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榜下婿

作品:《满庭芳

    像是月梅姑娘在吹笛。


    “什么事急着找本王?”


    “殿下,先前满庭芳的那批蟹出了问题。”


    二人走到鹿鸣苑的凉亭,贺元棠将篮子里的布揭开,里头放着几块螃蟹的壳。


    “不是早就发现了此事么,我也问过母妃,宫中的蟹早就被吃完,是找不到了。”盛景行端坐在石凳上,凑近看着泛白的蟹壳。


    问题就出在这,满庭芳中养下来的螃蟹果真是不同的两批,原先生病的是蟹行投药所致,而另一批并不闹腾的,是高厨子从宫中带走的。


    那螃蟹里施加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药,初看只是以为长途运输导致螃蟹闷了气不闹腾,旁的无论是外形还是口感都与正常螃蟹没有区别。


    贺元棠一直养着,等到春日水暖了才发现这些螃蟹不会产下新的小蟹来,等见着壳上生斑点时,剖开一看,内里早已溃烂。


    这倒是与盛景行知晓的一些事不谋而合。


    那日从母妃宫中出来,遇见了一位小公公,对他说高厨子刚到宫中几日,曾出过一次宫。


    官家好吃螃蟹,那天晚上高厨子得了准许,回老东家取自己顺手的老物件,后来也都查验过,是些做蟹吃蟹的器具,没什么问题。


    只是那夜高厨子还带了一箱螃蟹离开。


    宫中贵人吃不完的饭菜都会赏赐给宫人,官家用不完这么多蟹,剩的由厨子带回去吃也并不稀奇。


    不过那夜负责送高厨子的,是这位小公公,和前些月在码头刺杀殿下的那位“刺客”。


    “刺客”原是皇城司中人,不知所犯何事被驱逐。“自告奋勇”来刺杀宁王殿下,却给了他一张字条。


    “民女怀疑,这螃蟹在宫中被下了药,起初无味无觉,时日一长,才会慢慢渗透入体,由内向外蚕食。等到人皮肤上已见斑点,五脏六腑便早已溃烂。若真如此…”


    贺元棠突然跪下行礼:


    “民女先前为陛下诊治或有缺漏,贻误病情民女难辞其咎,恳请殿下再为引荐,让民女为陛下把脉问安!”


    盛景行忙扶她起身,“此毒极为隐蔽,就是御医也未有察觉,又已过去了数月,怎能怪到你头上来。”


    “此事本王会为你安排,若父皇真是食了这蟹,小娘子可有法子对付?”


    自己调了几种解药混入水中,不见蟹有所好转,不过母亲来信说舅舅如今在泗州小住,如果能找到舅舅,她想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民女的舅舅医术高明,常年与蟹打交道,此事告知他,定是有法可解。”


    “舅舅如今在何处?”


    泗州。


    泗州、宿州、应天、陈留,运河入京的四处转运点,盛景行已探过陈留应天宿州三地,下一处也正是泗州。


    “本王与你同去。”


    “啊?使不得、使不得呀殿下!”贺元棠摆摆手,自己想的是等哥哥衣锦还乡时与他一同回去,还能顺道回家看看父亲母亲,与殿下一同去算是什么。


    殿下就像一尊大佛,到哪里都得顾着,不如与哥哥回去自在方便。


    盛景行歪着头看她,自己哪里不好了?这小娘子为什么总拒绝他。


    “殿下,方才民女瞧见兄长被扶走了,他是不是不太舒服?民女想去看看他。”贺元棠指着苑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殿下,宴会好像要开始了,殿下快去吧!”


    “诶——”


    那人滑溜地转身跑了出去,盛景行将篮子递给长卿,疾步跟在后面。


    -


    琼林苑的小屋中,贺元毅倒在榻上不省人事,脸和耳朵都是红的。


    陆伯之坐在一旁,抱着手。他早猜到了这帮老头子在想什么主意,倒要看看是哪家想争这事。


    听见有人来了,陆伯之找了个椅子往下缩了缩,凑着耳朵听。


    果然,一位小娘子被两个丫鬟服了进来,放在榻边,丫鬟们忙退了出去。


    “卑鄙!”陆伯之暗暗骂了一句。这帮糟老头子,每次都要做这种事,好端端的糟蹋了这些小娘子不说,也不问问二人可是都愿意。


    见着丫鬟们关了门,陆伯之猫着腰走到塌边。


    一看,这不是郑老头家的女儿么?果然坏,郑老头正是吏部官员,又是太子门下。与父亲也有些交集。


    他倒是认识这郑小娘子,为人端方有礼,哪里是能做出这般事的人。


    强行挤开了榻上的两人,他一只手护着身后的贺元毅,一只手臂挡在郑小娘子身前。


    “郑小娘子,你清醒一点啊!你在做什么!”陆伯之小声地喊。


    哪知这小娘子说着好热,扯开外衫,没骨头似的往他手臂上靠。陆伯之真想大叫起来。


    “不要过来呀,不要过来呀。”他快哭了。


    平日虽然常与美人们嬉戏,那也是大家都清醒着,郎有情妾有意的时候,不是现在这般啊。


    感觉到身前与手臂上的温热,陆伯之往后缩了半个身子,郑小娘子便整个人倒过来了。


    陆伯之瘪着嘴,想捂脸也不是,捂嘴也不是,又不敢将人推开。


    “老天呀,来个人帮帮我吧,是谁都行啊,我陆某人愿意做牛做马,来个人救救我呀,这可咋办,我再也不要逞英雄了。”


