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痛

作品:《禁爱

    第3章


    陈俞舟谁的都不是,他是自己的。


    “傅钦白,我们分手了。”他气喘吁吁道,“你敢动我,我不会饶了你。”


    “好呀,别饶我。”傅钦白真是嫉妒疯了,恨不得撕碎了陈俞舟,然后把自己也撕碎。


    他一个翻身,把陈俞舟调转过来,两人面对面,所有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箍紧陈俞舟的手举高过头顶,逼近,“我要你,死也要。”


    陈俞舟用腿去踢他,“我不。”


    “你不许我碰你,却让其他人碰你。”傅钦白手指力道加重,几乎要捏碎陈俞舟,“你就那么爱他是吗?”


    “对,我爱他。”陈俞舟故意说道,“我爱死他了,我要为他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做梦。”傅钦白单手扯了陈俞舟的衬衣,“老子让你守身如玉,见鬼的守身如玉。”


    他疯了般撕扯,眨眼间陈俞舟衣不蔽体。


    傅钦白看着这具冷白的躯体,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曾经,他的每一处都是属于他的,也只有他能碰触,如今他却成了那个碰不得人。


    不甘失落难捱愤怒齐齐涌上来,他顶开陈俞舟的腿,“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傅钦白太狠了,陈俞舟招架不住叫出声。


    “傅钦白,你放开我,放开。”


    傅钦白咬上他的唇,把他的声音悉数吞没,连带着呻吟声也吞了进去。


    外面的雨更大了,落在玻璃床上砸出啪啪的响动,可同屋里的声音相比,又小了很多。


    屋内的声音才叫人心悸。


    陈俞舟到底没忍住,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溢了出来,夹杂着骂人声。


    他很少骂人,脏话都很少讲,熟悉他的人都说他是贵公子,可这样一个贵公子生生被傅钦白逼迫的理智都没了。


    “傅钦白你这个王八蛋。”


    “你弄痛我了。”


    “起开,快起开。”


    “老子不许你碰,你滚开。”


    “你除了会强,你还会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在意我,其实你最在意的还是你自己。”


    “……你要是再乱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陈俞舟到最后声音都发不出了,太疼,真的是太疼了。


    傅钦白也没好到哪去,肩膀上,后背,胸前,手臂,除了咬痕就是抓痕。


    陈俞舟有多痛,他便有多痛,甚至更痛。


    “疼吗?好,咱们一起疼。”傅钦白厮磨着他侧颈,“一起痛死吧。”


    天黑到天明直到第二天傍晚,陈俞舟才清醒过来。


    全身无一完好,到处都是血渍,有的结痂了,有的还在淌着血。


    淌着血的那个是刚弄出来的痕迹,结痂的那些是昨晚弄的。


    陈俞舟看了眼四周,傅钦白没在,他双手撑着从床上坐起,凉意袭来,低头去看,身上除了内裤外,什么都没有。


    地上也没有。


    傅钦白为了防止他离开竟然把他的衣服都藏了起来。


    人在盛怒下总会做些出格的事,陈俞舟扯下床单裹自己身上,踉跄着去开门。


    门没锁住,轻轻一推,打开。


    他光着脚走了出去。


    从三楼到二楼再到一楼,他走的小心翼翼。


    快到一楼客厅时,听到了交谈声,“傅总,还是我来做吧。”


    “不,我做。”是傅钦白的声音。


    “您对陈先生真好。”佣人说。


    “他是我的爱人,我对他好很应该。”傅钦白。


    爱人?


    陈俞舟轻哼一声,现在承认是爱人了,之前他可不是怎么说的。


    他和朋友说,他们是仇人,他之所以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报仇。


    虽然陈俞舟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些仇恨是什么,但看他装了十年,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都无所谓,他已经用十年青春还清了。


    他接不接受他不管,反正在他这里,是还清的。


    陈俞舟猫着腰继续走,边走边祈祷不会被发现,老天爷这次依然没站在他这边,还是被发现了。


    傅钦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去哪?”


    陈俞舟停下,转身看他,“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傅钦白上前,“你以后就住这里。”


    “这里不是。”陈俞舟冷声道,“我要回自己的家。”


    “你说过,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傅钦白把他桎梏在怀里,“你忘了?”


    “那是之前,我也说过,我们分手了。”陈俞舟睨着他,“傅钦白,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傅钦白锁住他喉咙,“那你昨晚在我身下叫算什么?你说要我,算什么?”


