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钱多地位高

作品:《我在古代走仕途

    “若谷,看茶!”


    沈令月在屋里和徐霖说话的时候,若谷守在院子里。


    他原是很紧张的,但看徐霖那般淡定,这会已不那么担心紧张了。


    听到徐霖让他看茶,他忙应一声往屋里去。


    拿了茶壶出来,沏上一壶新茶,再给送到屋里去。


    师爷虽无官衔俸禄,由私人雇佣,但地位是很高的。


    虽沈令月是长相娇弱的女子,但徐霖已见识过她不少的本事,并从与她两次的谈话中能看出,她的见识远超于许多人。


    这当然是得益于沈令月出生在现代社会,思想高度天然地超脱于本时代,学习多社会经验也有,所以看问题很是透彻。


    既两厢愿意定了这事,那沈令月从此刻起,就是他的师爷。


    徐霖从小便是礼数周全之人,他亲自斟上茶,把茶杯送到沈令月面前,请她吃茶。


    沈令月说声谢谢,端起杯子喝茶。


    她在现代不爱喝茶,用吸管喝奶茶多一些,原身出生于底层,亦没接触过任何的礼仪教导,所以她干什么也都随意。


    随便喝上一口放下杯子。


    她看着徐霖又问:“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她做他的师爷,他得尊她为宾,为友,互相知道姓名也是应该的。


    徐霖这也便做了自我介绍:“徐霖,字泽修。”


    沈令月点头,怕他忘了,又说一遍自己:“沈令月,无字无号。”


    两厢记下了彼此的名字。


    徐霖吃口茶,恢复了平日里清贵儒雅的模样,客气出声:“那就劳烦沈姑娘,跟我且先说一说本地的情况。”


    这也是师爷该做的,沈令月自与他说起来。


    从衙门官吏说到乡绅耆老,也说到地痞流氓、恶霸豪强,各方势力的代表都是谁,彼此之间又都是怎样的关系。


    说得差不多了,沈令月给自己加功劳道:“这些东西,我若不跟你说,你出去也有九成是打听不出来的,没几个人敢告诉你。”


    谁不怕得罪这些人,往后没太平日子过。


    徐霖看着沈令月问:“那你为什么敢来给我当师爷?”


    沈令月笑着轻松道:“我不怕他们呀,我的身手你都见过了。谁现在再敢欺负


    我或欺负我们家,我都会加倍地还回去。在这种没有王法的地方,只要你够狠,那就没人敢动你。”


    说着更自狂起来,“其实凭我的本事,我也是能在本地攒起一帮恶势力的,成为像赵恶霸那样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做这样的人。”


    徐霖知道,她被这些人逼入过绝境,经历过绝望。


    她虽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但心地纯良,好好的人生被毁,得有神助以后也没有步入黑途,而是想要给更多人堂堂正正的公道。


    也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有神灵助她。


    徐霖忽自嘲地笑一下,“我竟还不如你一个女子。”


    对比起来,他所经历的波折和痛苦,远不及她的万分之一,而却在这几日之内,几番产生想要走人和妥协的心思。


    当然动摇归动摇,他并没有下决心要走。


    此番与沈令月这么说完这些,原本那点动摇的心思也没有了,他此时已然完全定下了心。


    ***


    沈令月和徐霖这样说着话,很快便到了晌午。


    徐霖吩咐金瑞多做了一人份的午饭,到了饭点时分,饭食送来勤政苑,他和沈令月一起吃饭。


    他原是要依着礼数和沈令月分桌吃的。


    但沈令月完全不讲究这些,他犹豫一下也便与她一桌吃了。


    这姑娘坦荡大方,带得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沈令月吃着饭与他说:“你们这些书生,书读多了有时候难免迂腐,那些圣贤书读读也就算了,不能全当真的。到了社会里,尤其到了官场上,书上能用到的东西才有多少?书里教人当个圣人,官场上有几个圣人?”


    徐霖听了她的话,掀起目光看她一眼。


    沈令月不闲着,继续说:“书里说的那都是想象出来的最美好的世界,真实世界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过怎么说呢,这些都是你要经历的,所以可能根本不是坏事,你别老想着你这辈子就完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说的这些,自也多是她自己经历过的。


    在学校读书的十几年,思想单纯,对世界的认知更多是美好的,后来她走上工作岗位,今天见识一个无赖孬种,明天见识一个混蛋流氓,后天见识一个小偷杂碎,各种各样的


    **,最扭曲最黑暗的人性,她都有见识过,世界观便也在一次次的崩塌中,又一次次重建。


    在之前,别人说这种安慰的话,徐霖是听不进去的。


    但这一次,连带着前面说教的话,他竟然都很平静地听进去了。


    但他没有接这个话。


    他看沈令月一会,忽出声问:“你今年多大?


    沈令月下意识回答:“十七啊。


    回答完之后就愣了,很快反应过来徐霖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七岁的穷户农家女,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掀起目光看向徐霖,冲他笑一下,“怎么样?是不是又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即便是穷地方的穷人,即便是女人,即便只有十七岁,也可以有这般不凡的见识。不谦逊地说,咱们朝但凡允许女人参加科考去当官,我肯定比你还更早成名成才。


    徐霖低下眉笑一下,“确实够不谦逊的。


    从他骑马上任那时到现在,沈令月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于是她又说:“笑就对了,笑起来更好看些。


    徐霖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夸好看。


    他没接这个话,接上上一个话问:“你师从何人?


