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危险亲密

    难怪俗话说孤男寡女不宜共处一室。


    这周市里有教研活动,学校里一天一波领导莅临,食堂里摆了宴席,许棠给周唐继打电话,要他今天别来接她了。吃完饭,酒足饭饱,才步行回去,踏进家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客厅亮着灯,周唐继的房间也亮着灯。


    许棠低头小声换鞋,不想把人给招出来。


    她酒量不好,但俗话说女人自带三分酒量。今天很高兴,多喝了几口,不至于醉,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耳朵发热,眼睛发花。


    斜挎的方包搭在胳膊下很挡视线,她一边解包,一边换鞋,一个不小心就差点扑倒。


    被她连天照顾的人好歹知恩图报。


    许棠被一双胳膊接住,没砸到地上,转脸看到人。


    “哥。”


    “喝了酒吗?”


    “嗯,喝了点啤酒。”


    胳膊一只被拎住,身上的包被拿走,许棠配合地扬胳膊。扬脸,看到她哥的脸,也嗅到他身上跟从前不一样的气味。


    他拎着她的胳膊,她一双手因为要借力,抓在他胸前的薄衣襟上。


    时间流转,江城的水倒流,分不清东南西北。


    许棠握着手里的衣襟仔细嗅了嗅,干香,木香,冷香,清香,温热香。抬脸看看人,太近了看不清全貌,就看清了活生生的皮肤,活生生的呼吸,和滚热的血脉筋络。


    他说的没错。


    人的确是害怕孤独的。


    这个人是她可以抱一下的吗?


    不是。


    除非没有过那些事。


    在那些事以前呢?


    许棠松了手里的衣料,闭了闭眼,冥思苦想,脑子里晃出许多画面。


    有段时间是真达到了她姨的期盼,她似乎真有了个血浓于水的兄长。


    许棠睁开眼睛,眼前的胳膊她吊着蹭来蹭去的画面还记得,给他蹭烦了,他揪着她的衣领子把她扔开的画面也记得。


    有一回她求他带她进城,“你就带我一段嘛,我姨又不知道是你带的,我半天就回来了。”


    “不行。”周唐继没答应,冷脸拿了柜子上的车钥匙转脸就走。


    她追上去,一把抱了他的胳膊吊住,“为什么不行嘛,求你了嘛,求你了。我都跟同学约好了。”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就是个月考而已。我下回努力。”


    “我要是考得像你这样,别说一个月,一年我都没脸出门。”


    周唐继揪着她的衣领子将她扔开,掏电话就要揭发她。


    “算你狠啊,算你狠,哥给我记着,千万别哪天掉到我手里了。”指指点点也得老实上楼待着。


    许棠丢开衣襟,又看上了眼前的胳膊,她伸手拍了拍。


    莫名其妙的,就很想跟这个身上暖烘烘的人亲近亲近。


    可能是今天外边太冷。


    许棠身体快过了脑子,张开双臂真把人抱了,脸枕上滚热的胸膛。


    嘴也快于脑子,“哥,明天我就去帮你找陈晚楠,她这不是纯欺负人吗。”


    被抱的人没动自然也不会退,低脸垂眸,一双颜色深沉的眼睛看着怀里的人。


    脸上渐次泛出血色,像被人挑去了血管里的刺。


    许棠全然不管,抱了一会儿松开手,改地方拍了拍周唐继的胸膛,自顾自地分析,这不很有料么,怎么身体就这么差呢?


    她劝他,等过一阵事情过去了,身体也好起来了,就该多加锻炼,整天不是这儿有毛病,就是那儿有毛病,就真没法跟陈晚楠的小奶狗比了。


    “真没法比,要是换了我,我也挑年轻漂亮身体好的。这是人之常情,咱也不能全怪人家陈小姐的不是。你不是喜欢看书么,你看了那么多的书,内圣外王,内求,遇到问题解决不了咱们先内求,这种道理你听说过的吧?”


