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郎,又何妨。面有瑕,心不盲……”


    还是之前的那个小孩,头发短短的,脸上因为玩闹弄得黑黑的,在街头一边和旁边的小孩嬉戏打闹,一边唱着童谣。


    谢池的袖子都已经撸起一半了,认真听了会儿小孩唱的童谣,却猛然间诧异地双目圆瞪,满脸意外的回头看了眼霍成野。


    这词的内容,好像……不是之前被人教唆唱的那些难听的童谣?


    周围的商贩和路过的村民们也都发现了异样,不少都停驻下来,饶有兴致地听男孩唱。


    不远处,之前和谢池和霍成野讨要猪下水不成的女人,正嗅着空气中残存的香味,穿过小巷子往肉铺这边赶。


    她心里不屑,想着昨天霍家的新媳妇非横插一脚,不许他们把猪下水给她,也不知道这折腾一顿有没有把东西糟蹋。


    那东西可不好收拾不好做,很容易有一股子腥味,处理起来也麻烦。


    小妮子当时候娇气抠门,拿回去可就知道这东西的费劲了,今天正好去看看他们的笑话。


    顺便经过这档子事情,知道他们没那个能力收拾东西,就算不会白送给她,但至少这东西旁人也不怎么愿意要,说不准能便宜点买回去呢。


    女人喜滋滋的往前走,心里充满了即将占到小便宜的喜悦。


    但,空气中这股喷香的味道是什么啊,以前她咋没闻过呢?


    附近邻居家好像也都有点这股香味,是哪里新开了铺子,还是这些人家都做了好吃的?


    她没想通,稀里糊涂地快步走了几步,刚看到霍成野的肉摊,一眼扫过去没瞅见昨天的那个漂漂亮亮的新媳妇,她心里就一喜,觉得自己的想法稳了。


    这小媳妇肯定是回去没把东西收拾好,不好意思再来肉铺了。


    女人面色红润,扬着得意的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耳边童谣的声音。


    “疤脸郎,又何妨,面有瑕,心不盲。好过无疤无瑕脸,皮无痕,内溃疮。”


    “舌如簧,善欺诳,表面笑,背后抢。”


    “莫以相貌论短长,何况疤脸野性张。”


    一字一句的童谣她听得清清楚楚,在街头响彻,尤其是后面的几句,就仿佛是有人故意在讥讽她似的,女人的脸登时就涨红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一群小孩在那玩耍,其中为首唱得最欢快的孩子,不是她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又是谁?


    周围的几个孩子有样学样,一边玩耍着,一边齐声哼唱着,那些个“舌如簧,善欺诳”的词一声接一声,学得比当初唱“疤脸郎,泪汪汪”的时候要快多了。


    女人气得要命,尤其是在发现周围有不少围观的村民时,更面色涨的宛如猪肝般颜色。


    她一把冲过去抓起自家的孩子,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色厉内荏,心虚嚷道:“瞎唱些什么东西,谁让你在这唱这些东西的!”


    村子就这么大,她喜好贪小便宜的事情其实不少村民们都知道,她家孩子前段时间唱难听童谣的时候也有人制止过,但那孩子还是我行我素管不了。


    不少人都心里明镜似的,孩子的言行基本上都是大人教的,明明前段时间孩子也唱过她不管,现在换了套说辞,她倒是开始管了。


    周围人各色视线异样的落在他们身上,不少人都看戏般嗤笑出声。


    男孩摸了把鼻涕,看清是自家妈,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妈?你咋来了,我要吃肉,猪下水肉!”


    “吃什么吃,就知道吃,我问你那词谁教你的!”


    “昨天那个长得可漂亮的姐姐呀,姐姐说了,不能以长相论短长,成野叔叔以前给过咱们不少没卖完的猪下水,他心善,之前唱的那些词都不对,我以后都不唱了。”


    男孩咕嘟下滚了滚口水:“而且姐姐还给了我一大块卤好的猪下水,香死了。妈,我也要吃,馋死我了,明天咱们能不能也买点回去吃啊,人家做的卤猪下水比妈你做的好吃多了,我还没吃够呢。明天咱也来好不好,早点来,今天姐姐那些肉不一会儿就都卖光了,太可惜了。”


    女人呼吸一窒,脑子就嗡嗡的,咬牙低头看着自家的孩子,看他那圆润的脸蛋,越看越觉得蠢笨,气得她差点炸了。


    一点猪下水就把他收买了?!


    还说什么以后都不唱了,一口一个漂亮姐姐,还说什么对方卤的猪下水味道很好吃?卖的很好?


    原来昨天被那小媳妇拿走的猪下水,是拿回去卤了吗,还拿出来卖了?卖的还挺不错?!


