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剧本开启新人生

作品:《入主中宫还是喝鸩酒(文名待改)

    玥之清前世,本就是一颗被尘埃掩映的明珠,秀外慧中,智珠在握。只是她深谙韬光养晦之道,又厌恶在豪门倾轧中抛头露面,久而久之,竟被世人视作“大智若愚”,甚至带了几分愚钝的标签。


    穿越不过一日,她已凭借玲珑心思和敏锐耳力,从市井巷陌的流言蜚语中,将这片架设在真实历史脉络上的大唐王朝,摸了个七七八八。


    传闻中,大唐有一位在民间声望卓绝的太子,正是原主沈潇清一母同胞的亲兄——沈洄游。


    这王朝能在乱世中偏安一隅,维持着脆弱的太平,首要在于当朝天子唐诚帝厌战主和;但最关键的定海神针,却是沈洄游——这位未及弱冠便打破凡俗桎梏,飞升九霄的天纵奇才!


    少年飞升,仙途无量,足以震慑八方。


    然而,其妹沈潇清,也就是如今的玥之清所占据的这副身躯,却是天生灵脉孱弱紊乱。


    国师曾断言,公主绝非修仙问道的料子。所幸,无论父皇还是那位已成仙神的兄长,都将她视若掌上明珠,捧作皎皎明月,呵护备至。


    “小主人~”脑海中,那个欢脱又带着点机械质感的声音再次响起,“您当前的主线任务发布啦:除掉当朝宰相哦!”


    玥之清眉梢微挑,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掠过眼底:“哦?奖励呢?”


    “当然是——送你回家的钥匙!”系统回答得干脆利落。


    “宰相是谁?”玥之清追问,心中已开始盘算。


    “正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秦衍。”系统答道。


    “秦衍……”


    玥之清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懂了。不过,我有自己的计划。”


    系统似乎噎了一下:“什么?!还有什么比回家更重要吗?”


    “小屁孩,”玥之清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容置喙,“大人的事,少管。”


    “哼!”系统似乎被激怒了,“警告你哦!在这个世界,我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别真以为自己拿了什么大女主剧本,就能去拯救苍生改变世界了!”


    话语如针,句句扎心,却也道出了冰冷的现实。


    玥之清微微一怔,心湖泛起涟漪:“历史的齿轮……当真不可撼动吗?”


    “谁知道呢?”系统语气带着点茫然。


    “以前可从没有你这样的‘异数’降临过。在你之前,漫长的岁月里,我可都是孤零零一个……”


    玥之清不再言语,目光投向远处灵气氤氲的试练堂。一片不知名的彩色花瓣从她指尖悄然滑落,她望着那纷飞的轨迹,声音轻缓却带着磐石般的决心:“我要修仙。”


    朝堂之上,暗流汹涌


    金銮殿内,龙涎香的气息也压不住那股无形的凝重。唐诚帝略显疲惫地倚在龙椅上,手指用力揉捏着发胀的眉心,声音带着沉沉的倦意:“朕听闻,西城近日接连发生五起灭门惨案,触目惊心。常卿,西城地界,现今是哪家负责镇守?”


    阶下,刑部尚书成也躬身出列:“回禀陛下,乃是北道常氏。”


    唐诚帝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站在武官前列的一位气度沉稳的中年人:“常宗主,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大案,你常氏作何处置?”


    北道常氏宗主常瑞宁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标准的武将拱手礼,声音低沉而清晰:“启禀陛下,惨案发生后,常氏已即刻派遣精锐子弟前往查探。只是……目前线索扑朔,唯一能确定的是,行凶者手段极其残忍诡谲,绝非寻常人力所能及……”


    唐诚帝闻言,眉头锁得更紧:“常卿,朕素来倚重尔等仙门世家,允你们执剑江湖,问道修仙,更划分地界由各家协理地方安宁。这分内之责,爱卿务必要为朕、为天下百姓担起来啊……”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连忙接过内侍总管递上的锦帕掩住口唇。


    殿内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半晌,常瑞宁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沉重:“陛下,此次惨案……臣斗胆猜测,其手法……恐与‘那个人’有关……”


    “那个人”三个字一出,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原本肃静的朝堂瞬间哗然!群臣交头接耳,议论声嗡嗡作响,惊恐与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常痕云!定是那丧心病狂的常痕云!”


    “嘶……听闻此名,便令人作呕!当年他……”


    一位女官忍不住插言,声音带着颤抖:“可那魔头……不是早在数年前的祭天大典上,当着满城百姓的面,被……”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被当众擒拿,以无上秘法封印于东海深渊万丈之下!由四大家族轮番派遣高手,世代镇守,不断加固封印。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可能逃脱?!


    常瑞宁神色依旧冷静,但眼底深处也藏着一丝凝重,他提高声音压下议论:“陛下!为天下苍生计,臣恳请陛下恩准,选派更多天资聪颖、有望仙途的年轻才俊,前往四大家族游学历练,以增实力,共御邪魔!”


    唐诚帝深以为然。偌大大唐,除了飞升天界官拜武神的太子沈洄游,确实再难找出能独当一面的顶尖战力了。他强压下咳嗽,沉声道:“选拔之事,势在必行。先遣各王侯府邸的适龄子女前往各大家族修习,后续再论其他。校场容纳有限,需分批进行。”


    是夜,琉璃宫宴华灯璀璨,星河仿佛也坠入了人间。按照母后上官曦薇的要求,沈潇清准时赴宴。


    亭台楼阁在灯火映照下流光溢彩,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为这寂静的宫苑之夜平添几分迷离之色。四大家族皆派遣了族中年轻俊彦作为代表赴宴,名义上是赏玩琉璃珍品,实则暗中观察,为即将到来的王侯子弟“游学”人选做着考量。


    沈潇清骨子里仍是那个爱酒之人,推杯换盏间,竟一时忘却了如今这具身体并非前世那千杯不醉的体质。只记得宴席过半,觥筹交错,笑语喧阗,再一睁眼,已是天光大亮,自己安然躺在寝殿的锦被之中。


    朝堂议事与琉璃夜宴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涟漪迅速扩散开来,在宫廷内外传得沸沸扬扬。


    沈潇清明白,身为公主,想踏上修仙之路并非难事。关键在于——选择哪一家族?