    许棠笑起来,人就直往地上蹲。


    周唐继早伸手将人护住,许棠既没能倒在地上,也没有撞到头。腰被托住,


    背脊被揽住。


    许棠将脸从一片温热的衣料里拔出来,手指拽上那些染着体温和香水的布料。


    “哥,你好香啊,你这香水挺贵吧。”她手指又揪着,埋脸,秀气的鼻尖压进布里,轻轻一吸。


    “香得好勾人,这有没有女士款的啊?给我个同款链接,我也想要。江昱这周末要过来找我,我得香死他。”


    血管被挑破了。


    “你有陈晚楠,陈晚楠有代扬,我有江昱,各得其所,呵呵呵……”


    周唐继伸胳膊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来,一臂托着许棠的背,一臂托着她的腿。许棠被抱得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就挥了抱她的人一巴掌。


    他能这么抱她吗?


    周唐继脸都被打偏了,但眼睛里半点怪罪也没有。


    疼痛是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指的蠕动,有了它,存在才能更为清楚。


    亲近才更为实在。


    “放我下来。”


    “别闹。”


    “我叫你放我下来。”


    只是许棠挣扎的太厉害,他不得不放手。许棠下了地,也没有去详细说说他为什么不能抱她。


    俩人一前一后,从进户门厅到了次卧室的门口。房门打开,许棠站在门框上顿住,先前的事全不计较了,她在宴席上带了东西。


    许棠一手扶着门,一手伸进身上的白色毛呢外套口袋里,而后掏出一块锡纸包的糕。


    “哎呀,怎么碎了。”许棠扯开包装,里边乳白的糕没有一块儿是超过指甲盖大的。


    “我好端端揣在兜里的怎么都碎了。挺好吃的,可惜了。”


    “是给我带的吗?”


    “废话,家里除了你连条狗都没养,不给你带给谁带。”


    碎糕倒在手心里稀稀拉拉的,许棠眯眼心疼。手指被一双炙热的大手托住,热烘烘的,拽走。


    “我尝尝。”


    许棠没有系统地养过狗,但没少喂过公园里的流浪狗狗。


    那舌头红红地伸出来,长长的,附着晶莹的口水,一下一下舔食东西,能将你的手给舔白。


    她哥的舌头也红红的,没有狗的舌头长,但也够伸出来舔食她手里的糕,也比狗的舌头温度高,烫人,并辅助以柔软的嘴唇。


    大块的被他含走,小块的被他舔走,连手指缝隙里的残渣他也没放过。


    湿漉漉的舌头带着温热勾住她的手指肉,抵压着舔舐,碾卷,舔完以后留下一滩湿。


    跟狗的舔舐不同的是,她被他舔得浑身一激灵。


    身上像有什么东西被挑了起来。


    突突的,扎扎的,痒痒的。


    像被人挑拨了什么敏感的地方。


    许棠才回过神来,而后一掌呼开还埋在她手上舔个没完没了的脸。


    被打的人即刻就清醒了,清醒过来,却不愿意清醒,眼睛里因为皮肤的接触而起的朦胧雾气一扫而尽。


    但他侧过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就又变得朦胧不清了。


    叫打的人看着他,会同情他不解她为什么又要打他。


    许棠脸色燥热,口渴,就像很想喝水但没喝到的咽咽发空的喉咙,“你干什么?”


    “给我带了,不是要给我吃吗?”


    “……你舔到我手了。”这是这个问题吗?不是这个问题吧。


    “是吗?”


    “你看啊,都是你的口水。”


    许棠细白的手掌的确已经被舔得湿漉漉的,手心里,手指的缝隙里。


    “你没吃晚饭吗?”


    “对不起。”


    许棠简直受不了,道歉的人垂眼看着她的手。


    觉得太少。


    没有尝够。


    “对不起。太好吃了。”


    许棠:“……”


    周唐继的不正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这件事许棠迷迷糊糊地想起来。


    没办法。


    许棠揉了揉额头,转身进了屋里,咚得就把门给甩上了。


    但她很快又出来,那边周唐继也刚进房间,门才合上。


    她举起手咚咚砸门。


    门打开,人就在门框里,身上一套居家衣服也穿得跟西装一样周正。端端正正的骨骼像个衣架子,柔塌塌的布料也被撑得肩膀平阔,往下腰窄下去,胯骨托着有坠感的上衣下摆。


    许棠跑来砸门为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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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她是来干什么的?


