鲜，这太反常了。”


    陆军参谋长指着照片上平静的鸭绿江，“他们以前总是跟我们对着干，这次却按兵不动，难道是想改善关系？”


    中情局局长调出四九城最近的动向报告：“他们最近在搞经济建设，从欧洲买了不少机床，还扩大了生育补贴。也许他们现在的重心是国内，不想卷入半岛的冲突。”


    他突然眼睛一亮，“这是个机会！如果我们向四九城示好，提供一些援助，说不定能争取到他们的中立，甚至让他们疏远红扬。”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总统的批准。


    美丽国驻波兰大使秘密接触了四九城的外交官，提出可以提供一批化肥生产线和农业机械，帮助改善粮食生产。


    “这只是第一步。”


    大使说，“如果合作愉快，我们还可以考虑技术转让和贸易优惠。”


    消息传到四九城时，那位正在主持会议。


    他看着美丽国的提议，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


    “美丽国人倒是会顺水推舟。他们以为我们不帮小金子，就是想跟他们搞好关系？”


    旁边的美男子笑了笑：“不管他们怎么想，送来的东西总是好的。化肥和机床正是我们需要的，不用白不用。”


    他建议道，“可以先接受援助，但不做任何承诺，继续保持中立。让他们猜去吧。”


    那位点点头，目光投向窗外：“就这么办。告诉美丽国人，援助可以收，但想让我们改变立扬，没那么容易。”


    他知道这是曾毅搅出来的局面，虽然不知道具体内情，却明白这种混乱对四九城有利，美丽国想拉拢，老大哥自顾不暇，正好可以趁机发展自己。


    平壤的防空洞里，小金子终于收到了老大哥的最新回电，内容比上次稍微缓和了些。


    “已指示东德和波兰提供一批二手武器，预计月底抵达。请贵国务必坚守防线，等待国际局势变化。”


    这份迟来的承诺像一剂强心针，让小金子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立刻下令部队死守防线，等待武器援助的到来。


    虽然知道这些二手武器远不如对方的 AK-47，但至少有了继续战斗的理由。


    半岛的局势就这样僵持下来。朴不成的部队不再进攻，却用炮火和宣传持续施压；小金子的军队龟缩在防线里，盼着老大哥的援助。


    四九城保持中立，默默接受着美丽国的援助；美丽国则以为找到了拉拢四九城的机会，对援助乐见其成。


    曾毅站在丹东的观察哨里，看着对岸的对峙局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冷战以后的援助被自己提前了那么多年。


    “他们以为占了便宜，其实是在帮我们铺路。”


    曾毅望着半岛的方向，“让小金子和朴不成就这么耗着，消耗老大哥的精力，吸引美丽国的注意力，我们正好可以闷头发展。”


    寒风卷着雪花掠过耳畔，带着前线的硝烟味，也带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


    雪还在下，覆盖了战壕和阵地，却掩盖不了底下涌动的暗流。半岛的枪声暂时停歇，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在这宁静背后，各方势力正在悄然布局，等待着下一次风暴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