    沈令月想了想,“我师从何人……嗯……街上的测字先生、路边的乞丐、村头的妇人、巷子里的地痞流氓、衙门里的恶吏……都是我的老师。


    徐霖默了默,冲沈令月点头。


    他没有往下再多追问,对沈令月客气说:“吃菜。


    ***


    太阳西落。


    徐霖把沈令月送出衙门。


    沈令月走出人门后停下来,与徐霖说:“那我今晚回去和哥嫂说一声,明儿一早我再过来,以后就听您差遣。


    徐霖仍是客气道:“路上小心。


    沈令月这便要走了。


    面对徐霖这清贵文人,她下意识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好,但又不知道该行什么礼,于是犹豫一下,随便冲徐霖拱了拱手。


    拱完就当挥手说了拜拜,直出衙门去了。


    徐霖笑笑,看着沈令月走出衙门大门,转身回后面去。


    到后面看到若谷,又吩咐若谷:“把师爷房给收拾出来吧。


    若谷听到这话愣了愣看着徐霖问:“师爷房?”


    徐霖回答他:“对收拾出来铺上干净的被褥笔墨纸砚也都摆置上以后沈姑娘就是这里的师爷了。”


    若谷更是愣了“沈姑娘?师爷?”


    既已经是姑娘了又怎么能是爷?


    徐霖再次解他的惑:“就是刚才的那位姑娘。”


    若谷这就反应过来了。


    若说是这位姑娘和师爷这两个字联系到那一起好像也没那么无法想象和难以接受毕竟那姑娘真不是一般姑娘。


    若谷想了想又问:“少主人我们……不走了吗?”


    徐霖看着他反问:“我何时说过要走?”


    确实没有说过。


    只是他们都知道衙门里的人在故意逼他们走。


    若谷又问:“那少主人您接下来的打算是……”


    之前主意未定现在已是定了。


    徐霖语气坚定道:“我既来了这里当了这里的县官该担的事情自然要担起来我会做好这里百姓的父母官。他们想逼我走或想让我当个傀儡知县我不会如了他们的愿。”


    眼下这情形不知道这父母官到底要怎么做。


    若谷觉得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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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做但他嘴上没有灭徐霖的志气他家少主人颓唐了那么久难得有了要振作起来的样子。


    他连忙转身说:“好我这就去给沈姑娘收拾师爷房。”


    ***


    沈令月出衙门后没再逛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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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毛竹村还没到家里近前二黄好像知道她回来特意跑过来接她一样猛跑到她脚边又是哼又是蹭。


    一天没见了这小崽子看来是想死她了。


    沈令月笑着抱起二黄狠揉两下它毛茸茸的狗头问它今天在家有没有听话有没有闯什么祸。


    二黄哼哼上两声也算是回答了。


    这会快到晚上的饭点了各家各户都在家里烧火做饭。


    沈令月到家和吴玉兰招呼一声到灶后烧火去。


    吴玉兰做好饭沈俊山踩着点回来洗漱一把也就坐下吃饭了。


    沈俊山吃着饭说了说今天在外面看地的事他比较谨慎怕被坑也怕吃亏到目前还没有看到合


    适的想要买的地。


    晚上时间就这么点乡下鲜少有人家带夜点灯做事。


    因而沈令月听沈俊山说完买地的事没有多犹豫浪费时间直接与他们说:“哥嫂子我今天在县城谋了份差事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的入账。从明儿起我就到城里干活去了。”


    沈俊山和吴玉兰听得一愣。


    她一个姑娘家能在县城谋个什么样的差事?


    而且月钱这样多。


    两人没敢乱猜也没有皱眉乱叫。


    沈俊山看着沈令月问:“谋了份……什么差事啊?”


    沈令月吃了一块酱瓜道:“给新来的知县老爷当师爷。”


    沈俊山和吴玉兰听到这话又是愣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能给知县老爷当师爷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是堂堂正正的且是受人敬仰敬重的。


    两人又疑惑夹杂不信。


    沈俊山问:“怎么会找你一个姑娘家当师爷?”


    沈令月仍是利落道:“衙门里的其他人都告假不去了他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虽是姑娘家但懂得多会办事。”


    吴玉兰:“衙门里的其他人都不去了?”


    沈令月点头“我早就说了这个新来的知县和之前的知县都不一样他会是个正直的好官。咱们县的衙门容不下他这样的好官那些人集体告假


    整个衙门的人都想他走现在帮他办事岂不是和整个衙门的人作对?衙门里的那些人可也都是不能得罪的。


    难怪这新知县会用她一个姑娘家当师爷。


    他但凡找别人别人也不会去。


    大家都明白这其中的曲折宁肯得罪县太爷也不敢得罪衙门里的衙役胥吏。


    这些衙役胥吏都是有名录在册的也全都是本地人职位还**。


    得罪了县太爷顶多憋屈地忍上几年等县太爷走了就好了可若是得罪这些衙役胥吏那就永远没有好日过了。


    他们这些人有的是手段整老百姓让老百姓有苦说不出。


    所以沈俊山看着沈令月说:“你在这样的情况下去给新知县当师爷帮他办事让他留下来岂不是会把衙门里的人都给得罪了?你可知道得罪那些人意味着什么?”


    沈令月淡定道:“知道小鬼难缠。”


    用现代的话来说衙门里的那些衙役胥吏都是有编制的捧的是个国家给的铁饭碗而且这铁饭碗还能在家族内**传代。


    和现代一样只要不出现什么大问题这个铁饭碗就不会丢。


    得罪了这些人有可能世世代代都没太平安稳日子过。


    沈俊山:“那还去?”


    沈令月:“一个月一两银子呢地位还高知县老爷都得敬着我当然得去不去可再谋不到这样好的差事了。管他是阎王还是小鬼谁也不能阻止我赚钱。他们难缠我只会比他们更难缠看谁缠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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