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调查真相

作品:《锦堂春慢

    翌日。


    锦岁早早起身穿戴上崭新的小厮衣服,锦岁将乌发尽数束进玄色巾帻,碎发却俏皮地溜出几缕,垂在白皙的耳际。


    她身形有些纤细,哪怕是最小的尺码,她穿着也有些大。铜镜里的身影微微颔首,未施粉黛的面庞上,柳叶眉下那双杏眼透着清凌凌的光,鼻梁小巧精致,淡粉的唇抿成平直的线,平添几分少年的英气。


    她弯腰蹬上粗布短靴,靴筒裹住纤细的脚踝,起身时随手抓过腰间的粗布绦子,三两下利落打结。转身的刹那,撞见正要进门服侍的春雨。


    春雨被这副模样的锦岁吓了一跳:“少夫人,您这是?”


    锦岁忽而挑眉轻笑,眼尾的弧度又泄露出几分女儿家的娇俏,既有少年的清朗,又藏着独属于她的灵秀。


    她走至春雨身边,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随夫君出府办事,你切莫声张。”


    “办事?”


    春雨虽然不懂,但还是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闲言少叙,锦岁并未多言。随后略有些心虚地猫着腰,打算悄悄溜进裴霁明的马车。她伸手扶住车辕时,掌心传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跳声却愈发清晰,咚咚咚地撞在耳膜上。


    若是夫君发现的话,会不会生气啊。


    算了,不管了。


    掀开厚重的车帘,锦岁像只偷腥的猫儿般钻了进去。刚一进去,她便愣住了。


    裴霁明早已端坐在马车内。他手中的兵书半合着,食指轻轻叩击羊皮封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仿佛敲在她心跳的鼓点上。


    裴霁明抬起眼,看向锦岁,那目光像是寒冰一般。


    “夫君….我….”锦岁嗫嚅了半天。她僵在原地,藏青小厮服的衣角还攥在手里,方才精心束起的发巾不知何时歪了半截。


    正当她以为裴霁明会生气地训斥她时,头顶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快坐好罢。宝来已经先我们一步出发了。以防他逃跑,墨铮在他身后悄悄跟着。我们也该出发了。”


    锦岁点点头,略有些窘迫地坐下。手足无措地眼神乱瞟,但是不敢抬头看他。


    看着她那副心虚的模样,裴霁明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笑意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顺着他唇角的弧度流淌,转瞬又消失在紧抿的薄唇间,只留眼底一抹转瞬即逝的温柔。


    “怎得穿成这样。”


    锦岁有些羞赧。车内光线昏暗,却难掩锦岁泛红的脸颊,藏青小厮服松松垮垮地裹在她纤细的身上,原本利落的短打在她身上反倒衬得身姿越发柔美,与往日里明艳动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是怕夫君觉着我碍手碍脚,就换了小厮的衣服偷摸跟上。但、但我是真的想帮忙。”


    裴霁明喉间发出“嗯”的一声,声音轻轻地,随后便没再言语。


    此刻马车已经开始行驶,裴府距城西的那家茶肆还是有些距离的。车内开始有些颠簸,锦岁抬手将自己头上束好发的头巾又规整了一番。


    车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唯有车轴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从车外隐约传来。二人独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让锦岁更加紧张。


    锦岁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可心跳声却愈发清晰,仿佛要冲破胸腔。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搅着衣角,试图转移注意力,却在不经意间与裴霁明的目光相撞。那道目光带着灼热的温度,烧得她耳尖通红,慌忙将头埋得更低。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声突如其来的“咕噜”声骤然响起。


    锦岁浑身一僵,瞬间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藏进衣袍里。那声响亮的肠鸣,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将原本就紧绷的气氛搅得粉碎。


    此刻的她甚至窘迫到想要立刻从车上跳下去。


    锦岁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连脖子都红透了,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今日忙得忘了用膳......”


    声音越来越小,都后面更加细如蚊呐。


    谁能来救救她,好想逃离这里。


    她垂下头,羞赧地闭上眼睛。


    可没料到的是,裴霁明从一旁的案桌上端来一碟白玉般的芙蓉糕,递到锦岁的面前。


    “吃罢。”


    他的声音平淡到不容抗拒。


    锦岁小心的接过后道了声“谢谢。”


    车内又是一阵寂静。


    锦岁小口的吃着芙蓉糕,糕点入口绵软,却在舌尖漾开过分浓稠的甜腻,混着豆沙馅里若隐若现的玫瑰香气,几乎要将人溺毙在这馥郁之中。不仅如此,芙蓉糕又有些噎人。锦岁刚吃了两口,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可她一想到是裴霁明给她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会不会不大好?