    不是他讲的那样,是他强迫他说的,要是他不说,他会一直折腾他。


    陈俞舟不想死在傅钦白的床上,只能妥协。


    “你别歪曲事实。”


    “歪曲事实?怎么?你还想再来吗?”


    陈俞舟当然不想,抖着腿,说:“不行。”


    抿抿唇,示弱:“疼。”


    傅钦白也就是想吓唬他,没想真怎么样,打横抱起,慢步朝楼上走,“不想疼的话你就乖些,留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不行,我留在这里公司怎么办。”陈俞舟抓上他衣领,“就算我们陈家做错了事,可员工没错,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公司的事我帮你。”傅钦白注视着他,“条件是,你哪里都不许去。”


    “你帮我?什么意思?”


    “我可以立刻注资,金额多少你说了算,但你之后不许离开,只能留在我身边。”


    “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也可以,那陈氏会破产,员工会失业,至于你?依然还会留在我身边。”


    “威胁我好玩吗?”陈俞舟红着眼眸问。


    “好玩。”傅钦白把他抵楼梯扶手上,攫住他下颌,咬他的喉结,“我就喜欢看你哭。”


    陈俞舟一把扯上傅钦白的短发,下颌紧绷,“傅钦白,你要该死。”


    傅钦白唇角淡挑,“那不正好,路上都不孤单了。”


    陈俞舟没能离开,傅钦白再次把他关进了房间里,依然不给他衣服穿。


    起初陈俞舟会闹,渐渐的,他平复下来,思索着离开的方法。


    手机被没收,联系不上外人,找章雷帮忙是没希望了。


    佣人都是傅钦白的人,向他们求助希望也不大。


    那只能是自己想办法逃走。


    房间里除了这道锁外,到处都是监控,真要离开,大门都没走出便会被发现。


    陈俞舟趁用餐之际偷偷打量,看哪里是死角,还真被他给找到了,洗手间那里就是。


    正好洗手间里有窗户,打开就能逃走。


    不过他的位置在三楼,跳下去的话会骨折,陈俞舟想逃命,而不是没命,他放弃了立即离开的念头,继续寻找合适的机会。


    还真等到了。


    海外项目出了问题,需要傅钦白亲自去解决,走前他回了一趟别墅,和陈俞舟厮缠了好久。


    咬着他后颈威胁,“你乖乖的,哪里都不要去。”


    陈俞舟累得动弹不得,一句话也讲不出。


    傅钦白也不是非要他说什么,见他眼睛红红的,又凑了过来,这次折腾的比方才还凶。


    陈俞舟哭了好久。


    傅钦白给他上了药后才离开,难得见他眉宇间笼着歉意,“是我闹的太狠了,下次我会注意。”


    陈俞舟给了他一脚,说了声,“滚。”


    傅钦白滚了。


    陈俞舟确定他离开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从衣柜暗格里找出他藏好的衣服,穿上,悄悄进了洗手间。


    佣人以为他在休息没敢打扰。


    陈俞舟把床单绑起,一点点扔了下去,固定好后,自己拽着床单一点点下滑。


    这是他做过最大胆的事,心一直狂跳不停,好在结果是好的,他如愿逃了出来。


    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出租车,他抬手示意对方停下。


    随即上了车。


    看着渐行渐远的别墅,陈俞舟提着的心才算放下,“司机师傅,能借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司机:“好。”


    陈俞舟的第一通电话是打给章雷的,章雷接到后情绪非常激动,“你这几天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急,阿姨都去报警了……”


    “见面后再说,”陈俞舟说,“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面。”


    章雷:“行,半个小时后见。”


    第二通电话是打给陈母的,接通后,陈母哭个不停,“阿舟,是你吗?”


    陈俞舟:“是我。”


    “你还好吧?”


    “我没事。”


    “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我和章雷见过面后就回,妈,你不用担心。”


    “呜呜呜。”陈母激动的都哭了,“好,我在家里等你。”


    车费是章雷付的,随后两人去了旁边的火锅店,章雷迫不及待,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俞舟猛灌了一口水,“我被傅钦白关起来了。”


    “操,我就知道是他。”章雷说,“我去傅家找了你好几次,可傅钦白就说不知道,我也不能硬闯。”


    “我知道。”陈俞舟说,“他那样的人,你斗不过。”


    “不是,他关你干嘛?”章雷问。


    “要我跟他在一起。”陈俞舟又喝了半杯水。


    “你答应了?”