    翌日清晨,专司此事的“延安部”便送来了制作精美的“入学策宝”,玉简之上详细罗列了四大家族的传承特色、地域风貌及杰出人物。抉择,需在明日之前落定。


    她纤指拂过温润的玉简,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齐阑江氏……似乎颇为不俗。”


    贴身侍女春儿适时补充道:“公主明鉴。齐阑江氏镇守帝国北境,世代修习冰魄寒霜之术,威名赫赫。族中那位二公子江澜安,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名动四方。”


    “冰术……翘楚……”玥之清唇角微扬,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甚好。根基深厚,实力强横,正合我意。”


    齐阑江氏(镇北)、百越沈氏(皇族本家,多在南境)、北道常氏(镇西)、扬州林氏(镇东)。此四家皆为修仙界执牛耳者,底蕴深不可测,百年间飞升者虽寥寥,却也是寻常宗门难以企及。


    更因当年“长桥之变”力挽狂澜,立下不世功勋,方得帝王信赖,分封重地,协理一方。


    而太子沈洄游,当年却是个特例。他并未依循惯例前往任何家族修行,而是在皇宫禁苑之内,集百家之长。无数人曾亲眼见证他飞升那日——万里苍穹金光普照,祥云瑞霭弥漫天地,仙乐缥缈,堪称盛世奇观。


    可偏偏,就在“长桥之变”尘埃落定后不久,这位光芒万丈的太子殿下却突然宣布闭关,从此杳无音讯,个中缘由,讳莫如深。


    沈潇清褪去了繁复宫装,换上一身利落的蓝白劲装,昔日如瀑的青丝也高高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线,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今日校场汇聚的,皆是王侯府邸的嫡系子弟,或是精心挑选的长子长女。四大家族派来主持“应试”的代表也已到场,目光如电,审视着场中众人。


    她目标明确——齐阑江氏。然而江氏身为四大家族之首,其传承严苛,修行之艰苦可想而知。更棘手的是,她低头看了看这副纤弱得仿佛能被风吹倒的公主身躯,心中无奈:“这简直是话本里标准的、命运多舛的白月光配置啊……”


    “沈公主。”


    一个清朗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玥之清迅速回神,循礼微微颔首。


    只见面前站着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面容俊朗,气质温润,此刻正含笑望着她,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公主可还记得在下?齐侯府,齐宁。我们曾在宫宴上见过的。”


    沈潇清脑中迅速检索,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恍然,朱唇微启:“啊,原来是齐公子。”


    心中却暗道:原来这就是让原主魂牵梦萦的那位小侯爷?皮囊倒是不错,可惜……沈潇清你喜欢,本姑娘却瞧不上。气场太温吞,非我所好。


    “哟,这不是我们痴情的沈公主嘛!” 一个带着明显讥诮的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只见一位衣着华贵、妆容精致的少女在几个侍女簇拥下走近,正是某位侯爷之女程絮。


    她目光在玥之清和齐宁之间扫了个来回,掩唇嗤笑:“齐公子今日难得主动与你说话,你怎么反倒拘谨起来了?你那厚厚一沓、写满了相思的情书呢?怎么不拿出来让齐公子品鉴品鉴?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她身后的侍女们立刻跟着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附和着,眼神轻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刹那——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校场边缘!那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边,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一愣!


    待众人定睛看去,只见程絮身边那个方才笑得最大声、最肆无忌惮的侍女,正捂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与屈辱,手指颤抖地指着沈潇清:“你……你敢打我?!”


    沈潇清好整以暇地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片尘埃。她身姿挺拔,居高临下地睨着那侍女,眼神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春风化雨般的浅笑。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脸色瞬间铁青的程絮,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贱婢插嘴?不懂规矩,就滚回去好好学学。”


    程絮何曾受过这等当众打脸的羞辱?尤其对方还是她素来看不起的沈潇清!怒火腾地烧红了她的眼睛,口不择言地尖声道:“沈潇清!怪不得你不得陛下宠爱!有你这样的女儿,陛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倒血霉?不得宠?他倒什么霉?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倒了血霉才对吧!


    沈潇清瞬间了然。难怪区区一个侯爷之女,甚至其身边的下贱婢女,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折辱当朝嫡公主!根源就在于原主沈潇清性子太过软弱可欺,一味忍让求安宁,才让这些跳梁小丑蹬鼻子上脸!


    “哦?”沈潇清眉梢一挑,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轻轻巧巧地应了一声,仿佛对方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程絮被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淡然噎住,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涨得通红:“你……装疯卖傻!芍药,我们走!晦气!”


    “好走,不送。” 沈潇清唇角笑意加深,率先行了一个无可挑剔、却又带着十足疏离与潇洒意味的礼,“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来。” 说罢,她不再理会身后程絮气急败坏的跺脚声和侍女的抽泣抱怨,转身,脊背挺直如青松,步伐沉稳地走向校场中心。


    心中,一个兴奋的声音在呐喊:


    “宫斗?宅斗?这开局……够味儿!真刺激!本姑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