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夫妻同心
作品:《锦堂春慢》 从柴房审问完宝来出来后已经快至傍晚。
锦岁一直在思忖着明日该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捉住幕后之人,她太沉浸,以至于走在前面的裴霁明停下了脚步她也浑然不觉。
于是乎她结结实实地撞上了男人□□的后背。
锦岁有些吃痛的摸摸鼻尖,有些嗔怪道:“夫君怎得停下也不说一声。”
裴霁明转过身,沉声说了句:“抱歉。”
锦岁有些愣住,她还真没料到现在裴霁明待她的态度竟如此温和。她忽然回想起成婚的那夜,男人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
可如今的他眼中有了温度。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瞧见如意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跑来,一边跑,嘴里还在不断喊着:“少爷、少夫人,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了!”
锦岁终于绽开了笑容,她伸手拉起裴霁明。
“夫君,我们快过去瞧瞧!”
女儿家的手娇嫩,不似男人的手粗糙。那双葱白似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指包裹住,相触的刹那,那种奇妙的感觉让裴霁明心头涌上一股冲动。
他不禁在心中想,女子的手都是这般纤细瘦弱么。
在见到沈氏的那刻,锦岁又不禁红了眼。
她伏在沈氏的榻前,握住沈氏微凉的手。
“祖母,您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氏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先是凝视着锦岁红红的眼眶,又将目光转向立在床尾的裴霁明。
她干涸的嘴唇翕动两下,积攒了许久的气力才发出微弱的声音:“傻孩子......”
枯瘦的手指艰难地抚上锦岁的脸颊,轻轻擦去泪痕,“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倒是你,为了查真相,劳心劳力的。”
“只要祖母没事就行。”锦岁将脸埋进掌心,她抬起头时,睫毛上还凝着泪珠。
“我怕得厉害,可更怕没查清楚就乱了阵脚。所以逼着自己镇定,封府、审问……每一步都不敢出错。”
锦岁忽然想起提审宝来的情景,喉间泛起苦涩,“好在歹人招了,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面对您……”
沈氏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裴府娶了你这样的姑娘是裴府的福气。”她又看向站在一侧的裴霁明,“霁儿娶了你也是他的福气。”
锦岁先是露出了一抹浅笑,随后擦了擦眼泪:“大夫说祖母醒后要好好歇息,我让厨房备了清粥小菜,祖母若是想吃,我让下人去热一下。”
沈氏慢慢地点点头,继而她说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有事同少夫人说。”
房内只剩二人后,沈氏让锦岁将她搀扶起来。
她颤颤巍巍地从枕边拿出一个木制锦盒,打开锦盒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支翠绿的玉镯。通体似凝着盈盈水光。
在锦岁疑惑的表情下,沈氏开始娓娓道来:“这镯子啊,原是裴家祖奶奶陪嫁的物件。是代代传下来的,如今我将它交给你。你今后就是裴家的当家主母。”
锦岁听后变了脸色:“不,不行,这般贵重的物件我怎能收?”
不顾锦岁的反对,沈氏拉过锦岁的手,将镯子郑重地套在锦岁腕间,冰凉的玉质贴着肌肤,惊得锦岁一怔。
“我年纪大了,府中上下再也没精力管了,经此一遭更是有心无力。你做事冷静沉稳,虽然年轻,但丝毫不输于那些掌家多年的主母。”
说道这里,沈氏又不禁叹气:“我原想再晚两年让你接手的,可如今是不得不将这副担子交予你。如今想来,让你早些掌家倒也有益处,裴府人丁稀薄,霁儿一人势单力薄,暗潮汹涌,豺狼环伺。早些让你历练,既能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收敛手脚,也能让你多些时间立威树信。往后遇到什么难处,你尽管来找我,虽说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但多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原本这镯子是在霁儿母亲手中的,霁儿的母亲孙氏后面随他父亲一同上了战场。临行前,她将镯子交还给我暂时保管。却没料到……”
想到了伤心事,沈氏的眼眶有些泛红:“没料到我竟替她保管了十几年….”
