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作品:《喜欢你不是小事

    窗外微风拂过,吹动了窗帘,也吹动了两人心中那根隐秘的弦。她的手指慢慢靠近他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覆上,沈望没有躲开。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彼此间那暧昧又温暖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这一刻他们的心跳如鼓,沈望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一点点靠近。


    砰一


    一阵开门声响起。


    “任霓,该回去上课了。”


    陈斯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很煞风景的靠在门口,门框在他肩头投下锐利的阴影,将阳光切割成碎片。


    沈望触电般抽回手,药膏铝管在慌乱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嗒"声。


    略带暧昧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沈望拿过任霓刚刚递过来的药膏,他不敢再停留,像逃跑一般匆匆朝门口走去。


    “你快回去吧,别迟到了。”


    路过陈斯言身边时,顿了顿。他似乎闻到了对方身上挑衅般的雪松须后水味道。


    然后便快步离开,留下任霓和陈斯言在医务室里,空气中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医务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洁白的墙壁和冰冷的医疗器械,让整个空间突然就显得有些压抑。


    任霓站起来,快步走到陈斯言面前。


    “你干什么?”


    “实话实说。”陈斯言用身体堵住门框,喉结在领口上方滚动。阳光从他背后刺进来,把任霓的瞳孔逼成两道细线。


    任霓突然笑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照得雪白的地面更白了,甚至是有点刺眼。


    “你越界了。”


    说完,任霓就走了出去,陈斯言占了门口面积的一大半,不知道是因为无法避免还是故意的。


    任霓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像发泄也像警告。


    门关上的瞬间,陈斯言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


    下一秒,开门追了出去。


    “任霓。”他拉住了一直往前走的任霓。


    他低头看着任霓,她正冷冷地回视他,眼神像淬了冰。


    "你故意的。"任霓说,不是疑问句。


    陈斯言耸耸肩,目光却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那是刚才和沈望靠近时留下的证据。


    他忽然觉得烦躁,伸手扯松了领带。


    "我只是来提醒你上课。"他语气平淡,却刻意加重了"提醒"两个字,像是在强调某种东西。


    任霓嗤笑一声,用手点着陈斯言的肩膀:“你算个什么东西啊?陈斯言。别来惹我。”


    "让开。"她抬眼看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陈斯言没动,只是微微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任霓没有理他,径直向前走了。


    陈斯言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陈斯言从后门进来时,教室里原本的嘈杂声忽然低了几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拉开椅子时,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引得前排几个同学回头看了一眼。


    任霓没理他,只是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陈斯言瞥了一眼,发现她根本没在记笔记,而是在纸上反复画着同一条波浪线,力道几乎要划破纸面。


    他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笔尖。


    "生气了?"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任霓终于转头看他,眼神冷得像刀锋:"放开。"


    陈斯言没应,只是松开手,靠回自己的椅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转瞬即逝。


    沈望几乎是跑出医务室的。走廊的穿堂风迎面扑来,却吹不散他耳根的热度。他握紧那管药膏,铝壳表面还残留着任霓手指的温度。


    转过拐角时,他终于停下脚步,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墙。医务室的门依然紧闭,任霓和陈斯言还在里面——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他盯着自己刚才被任霓触碰过的手背,那里仿佛还停留着某种微妙的电流。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对自己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放学铃响后,沈望收拾书包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他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像是急于逃离什么。


    教学楼的走廊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着头快步走着,却在拐角处突然停下——任霓正靠在墙边,似乎是在等他。


    沈望愣在原地,喉咙发紧:"……你怎么在这儿?"


    任霓直起身,朝他走来。她的校服上还沾着一点药膏的痕迹——那是医务室里不小心蹭上的。


    "还疼吗?"她问,目光落在他手背上。


    沈望下意识把手往后藏了藏:"……不疼。"


    任霓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沈望想起医务室里阳光透过窗帘的样子,温暖又模糊。


    "那就好,我先走了。"她说完,转身要走。


    沈望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任霓回头看他,挑眉。


    沈望的脸瞬间涨红,但他没有松手:"……陈斯言他……"


    任霓的眼神微微冷了下来:"他和你说了什么?"


    沈望摇头:"没有,我只是……"


    “我是怕如果他……误会我们的关系……”


    任霓看着他从脖子到耳根都染上了绯红,觉得可爱得紧。


    “误会我们是什么关系?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不说话?”


    沈望怔了怔,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任霓倒是晃了晃手,他还握着她的手腕。


    沈望刚放开,任霓的手就追了过来。


    走廊上的喧闹声渐渐远去,空间慢慢安静了下来。


    沈望的手比她想象中更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着,像是受惊的动物。


    常年写字让他的手里有一层薄薄的茧,她的拇指轻轻蹭过薄茧。


    沈望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任霓的指尖有微微的凉意,像初春的溪水漫过灼热的皮肤。他想抽回手,却又舍不得。


    “任霓……”


    任霓忽然收拢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嗯,我在。”


    走廊尽头的风吹乱了她的刘海,沈望看见她耳后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在发丝间若隐若现。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仿佛窥见了某个秘密。


    任霓退后半步,却没松开手。她牵着他往前走,沈望就跟着她,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尖透着健康的粉色,此刻正牢牢扣着他的指缝。


    "去哪?"沈望小声问。


    任霓回头看他,夕阳在她眼里显得更加耀眼。


    "送你回家。"她说得理所当然,"伤员就该有伤员的待遇。"


    沈望低头笑了。


    他悄悄收紧手指,把那只微凉的手握得更紧些。走廊的灯光次第亮起,他们的影子在地上融成一体,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