    “没有。”


    “他不会现在还爱着你吧?”


    “应该不是。”当年分手的原因陈俞舟没和章雷讲,现在也没讲的必要,“他就是见不得我好。”


    “那他怎么放你出来了?”


    “我自己逃出来的。”陈俞舟说,“我暂时不能回家,你给我找个住处。”


    “没问题。”章雷说,“我名下房产多,随便你住哪里都可以。”


    “就住离公司近的吧。”陈俞舟还是放不下公司,“方便工作。”


    章雷点头,“行。”


    他也灌了一杯水,“你说傅钦白这么折腾,到底是喜欢你还是恨你?”


    “恨吧。”陈俞舟喉结慢滚,“恨不得让我死。”


    ……


    傅钦白是当天夜里赶回来的,佣人吓得哆哆嗦嗦,“先生是从洗手间窗户逃跑的,当时我们几个在修剪花草没看到。”


    “先生还留了信给您。”


    傅钦白接过,打开,映入眼帘的只有一行字。


    【哪怕是死,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傅钦白沉着脸走了出去。


    他去找陈俞舟了,去了陈家,陈家没有,去了公司,公司里也没有。


    刘骋说:“先生应该和章家那位在一起。”


    傅钦白:“去章家。”


    章雷不在,只有章家老爷子,因为是长辈,傅钦白没敢折腾,问候了几句后便离开。


    刘骋:“还找吗?”


    傅钦白:“找。”


    傅钦白从天黑找到了天明,依然无所获。


    彼时陈俞舟正在市中心的某高档小区办公,大平层,环境不错,佣人敲门进来,提醒他早餐准备好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好,我这就去吃。”


    他说话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眼神也是,清澈透明,给人一种端庄儒雅感。


    章雷还在睡,佣人问:“要叫醒章总吗?”


    陈俞舟说:“他昨晚睡得晚,不用了。”


    章雷还在翻天覆地睡着时,陈俞舟出门去了公司。


    他买了新手机,手机号也是新的,给助理打去电话,让他通知高层,半个小时后开会。


    随后又给陈母打去电话,安抚了几句后结束通话。


    这天上午他非常忙,开了三场会,见了某个银行的负责人,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同意和他合作。


    这是意外之喜,来前他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助理说,只要资金到位,度假村项目便可以继续推进。


    忙碌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好消息,陈俞舟提着的心微微缓和了些。


    人刚进办公室,内线进来,说有人找。


    陈俞舟:“谁?”


    秘书:“傅氏集团总裁,傅钦白。”


    陈俞舟早就料到傅钦白会找上门,也没太过惊讶,“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敲门声传来,秘书带着傅钦白走了进来。


    陈俞舟抬眸,示意秘书先出去,并叮嘱,不要打扰。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安静,傅钦白没开口,陈俞舟也没开口,他低头翻阅文件。


    傅钦白走上前,手摁在文件夹上,居高临下,说:“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等我。”


    这里是陈俞舟的地盘,傅钦白就是再疯也可不能怎么样,陈俞舟慢抬头,和他视线撞上,“听不懂傅总说什么。”


    傅钦白:“乖乖在家等我不好吗?我说过,公司的事我帮你解决?”


    “解决?”陈俞舟问,“怎么解决?吞并?傅总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陈氏集团是从根里烂的,并购没有什么不好。”傅钦白说,“我是在帮你保全财产。”


    “保全?不需要。”陈俞舟轻嗤,“我自己的公司就是烂了,我也要。”


    “阿舟,你又不听话了。”


    “别叫我阿舟,你不配。”


    “我不配?那谁配?”傅钦白倾着身子凑近,额头几乎要抵上陈俞舟的额头,“这么不乖,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扒光了衣服打一顿?”


    “还是压在床上狠狠罚一顿?”


