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朔站在Sunshine便利店门前，盯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把制服衬衫的领口翻得一丝不苟。


    走到便利店门口，推门时风铃叮咚一响，值夜班的店员打着哈欠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会。


    少年长这一张池面脸，手指白皙细长，指关节处泛着微微的粉意。


    但奇怪的是——这个少年身上干净的有点过分了吧！从发梢到指甲，都看不见到半点污垢、灰尘，衣服不是名牌，却搭配、打理得非常好，没有一点褶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得感觉，一看就是别人家得好孩子啊。


    他看了少年好一会儿，少年也看着他两人相视无言，又过了一会店员小哥哥回过神来，赶忙说道：“真的很抱歉盯了您那么久，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格兰好像接到了什么指令般，眼睛一亮。


    终于问道这个了，我记过的。


    “前辈好，我是今天来兼职雾山朔，叫我雾山就好，请多指教。”


    “雾山？”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店员挠了挠脑袋，本就杂乱的头发显得乱糟糟的，他突然猛地一下直起身来：“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店长给我交代过的那位东大的高才生吧，真厉害啊！我妹妹今年也快共通考试了，希望她能举得个好成绩吧，毕竟我的梦想可是当个‘软饭男呢’就靠她了，哈哈。”店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雾山朔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想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店员前辈，看到时间也不早了就终止了这个话题问道：“前辈，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嗯，你好呀雾山君，我是田中。夜班就两件事——补货和防小偷。”他指了指监控屏幕，“看到可疑的直接按收银台旁边的警报按钮，别学上个月那个笨蛋追出去结果骨折了哦”


    刚说完又笑了一下：“瞧我这记性，你这么聪明肯定也不会这样啊。”


    雾山朔点头，目光却落在货架上歪掉的泡面包装上。


    好想把它摆正。


    “还有，天黑了，米花町最近不大安全要小心点......喂,新人君，有在听吗？”


    “……有的。”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你过来一下，我来教你怎么用收银机吧。啊，你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啊，真的19岁了吗？”


    “嗯。”他避开对方探询的目光，专注地盯着收银机按键。


    “这个键是香烟，要先确认顾客年龄哦。啊，你平时用Line吗？我们可以加个好友，排班表我好发给你。”


    “......”


    “我、我没有智能手机，不好意思前辈。”


    田中的表情顿时变得同情："这样啊...没关系，我会把排班表打印出来给你。"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以惊人的速度掌握了便利店所有工作流程。


    当田中再次惊讶于他只看一遍就能记住商品货位时，他只是简单地回答：“我记忆力比较好。”


    又有客人进来了，雾山朔站在收银台后，面无表情地扫描商品。他偷偷地记录着这个顾客的特征-----西装男人右手无名指有戒痕但没戴戒指。


    “580日元，欢迎您下次光临。”他对眼前的顾客说道。


    顾客递来千元钞票，他接过时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纸币边缘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褐色污渍。


    雾山朔的瞳孔微微收缩，接过钞票的瞬间，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


    “找您420日元。”他将零钱和收据整齐地放在柜台上，等顾客拿走后才开始用消毒湿巾擦拭着自己的手。


    “雾山君，你也太爱干净了吧？"田中小声调侃，"刚才那个客人又不是细菌怪物。"


    凌晨1:37冷藏柜的嗡嗡声像某种催眠曲。


    雾山朔蹲在货架前，把饭团按照口味和保质期重新排列。


    终于摆完了，这样才对嘛。


    “喂！”田中的声音从收银台传来，“你蹲那儿半小时了，是在种蘑菇吗？”


    “……是在核对保质期。”


    “哈？这个扫条形码就能......”


    叮咚，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进来的是个戴鸭舌帽的瘦高男人，眼神飘忽地扫视着货架。田中贴着雾山的耳边压低声音：“有点像小偷啊，雾山君盯着点他。”


    雾山朔默默起身，余光跟着男人在店内转悠。当对方的手伸向货架时——啪！


    男人吓得一哆嗦。只见雾山朔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正把一袋薯片摆回原来的位置。


    “您没事吧。”


    这家伙的手刚才绝对在往口袋里塞东西！


    鸭舌帽男尴尬地缩回手：“我、我只是看看……”


    雾山朔灰眸冰冷：“本店安防盗系统，请你将物品放回去。”


    男人一看不妙脸色瞬间惨白，丢下东西落荒而逃。


    田中目瞪口呆：“你咋知道他偷了东西？”


    “右侧口袋重量不均，走路时发出塑料摩擦声。”雾山朔顿了顿，“……而且他摸的是售价最贵的。”


    “牛啊雾山！你也学过推理吗？”


    “嗯...算是吧。”


    他转身继续整理货架，深藏功与名。


    “行吧，别整理那个货架了，你去把关东煮给——”


    雾山朔看了一眼那个有点油腻腻的关东煮机急忙打断说道“前辈，我去补饮料吧。”


    雾山朔闪电般撤离危险区域。


    清晨5:55，晨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时，雾山朔正在擦这收银台。


    突然，店门被猛地推开。


    “就是这小子！”


    鸭舌帽男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警察。其中年轻的那个掏出证件：“我们接到报案，这位先生指控您偷窃他的钱包。”


    雾山朔疑惑地歪了歪头。


    什么情况？


    田中从仓库冲出来：“搞错了吧？是这家伙自己偷东西被雾山君发现了！”


    “我钱包里有五万日元！”鸭舌帽男不管不顾地指着雾山朔大喊，“刚才只有他靠近过我！”


    年长的警察感觉有点奇怪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说道：“能检查下您的随身物品吗？”


    雾山朔的大脑疯狂运转——外套口袋里还有组织匕首，裤袋里藏着微型炸弹，更别提“雾山朔”这个身份根本经不起调查……


    “请便。”


    他冷静地脱下围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抱歉。”


    警察下意识后退半步。


    “对了。”雾山朔虚弱地指指墙角，“本店有24小时监控……咳咳……要先看看吗？”


    鸭舌帽男脸色一黑，这里的监控居然真的开着不是摆设啊。


    五分钟后，警察带着真小偷离开时，田中用力拍他后背：“雾山君你怎么突然开始咳嗽了。”


    雾山朔看着掌心咳出的血丝，默默用手帕擦干净。


    昨晚实验室的药剂副作用还没消退。


    ......


    店长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听说你抓了个小偷？干得好！这是奖金。”


    装着五千日元的信封递到眼前。


    雾山朔愣住了。


    他迟疑地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币的瞬间，某种陌生的情绪涌上来。


    “明天还来吗？”店长问。


    晨光中，黑发少年嘴角微微扬起：“嗯，会来的。”毕竟任务还没完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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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