    走廊上没有开灯,只有周唐继屋里的灯和其它光缘合来,许棠愣在稍暗里,周唐继站在明亮处。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应该洗过澡洗过头发,干净得跟颗新鲜荔枝、剥皮鸡蛋似的。


    许棠没忍住,舔了舔嘴唇。


    她最见不得漂亮东西了。


    手上发痒,就跟走到公园里看见一朵漂亮花一样,先不论道德与否,是想伸手摘下来的。


    她也快生出毛病了。


    “从明天开始别回来了。”


    “不是说好不撵我了。”


    “……”


    房子的原主人一副可怜相,借宿者皱眉,不耐烦,拂了拂手,“你的背我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之前就跟你说过的,你住在这儿我不方便。在深城我也是一个人住的,我不习惯家里多一个人,这样我没办法在家里备课改作业,你在这儿影响我工作。”


    “我就这么影响你吗?那么是哪个方面影响的?”周唐继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他往前迈了半步,腰往下弯了一截。


    洗过澡,向来梳得往后倒的成功人士额发根根分明地垂在眉骨上,雾了一双深邃的眼睛。身上热烘烘的香气,香得不同寻常。


    这让他在许棠眼里活像一只洗剥干净半夜出来勾魂的妖精。


    公子,我好冷啊,你可以抱抱我吗~~


    公子,我好热,你可以帮我降降火吗~~


    许棠“唰”抬手,撑上妖精的胸膛,将手上他舔的口水尽数还给他。


    许棠将周唐继身上冰蓝色睡衣当了抹布,来来回回蹭了好几把。心里突突的不舒服,但不至于发疯,酒精热烘烘地在心里拱火,她理解了酒后乱性这种事发生的可能。


    也理解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不宜。


    “你哪儿哪儿都影响我了,把我生活秩序搅得一团乱。我明天就去帮你找找陈小姐,不带她这么欺负人的。你早点睡,早睡早起身体才能好。”许棠嘟嘟囔囔一阵,转身进了走廊里的公共卫生间,把门关了,用洗手液将手反复洗了好几遍。


    -


    隔天夜里天下了小雨。


    幽静的茶室里,陈晚楠脱下柔实的外套,露出里边露肩膀的套裙,显出一段白皮肤和一段细腰。


    俩人还没落座许棠被陈晚楠身上的裙子吸引住,直夸好看。陈晚楠捂嘴笑,问许棠要不要同款链接。


    许棠撩了把波浪卷的长头发,嗤陈晚楠这是在PUA她。她这条裙子,恐怕不合适她一个人民教师能穿在身上的吧。


    陈晚楠伸手指,托起一把许棠刚从脸颊侧撩走的头发。说一条破裙子没什么难的,她这头漂亮的头发才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俩人这算是第二次相聚,但俩人都互加有联系方式,陈晚楠从来不发朋友圈,许棠平常偶尔发一个,陈晚楠是每每默默为她点赞的那个。


    俩人两次见面,都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吸引。


    “我说请你吃饭,干嘛也不给我赏个脸。”


    “嗨,别提了,这周学校里有活动,天天拉着我们一帮老师陪领导吃饭来着。”


    纯木的长条桌,俩人相对而坐。


    这么坐方便谈话,更方便互相打量,陈晚楠替许棠倒了杯清清的茶水,笑眼弯弯地看她。说他们家的基因真好,周先生长得漂亮,她长得更漂亮。


    陈晚楠的话全没有假恭维,她是真心喜欢看许棠这个美人的。


    许棠的五官比例、脸型、气质和整体美感的确堪称完美。她眼大而明亮,眉骨高而清丽,鼻梁挺直不失柔和,嘴唇饱满形状优美,典型的鹅蛋脸,骨相轮廓柔和流畅,是一件精美得叫人喜欢反复欣赏和品味的自然杰作。


    许棠倒因为陈晚楠的话好歹想起还有个可怜鬼的事没解决。


    许棠开门见山,问陈晚楠,她知道不知道代扬找过她哥的事?


    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的女人。


    陈晚楠也不吝啬,就像对待一位真诚的朋友,漂亮的朋友,她告诉许棠:代扬是她这辈子所拥有过的最有意思的玩具。


    他太好玩了,如果是她呢,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