    “起开。”陈俞舟推开他,“傅钦白,你要是来说这些的请你离开。”


    “不喜欢?”傅钦白皮笑肉不笑道,“你在我身下时可不是这么冷漠,你一直在叫,也在哭,你不知道你的哭声多好听。”


    “你变态。”陈俞舟作势要站起,又被傅钦白摁住肩膀压了下去。


    他轻笑,“我变态?是,我就是变态。”


    “但是阿舟,我这个变态会缠你一辈子,直到死。”


    他真的疯了,陈俞舟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我们分手了,以后不要再见。”


    “办不到。”傅钦白扣住他后颈,鼻尖抵上他的鼻尖,“吃过肉以后要我吃素,不可能。”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想保全公司,你今晚就搬去我那里,不然——”傅钦白顿住,又说,“不然,明天北城将没有陈氏集团的存在。”


    “你敢?!”


    “我敢不敢,你不知道吗?”傅钦白指尖贴着他侧颈游走,“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大好,没那么多耐性,要是今天晚上你还没有搬过去,明天陈氏集团的员工是集体失业,而且其他公司也永不录用。”


    “阿舟,你要试吗?”


    ……


    傅钦白走后,陈俞舟保持着呆愣的样子坐了好久,直到章雷推门进来,“我怎么听说傅钦白来公司了,他要做什么?跟你说什么了?”


    陈俞舟回过神,“他要我今晚搬去他的住处。”


    “不行,你不能去。”章雷说,“他就是疯子,你要去了指不定怎么被折磨呢。”


    “我不去的话公司就会遭殃。”陈俞舟抿抿唇,“员工就得失业。”


    “我就不信傅钦白还能只手遮天了不成。”章雷愤愤道,“就是不去。”


    “你知道的,他能。”陈俞舟说,“以傅钦白的财力人力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别说是吞并陈氏了,就是把陈氏赶出北城都可以。”


    章雷:“……”


    章雷:“那你真要去?”


    陈俞舟:“不知道,我想想。”


    陈俞舟从公司出来后先是去了趟墓园,他和老太太说了很多。


    “奶奶,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连个公司都管理不好,还让公司因为我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我很差劲对不对?”


    “公司是您跟爷爷的心血,我真的不想毁掉,我希望它好好的。”


    “其实用我一个人的幸福换公司所有人的幸福很值得。”


    “只要把公司保住,爸妈,还有其他人都会高兴。”


    “奶奶,你总说我聪明,那这次我就聪明一次,让大家都好。”


    他又回了老宅,陈母迎上来,“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陈俞舟:“要出差,我收拾下行李。”


    “去哪?去多久?”


    “法国,不确定去多久,忙完就回来。”


    “你自己还是?”


    “这次我自己,公司还需要大家,我自己也可以。”


    “阿舟,对不起。”陈母一脸歉意,“都怪妈妈没本事,给你这么重的担子。”


    “不关您的事。”陈俞舟轻轻抱住陈母,“是我应该做的。”


    “等你爸身体康复后还是他管公司,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


    “嗯,好。”


    陈俞舟又叮咛了些,忍着心酸,拎着行李箱离开了。


    车上,他给傅钦白打去电话,“要我搬去你那里也可以,下午把法务找过来,我们签合约。”


    公事公办最稳妥,这次陈俞舟要先出击,满足了他的条件,他才会答应,不然免谈。


    “好。”傅钦白道。


    “我也会让公司法务列出条款,继时面谈,觉得可以再说后面的。”陈俞舟说。


    傅钦白:“你想怎么写都可以,我没意见。”


    陈俞舟:“傅总别把话说满了,万一我要你的命呢。”


    “要命的话,也给你。”傅钦白声音放柔,“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傅钦白少装出一副情深不厚的样子。”陈俞舟嗤笑,“恶心。”


    “嘟嘟嘟。”话落,他挂了电话。


    -


    傅钦白的办事效率很快,下午两点,律师团队上门,谈判还算顺利,陈俞舟前脚签下字,后脚资金入账。


    他没和傅钦白一起离开,“我忙完会自己过去,不劳傅总费心了。”


    傅钦白舌尖顶了顶牙槽,“那我在家里等你。”


    这一等,等到了深夜也没把人等回来。


    傅钦白耐不住,给陈俞舟打去电话,提示音正在通话中,再打,提示音还是一样。


    他给刘骋打去电话,“查陈俞舟在哪?查到后立刻告诉我。”


    几分钟后,刘骋电话进来,“在云海。”


    傅钦白:“哪?”