听见沈氏的话后,锦岁也有些难过。
裴霁明父母的事情她其实略有耳闻。其母孙云窈是孙都统的独女,骁勇善战,比起男子也不遑多让。其父是圣上亲封的镇岳将军。
但谁都没想到就是这般洒脱且武艺高强的二人最终陨落于战场。
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后一个人独自将裴府仅剩的独子拉扯大,祖母定是吃了不少苦楚与委屈,若不是祖母有诰命傍身,处境怕是更不好过。
沈氏说着,将锦岁的手又握紧了些,眼睛里满是殷切与期待。
“有你在霁儿身边是霁儿的福气,霁儿自幼失去双亲后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他不善表达,练剑时手被磨得鲜血淋漓也不喊疼,读书读到三更天也不肯合眼,旁人问起只说不累。”
沈氏的声音愈发哽咽,“这些年我看着他用冷漠筑起高墙,心里比刀割还疼,却又无可奈何。可你不一样,霁儿是我带大的,我能察觉出霁儿对你不一样的。”
锦岁垂下头。
不一样么?
促膝长谈一番后沈氏便要休息,锦岁唤来如意,反复叮嘱一番后离开房间。
退出房间,合上门扉的那一刻,她看着自己腕间的镯子愣神。
“祖母同你说什么了?”
身后传来裴霁明的声音,锦岁愣了一下。
转身后就撇见廊柱投下的阴影里,裴霁明斜倚着朱漆廊柱。歪斜的姿势却掩不住凌厉气势,墨色瞳孔里倒映着她慌乱的神情。
“祖母让我掌家。”
听见锦岁说完后,裴霁明才撇到锦岁手腕上的手镯。他“嗯”了一声后直起身子准备离开。
“夫君。”
锦岁又忍不住唤住他。
裴霁明脚步一顿:“还有何事?”
锦岁又犹豫了一下。
“夫君回来后还未曾用饭罢,夫君可要一同与我用晚膳?”
她生怕裴霁明拒绝,又紧跟了一句:“我是想同夫君商讨明日之事情。”
她的心怦怦狂跳,心想若是他拒绝就算了,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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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的话……
“好。”
锦岁此刻的心像是被人攥着,紧张的不行。
回到寝居后,她立刻命人传膳。不过一会,几道可口的菜肴便被端上来。她却盯着玉箸发怔,瓷碗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这是她头一回和裴霁明单独用膳,也不晓得菜色合不合他的胃口。
锦岁不断搅弄着碗中的调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明日….夫君是如何打算的?”
她忽然抬眸,正对上裴霁明沉如墨玉的双眼。
“明日先让宝来照旧去城西的那家茶肆,我会带着墨铮在他后面悄悄尾随他。待宝来与那人接头,再前后包抄。”
“夫君,我明日能同你一块去么?”
裴霁明听后不禁凝眉,又发出了疑问:“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此番前去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为何要同我一起?”
听见裴霁明拒绝,锦岁倒在意料之中,她带有些撒娇的语气道:“我不会给夫君添麻烦的,真的。”
裴霁明还是不为所动。
这下锦岁只得如实相告:“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顿了一下,“就是宝来同我说那人左眉间有颗痦子,并且穿着看起来像是高门显贵的小厮….这个人的特征我、我似乎有点头绪。”
裴霁明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这个人的特征听起来很像李鹤洲身边的那个小厮长青….可我不能贸然确认是他,所以我想要明日同夫君一起去求证….”
锦岁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不可以。”
锦岁有些愠怒的撇了他一眼:“夫君可曾听过一句话。”
裴霁明没回答,锦岁自顾自地继续说完。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裴霁明站起身来,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锦岁光洁的额头,用力极轻。在锦岁没察觉的情况下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锦岁有些愣住。
没等她说话,裴霁明转身准备离去。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行离开。”
说完,他又回眸看了锦岁一眼:“今日早些歇息。”
是夜。
这下锦岁彻底睡不着了,她脑海中反复回忆起裴霁明的手指轻触她额头的那一瞬间。
不行。
她翻来覆去后最终起身披了件外衫,映衬得她身姿愈发纤细婀娜,宛如弱柳扶风。在门口轻轻唤了声:“秋月。”
扶着门框唤人时,垂落的发丝拂过她如玉的面颊,脖颈修长优美,整个人如画卷中的人一般。
秋月闻声赶来,推开门后问道:“怎么了少夫人,发生了何事?”
锦岁拉过秋月,悄声道:“你去找府上的周总管要一件小厮的衣服,要新的。尺码的话要和我的身量差不多。”
秋月有些不明所以:“啊?少夫人你要这个作甚?”
“自然是有用啊。”锦岁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记得叮嘱周总管切莫声张,也别告诉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