    女人憋着气,扫一眼周围人嘲弄的面色,径直朝霍成野的肉摊上看去。


    这一看瞬间心死了。


    今天不止没有猪下水,就连一些肉也都少了不少,应该真的就是被那霍成野的新婚小媳妇拿走了,回去卤了。


    她家孩子还说对方卤的猪下水生意不错,不一会儿就都光了,而且味道比她做的还好吃。


    想到出门这一路闻到的那些香喷喷的味道,女人瞬间明白了。


    那不是这些人家统一都做了好吃的,而是都买了霍成野家新婚小媳妇卖的猪下水!


    女人的脸瞬间涨红,根本不敢去看周围那些眼神,拽着自家孩子的衣服,厉声喊他:“回家!”


    丢死人了。


    而且,这以后看样子是真的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了。


    霍成野这媳妇娶的,可真能耐。


    周围人一阵唏嘘,看完戏后逐渐散去,街头对面,谢池瞠目结舌地站在摊位里,看着这一切,僵硬地扭头看向旁边的霍成野。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霍哥……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我怎么觉得嫂子,好像对你没什么恶意啊?”


    正常如果真的像霍成野说的那样,新婚当晚,虞蕊珠又摔又打,还各种肆意辱骂霍成野,嫌弃厌恶他。


    那她又怎么会费劲巴拉地帮霍成野做这些啊,他都不知道,原来虞蕊珠在过来卖这些卤肉之前,还给唱童谣的小男孩重新编了套词,用卤肉贿赂他让他唱。


    要不是小男孩自己说出来,他们都不知道虞蕊珠还做了这些。


    她过来可是什么都没说的。


    况且,一个嫌弃霍成野厌恶霍成野,新婚夜还想着逃婚,跳窗导致受伤的人,应该很嫌弃现在的婚姻吧。


    可虞蕊珠表现出来的,却是很认真的在想方设法赚钱,卤猪下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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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卖货,整个人散发着朝气蓬勃,很积极向上的心态,满眼都写着认真。


    就好像真的在为这个小家考虑,怎么让这个家变得更好一样。


    这,真的是霍成野说的那个虞蕊珠吗……?


    谢池满头疑问,问出来之后却半天没有得到回答。


    等他抬眼去看霍成野,却见昏暗的肉摊里,霍成野的双瞳漆黑,薄唇紧抿。


    这也是霍成野所同样思考的问题。


    虞蕊珠变化这么大,究竟是为什么。


    她是真心想在霍家过日子,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想法?


    ……


    虞蕊珠推着霍成野那辆宝贵的自行车缓慢的往家赶。


    她对这自行车没什么感觉,甚至还嫌弃它长得丑,二八大杠看起来格外高,骑起来也很笨重,远远没有后世发展的那些轻便漂亮的自行车模样受看。


    但霍成野却极其珍惜,甚至在她驮着这东西来肉铺的时候专门把她拉到一旁,让她驮着大锅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车子弄坏了,刮蹭上了。


    虞蕊珠:“……”


    至不至于啊,不担心她倒是担心车子。


    不过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自行车确实是挺珍贵的东西了,虞蕊珠听说以前还有人家里买了自行车不敢放外面放着,怕被偷了,专门放到炕上天天看着摸着才放心的事情。


    这样对比起来,倒是显得霍成野也没那么吝啬奇怪了。


    肉铺和霍成野家里有一段路,来的时候怕后座放着那么一大锅卤肉弄撒了,于是虞蕊珠都是用手扶着一路上走着去的,没骑。


    等回去的时候,锅基本上都是空的,虞蕊珠倒是可以骑着了,只不过这路真的是难走,坑坑洼洼的,土路颠簸得要命,全是石子,路上不是这块少了一大块有个坑,就是那块有石子。


    虞蕊珠骑了会儿,颠得腰受不了,索性直接下车扶着走了。


    反正路不远,至少比那么颠一路强,脑瓜子都嗡嗡的。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晚霞红红的似火一般挂在天空,路边不少人扛着农用的工具往家赶。


    走到霍成野家那条路的路口时,虞蕊珠看到了在路边坐着的三两群唠嗑的人。


    现如今的人没有手机,休闲娱乐的事情也少,晚上这阵功夫有些吃饭早的人家就早早的出来溜溜食,唠唠嗑。


    一个村子的人都熟,在路边搬个石头、找个垫子一坐,扇着扇子能唠到天黑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回家。


    现如今这路口就有两拨人,一波是稍微年长点的婆婆婶婶奶奶们,头发花白,眯着眼睛,坐在那儿朝虞蕊珠这边看。


    一波是年轻的小媳妇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站着在那唠嗑。


    她们一同回头看向虞蕊珠,在发现是村子里陌生面孔的时候,不少人都认出来了,这是霍成野新婚的小媳妇。


    她们的眼神都瞬间有了点变化。


    原主所在的村子和霍成野的村子隔着一段距离,但两个村子的人又不是完全不互通不交流,新婚当时没人反应过来,也没打听虞蕊珠的名声,但等过了两天,虞蕊珠的名声也或多或少都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