    于是她又硬着头皮咬了两口,每吞咽一次,喉间都传来干涩的摩擦感,像有团棉花堵在胸口。她涨红着脸别过身,试图用咳嗽掩饰窘态。


    余光瞥见裴霁明抬手的动作,她还未及反应,一杯温热的茶水便被塞进掌心。


    锦岁又乖乖地说了声“谢谢。”而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将茶水饮入口中。


    这下总算舒服些。


    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总算快到了。


    在距离那间茶肆五十米开外的位置寻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将马车停下。


    锦岁走在裴霁明身侧,忙不迭收敛身形,模仿小厮的姿态垂手而立。从远处看倒还真像俊俏公子身边的小厮。


    街角传来拨浪鼓的声响,有孩童指着他们笑闹:“瞧那小斯生得真俊!”


    锦岁浑身一僵,却见裴霁明侧过半边身子,长袖不着痕迹地替她挡住投来的目光。


    宝来此刻已经和那人碰头了。


    远处的锦岁远远瞧着那人的面容,只见那人身着灰衣,却早有防备一般带上了斗笠,低着头和宝来说话。锦岁只能瞧见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随风轻晃,那人始终低垂着头,连半张脸都瞧不真切。


    她轻轻拉住裴霁明宽大的袖子。


    “夫君,你们何时上前将他捉住?”


    “一会你现在此处待着不要动。”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裴霁明说完,对着暗处的墨铮做了一个手势。墨铮立刻心领神会。


    暗处的墨铮如同一道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贴墙疾行。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裴霁明足尖点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二人的方向射去。他的衣袖翻飞间,寒光乍现,佩剑已握在掌心。


    灰衣人似有所觉,猛然转身,却见裴霁明逼近,嘴角挂着森然的笑意。


    而墨铮也从另一侧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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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空跃下,落地时悄无声息,抽出软剑,将灰衣人的退路彻底封死。


    两人一明一暗,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空气中顿时弥漫起肃杀的气息。


    看见这仗势,宝来吓得双腿颤抖。


    “少、少爷,您吩咐小的的事,小的可、可都做了。”颤抖着说完后,宝来屁滚尿流地逃离现场,生怕一会的刀光剑影会殃及到他。


    裴霁明此刻低沉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话落,没有给灰衣人反应的时间,立刻挥起佩剑,挑开他的遮面斗笠。


    灰衣人闪躲不及,还是被裴霁明挑开了斗笠。


    这下远处的锦岁总算看见了他的面容,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仍是万分震惊。她猜想的没错,那人就是李鹤洲身边的小厮——长青。


    长青也没和他们多说什么,也掏出腰间的武器,和二人缠斗起来。刀光剑影闪烁,兵器相击的铿锵声震得檐下铜铃嗡嗡作响。长青招式狠辣刁钻,剑走偏锋,却在裴霁明与墨铮的前后夹击下渐显颓势。


    周遭的百姓被吓得四散而逃,锦岁也害怕被波及,所以躲回了马车里悄悄观望。她悄悄观望着长青的动作,不禁感到讶异。


    长青她是见过几回的,每次哥哥邀李鹤洲到府上时长青都默默跟在李鹤洲身边,是个极其不起眼的小厮。没想到他竟深藏不露。


    缠斗间,裴霁明瞅准破绽,长剑划破长青左肩,顿时鲜血渗出,染红灰衣。


    长青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却猛地扬手撒出一把淬毒的银针。裴霁明迅速拉着墨铮侧身躲避,银针钉入墙面发出“噗噗”声响。


    趁着这瞬息间隙,长青向后疾退,腰间突然甩出一条铁链,缠住远处的屋檐,借力翻身跃上屋顶。


    不等两人有所反应,长青猛地挥动手臂,甩出一把粉末,瞬间腾起一片浓密的紫雾。


    紫雾中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爆响,火星四溅。裴霁明和墨铮急忙抬手挡住眼睛,待烟雾稍稍散去,屋顶上早已没了长青的踪影。


    墨铮也不遑多让,一个闪身顷刻间追了上去。


    眼见风波平息,锦岁这才小步跑到裴霁明跟前。


    “夫君,你无事罢。”说话间,锦岁上下打量着裴霁明,看着他身上并无破损的地方,这下才稍稍安心。


    裴霁明摇摇头。


    “夫君,他就是李鹤洲身边的小厮,我见过他。”锦岁又补充道,“我也不晓得他竟然身手这般好,可为什么李鹤洲要这般针对裴府呢。”


    眼下李鹤洲在锦岁眼中已然不是什么好人了,她也实在琢磨不透他为何要针对裴府。


    裴霁明表情凝重,他也能猜到几分。


    他是太子的盾,若要解决太子,就得先攻破他。


    “先回府罢。”


    是夜。


    裴霁明立于窗前,凝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心中若有所思。


    墨铮此刻已经回府,他进入书房后半跪在裴霁明的面前道:“那人最后进了李府,属下不好进去,就没再继续追了。”


    裴霁明颔首道:“无妨。”


    他抬眼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他既已知道幕后推手是那个表里不一的探花郎,倒也不惧那些阴险的手段。


    迟早有天会把他连同那三殿下一并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