    刘骋:“市中心的那条酒吧街,有家新开的酒吧叫云海,先生在那。”


    ……


    傅钦白鲜少去这种嘈杂的地方,进门后险些被光晃了眼,找到经理,说明来意后,经理点头哈腰,“傅总,您跟我来。”


    七拐八拐,他被带到了一处包房前,包房门关的不是很严,还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阿舟,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等等,你这么晚还没回去,傅钦白不会生气吧?”


    “生气?最好气死他。”


    “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舍得呀?”


    “为什么舍不得。”陈俞舟轻笑,“他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样,咱们玩的不一样的。”


    “玩什么?”


    “喝交杯酒有没有试过?”


    陈俞舟眯着眼,说:“交杯酒?”


    “对呀。”男人笑笑,“贼过瘾了。”


    陈俞舟:“行,喝酒杯酒。”


    章雷在一旁劝,“孙皓你别乱出主意,喝什么交杯酒,不许喝。”


    “章雷你这就没劲了啊,又不是跟你喝。”孙皓说,“陈俞舟,咱俩喝。”


    陈俞舟已经喝的站不稳了,“好,咱俩喝,喝交杯酒。”


    傅钦白听到这拳头都赢了,一把推开门,随后大步跨入。


    包间里的人顿时静了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


    陈俞舟手里的酒杯被夺了,下一秒,他被人扛在了肩上。


    “谁?谁扛我?放我下来。”陈俞舟挣扎。


    傅钦白给了他屁股一巴掌,“安生点。”


    陈俞舟用力看才认出是谁,“傅钦白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这个狗男人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他没办法打他,最后不知道咬上了哪里。


    傅钦白吃痛,眉梢蹙了下,随后消失在电梯间。


    等他们走了后,包厢里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不知道谁卧槽了一声。


    “那是傅钦白吗?看着挺帅呀。”


    “还挺MAN。”


    “阿舟回去后不会挨打吧?我看傅钦白挺凶的。”


    “……”


    -


    陈俞舟回去后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不重要,傅钦白要是敢打他,他也会打回去。


    打不过,就咬。


    谁都别想好受。


    傅钦白没打人,主要是没机会,陈俞舟进了那个门后,狂吐不止,好不容易吐完停下,刚抱到床上,再次吐起来。


    还哭着说不在这里,不在这里。


    傅钦白没办法,只能把他带去了另一个住处。


    大平层,挨着海边很近,窗户开着的话能听到海水声。


    不知道陈俞舟是装的还是什么,澡也洗了,睡衣也换了,闹着要去海边玩水,不去就哭。


    傅钦白被他闹的没办法,只能答应,两人换了衣服,一起去了海边。


    陈俞舟光着脚踩在沙滩上,边跑边说:“啊,大海,我来了。”


    傅钦白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陈俞舟已经跑进了水里,腰下几乎看不到,陈俞舟还在朝前走着。


    傅钦白追过去,“陈俞舟停下,停下。”


    陈俞舟没回头,也没停,一个浪头袭来,他人不见了。


    傅钦白疯了一样游过去,“陈俞舟,你在哪?说话。”


    陈俞舟被浪头打翻,喝了几口水后又站了起来,此时只露出头,他停住,回头看了眼,隔着老远的距离和傅钦白对视上。


    风把他的声音吹散。


    他说:“傅钦白,你不是要我死吗,我死给你看。”


    他是真想死的,可惜没死成。


    傅钦白抱住了他,死命把他拖回岸边,还给他进行了心肺复苏。


    陈俞舟醒来的时候人在家里,医生在一旁看护,见他睁开眼,说:“傅总,他醒了。”


    傅钦白说:“你们都走。”


    其他人出了卧室。


    傅钦白把门关上,折回来,一把抓住陈俞舟的衣服,强行把他拉起,“你很想死是不是?好,我让你死。”


    若说之前的他还能克制,此时的他完全没有。


    他知道很痛。


    但他就是要陈俞舟痛。


    他要他记住,下次若是他再敢寻死,他受到的痛会更多。


    陈俞舟痛死了,但是他一声都没吭,眼底连潮雾都没有,手摁在墙上,拼命承受着。


    这次的“惩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久。


    久到他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昏了过去。


    他听到了傅钦白急呼的声音。


    他说:“医生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陈俞舟还听到了医生的声音。


    先是轻咳声,然后是说教声。


    “他刚从鬼门关回来,你不应该这样折腾。”


    “你看,都破了。”


    “伤在这里,不好养,他得一周下不来床。”


    “傅总,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


    “爱人之间,要懂得怜惜。”


