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和皇后说些悄悄话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时辰不早了,你也先去歇息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为此事太过忧心。”


    说完这句话,淮惜便合上了双眸,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玉素看着自家主子平静的睡颜,心中的焦躁也慢慢平复了些。


    娘娘自有娘娘的章法。


    她轻轻应了一声,吹熄了殿内其余的烛火,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灯光,便退了出去。


    一夜无话。


    翌日晨曦微露,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未央宫的地板上。


    淮惜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不见丝毫困顿。


    她坐起身,玉素早已捧着盥洗用具候在一旁。


    梳洗已毕,淮惜坐在菱花镜前。


    玉素正为她细致地梳理着如云的秀发。


    “本宫前几日,听宫女们私下议论,说如今宫外时兴一种额饰,唤作点花。”


    “你今日,便也在本宫额间点上一朵梨花吧。”


    玉素闻言,唇边漾起一抹浅笑。


    “是,娘娘。”


    她取过特制的描眉笔,蘸了些许胭脂,小心翼翼地在淮惜光洁的额心处,勾勒起来。


    片刻功夫,一朵小巧精致的粉白梨花便跃然额上。


    “娘娘这般天生丽质,再点上这梨花钿,真真是锦上添花,美得不可方物。”


    玉素由衷赞叹。


    淮惜拿起小巧的琉璃镜,左右端详着。


    镜中人眉眼如画,额间一点嫣红,更添了几分娇俏。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随本宫去一趟凤仪宫。”


    话音落下,她已然起身,裙裾微动,朝着殿外走去。


    玉素连忙跟上。


    凤仪宫的庭院内,日光正好。


    薛含秋穿着一件宽松的素色宫袍,斜倚在铺着软垫的躺椅上,正闭目养神。


    她的腿上盖着薄毯,身形依旧显得有些单薄。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


    看见来人是淮惜,那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是惜嫔妹妹来了。”


    她轻轻招了招手,示意淮惜走近些。


    “此处并无旁人,便不必拘这些虚礼了。”


    “本宫这身子不争气,倒是日日盼着你能过来,同本宫说说话解解闷。”


    淮惜莲步轻移,走到近前,却依旧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


    “君臣之礼,怎可轻易废弛。”


    “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臣妾等行礼问安,皆是分内应当之事。”


    她的声音温婉柔和,态度谦恭有礼。


    薛含秋看着她,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这惜嫔,行事总是这般滴水不漏。


    淮惜似是察觉到了皇后眼底的那抹探究之意。


    她微微一笑,主动开口。


    “皇后娘娘凤体抱恙,近些时日定然不便在宫中四处走动。”


    “想来也有些烦闷。那不如,便由臣妾来同娘娘说说,前些日子咱们去护国寺祈福途中的趣事,可好?”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轻快。


    薛含秋纤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将面前一碟精致的芙蓉糕推至淮惜手边。


    那盘子是上好的汝窑青瓷,衬得糕点愈发诱人。


    “好呀,本宫这几日确实有些气闷。”


    “你快与本宫说说,路上可有什么值得一乐的趣事?”


    她语气温婉,眼底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淮惜并未推辞,素手拈起一块芙蓉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趣事倒也算不上,只是波折略多一些。”


    “先是瑶妃姐姐途中腹痛不止,后来臣妾又不慎被蛇惊扰。”


    “这两桩事,倒是都让皇上着实受惊不小。”


    她语调平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小事。


    这些琐事,宫中的眼线早已一一禀报。


    薛含秋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目光落在淮惜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这个惜嫔,倒还算坦诚,并未刻意隐瞒。


    她想知道的,是淮惜是否还有其他心思,又或者,敢不敢在她面前有所隐瞒。


    淮惜似未察觉薛含秋眼底的深意,反而微微倾身,凑近了些许。


    那双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神秘。


    “其实,还有一桩事,不知皇后娘娘可曾听闻?”


    薛含秋眉梢轻轻一挑。


    “哦?是何事?”


    淮惜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声音压低了几分,却足以让薛含秋听清。


    “说来也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是臣妾那位嫡姐,近来似乎……想通了不少。”


    “她竟主动寻了皇上,说了一些……”


    淮惜顿了顿,声音更低,将叶瑶那日在君桦琰面前如何依偎,如何言语挑衅的情形,添油加醋地在薛含秋耳边细细描述了一番。


    薛含秋听罢,白皙的面颊上竟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她秀眉微蹙。


    “当真如此?”


    “本宫记得,瑶妃往日里,并非是这般行事之人。”


    叶瑶素来以端庄自持示人,怎会做出这等近乎邀宠的举动。


    淮惜故作不以为意地轻叹一声。


    “臣妾当时也在场,亲眼所见。”


    “或许是姐姐她,终于悟透了些什么宫中生存的道理吧。”


    “至于旁的,臣妾倒也无甚所谓。”


    叶瑶如何,与本宫何干?


    薛含秋闻言,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带着探究。


    “妹妹当真觉得无所谓?”


    淮惜抬手,指尖轻轻触碰额间那点精致的梨花钿。


    她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愁绪,眼睫微垂。


    “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臣妾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您的法眼。只是娘娘您也瞧见了,臣妾这般精心打扮,亦未能多留住皇上片刻。”


    “只怕如今,皇上的心思,大半都放在姐姐那里了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几分无奈。


    薛含秋静静看着她,眸光深沉。


    淮惜却忽然抬手,指尖轻轻一点自己光洁的额头,方才的愁绪似被这点触碰驱散了几分。


    “对了皇后娘娘,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


    “您瞧臣妾这额上,听闻可是如今宫外最时兴的花钿样子。”


    “臣妾的婢女玉素,描画这些最是心灵手巧,不如让她也为娘娘添上一朵?”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轻快,带着殷勤。


    薛含秋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几不可见。


    那笑意未达眼底。


    “也好。”


    “本宫近日常感精神不济,正好妆点一二,换个心情。”


    她点了点头,算是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