    廊外,琼林宴的人们多已散去,到了鹿鸣苑中看表演,静悄悄的走廊只有一个丫鬟站在门边。


    “姐姐,请问探花郎是在这间屋子休息吗?”


    “是…是”丫鬟慌张地点点头,“不、不要进去…”


    盛景行先一步走到门前,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对丫鬟道:“你认得本王吧?”


    “认…认得的。”


    “那便就站在此处别乱动,今日之事也莫要让人知晓,若有人为难你,来找本王便是。可记住了?”


    丫鬟不停地点头:“是、是,谢殿下!”


    贺元棠准备推门,被盛景行挡在身后,凑近听着,房里却是有三人。将门开了一条缝,对上了陆伯之绝望的眼神。


    “救我!救我!”陆伯之做着夸张的口型。


    出了口气,他让丫鬟与贺元棠将那女子拉开。


    陆伯之硬是挤了两滴眼泪出来,靠在榻边嚎叫:“谢天谢地啊,你们若是再来晚一些,我的清白就不保了!”


    丫鬟也傻了,怎么屋内有三个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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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这样做简直是对你家小姐和、和我们不负责!”陆伯之看了一眼身后扯着衣领的贺元毅,又看向“扑通”一声跪下的丫鬟。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也没有办法,求殿下公子饶命!”


    贺元棠扶着郑小姐坐在椅子上,给她披上外衫,倒了杯水:


    “郑小姐,醒醒,喝点水就好了。”一边给她喂水,一边揉着穴位。


    “将你家小姐扶到隔壁的屋子里休息,应该怎样说,不用本王教你吧。”


    丫鬟忙应下,贺元棠帮着她一起将郑小姐扶走了。


    “小娘子,今日多谢你与殿下”丫鬟哭着说,“我家小姐早有心上人,老爷不许小姐嫁给无功无名的人,让我在小姐的吃食里下了药,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


    贺元棠拍拍她,“只是如今这样,回去了你家老爷会不会难为你?”


    丫鬟将自家小姐的头发整理好,抹了眼泪才道:“奴婢与阿花都是向着小姐的,不怕老爷责罚。殿下方才也说若有困难找他便可,小娘子你先回去吧,奴婢留下来照顾小姐。”


    贺元棠与她交代了按压的几处穴位,如此可以缓解些许不适。


    “多谢小娘子。”


    她正要出门,听见外边些许喧闹。


    “小娘子你先躲一下,许是阿花回来了。”


    贺元棠还没反应过来,被丫鬟塞到角落的书桌下。


    那边,郑元与几人跟着阿花来到房门外,推开门却只见贺元毅一人在榻上睡着。


    “人呢?”


    “郑伯父,您怎么在这儿?”陆伯之打了碗水,从廊外经过。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我女儿呢?”


    陆伯之一脸疑惑:“我、我没见到郑小姐呀,她们不应该在鹿鸣苑吃茶么?”


    郑元一把将他推开,准备冲进屋内,这时,隔壁的房间门开了。


    “爹爹,女儿在这儿呢,方才我让小花去打水,怎么把您叫来了。”郑清婉倚在门上,揉着脑袋。


    “你没事儿吧?”郑元上下打量着女儿。


    她摇摇头,说自己要休息了。


    “好,好,好。”郑元点点头,回头看了莫名其妙的陆伯之一眼,带着人走了。


    贺元棠听见外边没声,趁机溜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


    陆伯之耸耸肩:“我哪知道什么情况,这老东西给他女儿下药,想生米煮成熟饭呢,坏老头子,你没被他看见吧?”


    贺元棠摇摇头,“我哥怎么样了?”


    “你先与殿下去鹿鸣苑吧,我在这儿守着你哥,出不了什么事,快些走,免得那老东西又回来。”


    -


    “殿下,那我哥是不是真的娶不了阿兰姐姐了?他会有什么事吗?”


    盛景行不置可否,“新科探花,倒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传世之作——霓裳羽衣曲——”


    二人刚走到鹿鸣苑中,说话声被这一句打断,场内先是喧嚣,待一人身着羽衣从天而降,纷纷静了下来。


    上座明黄衣袍,原本正瞧着门外进来的两人,这时视线也被眼前的羽衣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