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的指尖悬在导航界面上方，坐标已经输入——白行之给的芯片指向一片理论上不存在任何星系的宇宙空洞。


    “元帅，传感器确认该区域无异常。”副官的声音带着迟疑“是否继续执行会议命令，前往天蝎座a实施封锁？”


    全息星图上，会议标记的“清洗区域”覆盖了十二个居住星球。凌寒的目光扫过那些闪烁的红点，最后停留在芯片解码出的隐藏坐标上。


    “变更航向。”他调出作战计划“Y-7区域，全舰静默模式。”


    副官瞳孔骤缩，这直接违抗了最高指令。但凌寒的眼神让他把质疑咽了回去。


    当霜刃号撕开亚空间跃入目标点时，舷窗外本应该是漆黑的宇宙，却浮现出一座巨大的环形结构。它像由液态金属构成，表面不断流动着数据般的纹路。


    “上帝啊…”战术参谋的惊呼被警报声淹没。


    【检测到第Ⅲ类文明遗迹】


    【警告：量子通讯失效】


    【警告：引力读数异常】


    凌寒的神经连接突然自主激活，视野被强制切入数据洪流。无数记忆碎片冲刷而过——五岁时刺入锁骨的手术针、会议厅里老议员们交换的眼神、白行之在酒吧说“你比数据库更像个活人”时嘴角的弧度。


    最清晰的画面是份被焚毁的报告残页：【观测者计划最终阶段：当两个完美体相遇——】


    “元帅！有物体接近！”


    舷窗外，环形结构中央浮出白色球体，表面睁开无数晶体结构的“眼睛”其中一只突然转向战舰，瞳孔里映出的不是霜刃号，而是凌寒童年时待过的培养舱。


    与此同时，废弃货运通道


    白行之蹲在生锈的管道上，嘴里叼着的草莓棒棒糖吧嗒掉在地上。他面前的悬浮屏显示着凌寒的实时生命体征——数据正在疯狂波动，像是在承受某种精神冲击。


    “牢大，启动方舟协议。”他扯开左胸的机械面板，直接扯出几根闪着电火花的导线“把老子传送到那个铁罐头旁边。”


    牢大的电子音罕见的发抖：[您的状态不足以支撑空间跳跃——]


    “谁问你了？”白行之已经将导线接上通道的老旧控制台，整条货运通道的灯光开始频闪。他盯着屏幕上凌寒骤然归零的神经读数，嘴角扯了个难看的笑“面瘫哥啊，你可别死在我前头。”


    空间扭曲的瞬间，他最后看见的是自己机械心脏上刻的一行小字：12138


    遗迹内部


    凌寒在纯白的空间中醒来，军装外套消失不见。四周墙壁流淌着液态金属，逐渐凝聚成会议厅的模样。十二个黑影坐在长桌旁，他们的脸像被数据干扰般不断扭曲。


    “实验体A-12。”首座的黑影开口，声音像无数电子音合成“你超出了预设轨迹。”


    凌寒的指尖触到后腰隐藏的震动——白行之塞给他的微型终端还在。他维持着面无表情“解释观测者计划。”


    黑影们发出蜂鸣般的笑声。长桌中央升起全息投影：三百个平行宇宙的凌寒每个都在不同时间点变成冰冷的战争机器。


    “你是最接近完美的作品。”黑影挥手，投影变成白行之被拆解机械心脏的画面“B-138是错误变量，必须清除。”


    凌寒突然笑了。这个表情让黑影们的数据流出现紊乱，数据库里从来没有记录过A-12会笑。


    “错误？”他按下终端按钮“他才是你们唯一没有算到的。”


    整个空间突然被绿色代码入侵，墙壁上冒出无数像素风的涂鸦。白行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嗨害嗨！来了嗷。”


    银白球体的“眼睛”一个接一个的爆炸成烟花。黑影在数据风暴中尖叫“不可能——！B138的权限应该被——”


    “被你们锁了？”白行之从天花板倒吊着出现，手里晃着一瓶冒泡的绿色液体“不好意思啊，老子上周刚黑进上帝模式，这名字起得也是够中二的。”


    他翻身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左胸的机械心脏外壳已经裂开，冷却液滴在纯白的地面上像血。凌寒一把拽住他手腕“你疯了？这种状态还空间跳跃？”


    白行之借力凑到他耳边“告诉你个秘密。”呼吸带着电离子灼烧的气味“我心脏里藏着反制代码…只需要亲我一下就能启动。”


    凌寒直接扯开他的衣领，在爆裂的洪数据洪流中把嘴唇压上机械心脏的裂缝。


    “不是，你还真信啊？？”


    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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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沉默的观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