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躲着他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玉素得了淮惜的眼色,上前一步。


    她与皇后座旁的宫女翠珠低语几句。


    翠珠很快捧了一个小巧的螺钿妆盒出来,里面盛着各色胭脂与精巧的描眉工具。


    玉素择了一支细长的花钿笔,指尖轻蘸嫣红的胭脂。


    她在薛含秋的眉心处,细细勾勒。


    笔尖落下,不过片刻,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便绽放在皇后莹白的额间。


    那海棠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衬得皇后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也添了几分红润。


    淮惜凝神细看,随即眼眸一亮,满是惊艳。


    “娘娘,这海棠花钿当真是好看极了。”


    “臣妾瞧着,竟比臣妾额上那朵梨花更多了几分雍容气度呢。”


    “若是今日皇上过来,见到娘娘这般妆容,定要眼前一亮,不住口地夸赞呢。”


    她语气雀跃,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男子笑声。


    “哦?”


    “朕竟不知,爱妃们在背后如此期盼朕的夸赞。”


    随着话语,君桦琰高大的身影已迈入凤仪宫。


    他龙袍迤地,目光如炬,扫过殿内二人。


    淮惜面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喜,连忙迎上前去。


    她自然而然地牵起君桦琰的衣袖,将他引至薛含秋面前。


    “皇上,您来得正好。”


    “快瞧瞧皇后娘娘这新画的花钿,可好看?”


    她的声音娇俏,带着邀功的意味。


    君桦琰的目光落在薛含秋额间那点嫣红之上。


    他仔细端详片刻。


    薛含秋被他看得微微垂下臻首,耳根泛起薄红。


    君桦琰这才缓缓开口。


    “嗯,确实与众不同。”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也并非敷衍。


    他转过身,视线刚要投向淮惜。


    淮惜却再次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腕,将他的注意力又引回薛含秋身上。


    她面上笑意盈盈。


    “皇上定是惦记着皇后娘娘的凤体,特意来看娘娘凤足是否痊愈了。”


    “那臣妾便不在此处叨扰皇上与皇后娘娘叙话了。”


    说完,她屈膝一福,动作干净利落。


    君桦琰与薛含秋皆是一怔。


    未曾料到淮惜竟会将皇上这般留下,自己却要抽身离去。


    二人尚不及开口。


    淮惜已带着玉素,脚步轻快地退出了凤仪宫,径直回了未央宫。


    回到熟悉的寝殿,玉素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她为淮惜卸下钗环,眉头紧锁。


    “娘娘,您先前不是说,要想办法将皇上的心意从瑶主子那里夺回来么?”


    “方才在凤仪宫,怎的还将皇上往皇后娘娘身边推?”


    “这岂不是……”


    玉素欲言又止,满脸担忧。


    淮惜面上神情莫测,她将玉素拉得更近些,压低了声音。


    “先前我日夜紧盯着皇上,未曾想叶瑶略施小计,便将皇上心神勾走。”


    “既如此,自是要换个法子。”


    玉素转过身,轻轻为淮惜揉捏着肩膊。


    “倘若瑶妃此刻趁隙而入,那可如何是好?”


    淮惜唇边漾开一抹浅笑,指尖在檀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


    “此刻,便要让她离皇上越近越好。我要的,是她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她需要时间知道,叶瑶背后,究竟是何人撑腰。


    淮惜端起几上的清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


    殿内一时静默无言。


    此时,殿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娇柔的女声。


    是婉才人。


    “惜姐姐,祈福归来,身子可乏了?”


    “妹妹听闻姐姐途中遇蛇,虽说有惊无险,妹妹这心里,总惦记着呢。”


    话音未落,婉才人已身姿摇曳行至近前,带来一阵脂粉香气。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轻轻置于案上。


    随即在淮惜身侧的绣墩上款款坐下。


    “这是妹妹特意寻来的去疤良药。姐姐若不嫌弃,涂抹在伤处,不过两三日,便能光洁如初。”


    婉才人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满含关切地望着淮惜。


    淮惜拈起那小巧瓷瓶,在指尖细看片刻。


    她面上笑意温和。


    “妹妹有心了。不过是伤在脚踝,我倒未曾留意是否会留疤痕。”


    婉才人故作娇嗔,嗓音愈发甜腻。


    “姐姐说的哪里话。纵是隐蔽之处,亦不能疏忽。”


    “你我皆是侍奉皇上之人,若有半点瑕疵落入圣驾眼中,岂不扫了皇上的兴致?”


    淮惜指尖轻旋,那白玉瓷瓶的盖子便应声开启。


    一股幽淡的馨香从中溢出,萦绕鼻尖。


    她将瓷瓶凑近,浅浅一嗅。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意味不明。


    “妹妹倒是想的长远。”


    “这一点,姐姐确是未曾想到。”


    “那便多谢妹妹的好意了。”


    婉才人面上笑容愈发甜美。


    “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


    “与我这般便是客气了。”


    她微微一顿,水盈盈的眸子轻轻转动。


    “妹妹,听闻最近姐姐似是总上凤仪宫去。可是皇后娘娘让姐姐去的?”


    淮惜闻言,却只是弯了弯唇角,并未言语。


    那笑意浅淡,如春水一般漾开,却又迅速隐去,不留痕迹。


    婉才人心中蓦地一跳。


    淮惜这般似笑非笑,含而不露的模样,比疾言厉色更让人揣度不安。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默认,还是另有深意?


    婉才人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带着不自在。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懂。”


    淮惜面上那浅淡的笑意缓缓敛去,眸色沉静。


    她将那小巧瓷瓶收入袖中,动作不急不徐。


    “没什么意思。还望妹妹不要多想才是。”


    婉才人只觉心头微凛。


    淮惜的态度让她有些捉摸不透,却也不敢再追问下去。


    她眼珠一转,连忙岔开了话头。


    “对了姐姐。刚刚妹妹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瑶妃的人往养心殿去了。”


    淮惜抬起眼帘,眸光轻轻落在婉才人脸上。


    将她那一闪而过的局促,尽数收入眼底。


    她故作讶异。


    “是吗?她身边的人去寻皇上,可是找皇上有什么事?”


    婉才人连忙摇了摇头,声音压低了几分。


    “那妹妹就不知道了。”


    “妹妹只是觉得,近日瑶妃好像不太安分。”


    淮惜闻言,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了婉才人。


    一缕清雅的冷香若有似无地拂过婉才人的鼻尖。


    “怎么个不安分?”


    她的声音极低,眸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