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皇居的御花园里，战败的小日子老大正蹲在池塘边喂锦鲤。


    侍从官踩着碎石路匆匆走来，手里的战报在晨风中微微颤动，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捻起的鱼食精准地落在红白相间的锦鲤嘴边。


    “陛下，四国岛被不明武装占领了，首相请求您下旨谴责。”


    侍从官的声音带着焦急，战报上的墨迹还未干透。


    小日子老大慢悠悠地站起身，和服下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青草。


    “谴责有用吗？明治年间萨摩藩占过四国，大正年间海军省也在那里驻过军，现在换谁占着，不都一样吗？”


    他接过侍从递来的茶碗，浅绿色的茶汤里映着自己苍老的面容。


    “告诉首相，别来烦朕，朕还要看樱花呢。”


    侍从官愣在原地，看着小日子老大转身走向茶室的背影，只能无奈地退下。


    这位从战争中走过来的小日子老大早就学会了沉默，反正实权早已旁落，谁掌控国土对他而言不过是换面旗子插在城头，御所里的樱花每年照样盛开，何必自寻烦恼。


    但内阁大臣们可没这么淡定。


    防卫厅长官在陆军省旧址的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军靴踩在磨损的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声。墙上的军事地图被红笔标注得密密麻麻。


    四国岛像块被硬生生剜去的肉，边缘还渗着代表冲突的血色线条。


    “必须镇压！”


    通产大臣猛地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沫溅到文件上，“三井和三菱在四国的造船厂全被占了，昨天股价跌了七个点。再放任不管，整个关西经济都要崩溃。”


    外务大臣推了推金边眼镜，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派谁去镇压？自卫队的主力在北海道盯着老大哥的人，关西的预备役连步枪都凑不齐。


    而且那些人手里有重武器，松山机场的残骸照片你们也看到了，炸药威力根本不是黑帮能弄到的。”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警察厅长官闯了进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传单。


    这是今早从高松市传出来的，上面用油墨印着黑色骷髅旗，下面写着：“凡交出工厂、土地者免死，抵抗者夷为平地。”


    “他们在搞土地改革！”


    警察厅长官的声音发尖，“把地主的土地分给农民，还开仓放粮，现在四国的农民都把他们当救世主，我们的人刚靠近边境就被围住了，根本进不去！”


    大臣们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以往的武装冲突要么是军阀割据，要么是黑帮火拼，从没有哪股势力像这样，一上来就拉拢底层民众。


    那些因粮荒饿得浮肿的农民，拿到粮食和土地后，正拿着锄头木棍帮占领军守关卡，这让习惯了用高压手段统治的官员们手足无措。


    三天后，一艘挂着红十字旗的汽艇悄悄驶离大阪港，船头站着的是前陆军中将松井石根的侄子松井明，他揣着内阁秘密拟定的和谈条件。


    承认占领军对四国的实际控制，换取对方不向本州扩张，甚至可以提供每月三千吨粮食作为 “补偿”。


    岁贡？


    汽艇在高松港靠岸时，阿铁正站在市政府的露台上，看着农民们在广场上分发稻谷。


    金黄的米粒从麻袋里倾泻而出，孩子们围着粮堆欢呼雀跃。


    阿铁对这些无感。


    不得不说小日子的人确实不正常，跟着曾毅这个家主以后，阿铁亲自动手杀的人没有五百，也得有两三百了，可是啥感觉都没有。


    有的时候曾毅都想把他弄死。


    但是想想暂时这还是一把好刀，国内的那些人还真没这么变态，还只能用他。


    阿铁也不在乎，毕竟家主三次复活他了，他现在死心塌地的跟着曾毅。


    松井明被两个脸上涂着油彩的士兵押着走进办公室，看到的是坐在榻榻米上的阿铁，对方手里把玩着一把武士刀，刀鞘上的樱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阁下的条件我们收到了。”


    阿铁的日语带着九州口音，指尖在刀鞘上轻轻敲击。


    “粮食我们不要，本州迟早也是我们的。但可以给你们三天时间，让三井、三菱的人撤出四国，把工厂和仓库腾空，否则吗。”


    他指了指窗外的军火库方向，那里还在冒着青烟，“下场就和松山机场一样。”


    松井明额头冒汗，刚想争辩，就被士兵按住肩膀。


    阿铁站起身，武士刀突然出鞘，寒光闪过，桌上的茶杯被劈成两半，茶水顺着木桌缝隙流淌。


    “告诉江户的那些大人，要么乖乖听话，要么等着挨炸。”


    阿铁把刀收回鞘中，金属摩擦声让松井明浑身一颤，“对了，把这封信带给首相。”


    信封里装着的不是和谈条件，而是份名单，上面列着四国所有地主和工厂主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财产数额。最下面用红笔写着：“三天内不交出财产者，全家处决。”


    至于交出产业来做什么？


    阿铁不知道，曾毅也不知道，反正就放在那呗，就是玩。


    汽艇返回大阪时，松井明看着渐渐远去的四国海岸，那里的黑色骷髅旗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他知道，这场和谈从一开始就没有平等可言，那些盘踞在四国的神秘势力，想要的根本不是割据一方，而是彻底瓦解这个国家。


    江户的内阁会议再次陷入死寂。首相看着那份沾满墨迹的名单，突然将其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窗外传来民众抗议粮荒的口号声，远处的美丽军基地还在进行实弹演习，炮声沉闷地回荡在城市上空，只不过现在基地里也没多少美丽国人了。


    这个曾经妄图称霸亚洲的国家，如今却在内部的混乱和外部的威胁中摇摇欲坠，而四国岛上飘扬的黑色骷髅旗，不过是这场更大风暴的开端。


    阿铁站在高松港的灯塔上，望着驶离的汽艇冷笑。


    江户老大那个位置，似乎自己家主也可以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