    “别废话,快治。”傅钦白说。


    “我治好可以。”医生说,“怕的是你又乱来。”


    傅钦白:“我不会再乱来,快治。”


    陈俞舟听到这里,彻底昏睡过去。


    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他被海水淹没了,呼吸都没了,浪头袭来,他又回了过来,最后飘到了岸上。


    有人救了他,但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那人的气息很熟悉。


    后来他认出,那个人就是傅钦白。


    他还是那么凶,不管不顾要他。


    一次一次。


    他知道求饶没用,干脆什么都没讲,任他折腾。


    疼,非常疼。


    要疼死了。


    他想喊救命,可喊不出。


    梦境再变,是傅钦白锁着他喉咙质问:“为什么要寻死?我对你不好吗?”


    陈俞舟:“不好。”


    为了报复才跟他在一起,怎么能说好。


    ……


    梦境最后,陈俞舟逃了,他不知道要逃去哪里,一刻不停地奔跑着。


    可无论怎么跑,都会被傅钦白找到。


    他说:“阿舟,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


    陈俞舟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


    身上某处凉凉的,似乎有人在碰触。


    他睁开眼,眼角余光看到傅钦白跪在他身后做着什么,他蹭一下坐起,“你干嘛?”


    傅钦白摁住他,让他躺下,“没干嘛,给你上药。”


    陈俞舟:“我不需要。”


    “你想再疼?”傅钦白问。


    陈俞舟抿抿唇,没说话。


    “躺好,趴着。”傅钦白拍了下他后腰。


    陈俞舟也不喜欢疼,那种感觉太要命了,挣扎片刻,他趴在了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你慢点。”


    傅钦白:“嗯。”


    上药的过程其实挺揪心的,碰一下都疼得要命,好几次陈俞舟都不想上了,“等、等下。”


    傅钦白:“那么疼?”


    “要不你试试。”陈俞舟怼人。


    “我试不了。”傅钦白贴上陈俞舟耳畔,“你知道的,我不能在下面。”


    陈俞舟:“……”


    陈俞舟推了他一把,“还抹不抹?”


    傅钦白:“嗯,抹。”


    十五分钟后,才结束。


    陈俞舟出了一身汗,傅钦白也是,额头上都是汗珠。


    他们没再提那晚海边的事,也没提陈俞舟寻死的事。


    都装作失忆。


    傅钦白也不去公司办公里,也文件都带回家里,一边守着陈俞舟一边看。


    陈俞舟:“工作就去书房,烦。”


    他醒来后脾气见长,说话也很不客气,“你要是不去,我去。”


    他身上还有伤,根本不能动,傅钦白拦住,“你躺着,我去。”


    傅钦白走了,陈俞舟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问了些关于项目的事,知道进展顺利后,长吁一口气,“行,那你忙。”


    他又给陈母打电话报了平安。


    最后给章雷打的,章雷问:“你咋样?”


    陈俞舟:“还活着。”


    章雷:“傅钦白欺负你了没?”


    他看了眼□□的自己,又想了想泛着痛意的某处,说没欺负,不可能。但挺难启齿的,轻咳一声:“没有。”


    “真没有。”


    “嗯。”陈俞舟说,“我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吗?”


    章雷:“暂时没,不过你别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他抿抿唇,“你怎么突然问你家和傅家有没有旧怨了?难道你是听说了什么?”


    “就是想问问。”陈俞舟说,“要是实在打听不出就算了。”


    “这事干嘛不直接问你爸妈?后者直接问傅钦白也行呀。”


    “问过,都不讲。”


    陈俞舟问了,谁都不告诉他,他只能自己查。


    “那行,我给你查,保证查出来。”章雷还是担心,“要是傅钦白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带你离开。”


    陈俞舟:“好。”


    “离开?去哪?”冷不丁门口传来声音。


    是傅钦白。


    陈俞舟挂了电话,把手机放枕头下,没回答问题,先质问:“干嘛偷听别人讲话?”


    “你们讲的那么大声,只要不耳聋都能听到。”傅钦白睨着他,“你要离开?”


    “你让我离开我?”


    “你说呢?”


    陈俞舟:“放心,有合约在我不会离开。”


    “最好是这样。”傅钦白轻抚他脖颈,“别挑战我的耐性,你承受不起。”


    啦啦啦,我想要营养液,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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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3章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