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还是尚书府的嬷嬷好用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她的嗓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眼神淬毒一般盯着琉璃。
“为何人到了本宫这里,茶未沾唇,龙体未安,就这么走了!”
琉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奴婢……奴婢也不知晓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砖。
“许是皇上前朝真有什么要紧的国事耽搁了。再说,这几日惜嫔娘娘安分得很,并未刻意接近皇上,娘娘您……您不必太过忧心。”
叶瑶忽地凑近琉璃,纤长的丹蔻指甲戳到她的额心。
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此刻尽是怀疑。
“当然如此?她安静下来了?”
琉璃重重地磕了个头,卑微到了尘埃里。
“是,是!奴婢听赵总管宫里的人提过,惜嫔病了,这才没让皇上留宿。”
她急中生智,话锋一转。
“这……这对娘娘您来说,反倒是天赐良机。皇上今日未曾留下,许是明日,许是后日,总会来的。”
琉璃见叶瑶面色微有松动,连忙趁热打铁。
“娘娘您天香国色,又有尚书府那位嬷嬷为您绸缪,往后这宫里,谁还能是娘娘您的对手?”
这番话,倒是熨帖了叶瑶的心。
她缓缓直起身子,踱步至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细细端详自己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
镜中人眉眼如画,肤若凝脂,确实担得起这后宫殊色。
“那是自然。”
她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傲慢。
“从前淮惜那贱蹄子跟在本宫身边,虽也出过些主意,却总藏着掖着,没能让皇上的心全然向着本宫。”
“如今这位嬷嬷,到底是自小看顾本宫长大的,总不会害我。她出的计策,确实比淮惜那贱人高明得多。”
尚书府的嬷嬷,确实比淮惜那个庶女更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淮惜那丫头,看似温顺,实则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疏离,不像这嬷嬷,事事以她的荣宠为先。
这般想着,叶瑶心头的郁结之气,倒是散了不少。
君桦琰的离去,并非那般难以忍受了。
而此时的未央宫,又是另一番光景。
君桦琰前脚刚走,淮惜便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拭去面上那层厚重的病容铅华。
露出的肌肤依旧细腻白皙,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怠。
她对着镜子,轻轻舒展了一下眉眼,那股子病气便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清冷。
“玉素。”
玉素应声而入,动作沉稳。
“娘娘。”
淮惜取下发间的珠钗,随手放在妆台上。
“去,将新制的玫瑰凝露取来。这段时日,养护上更不能有半分懈怠。”
肌肤胜雪,容颜娇媚,亦是她在这深宫之中,无往不利的利器之一。
要复仇,要向上爬,每一步都需精心算计,容不得半点差池。
那张脸,便是她最直接的本钱。
玉素捧着一只小巧的白玉碗,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
她眉梢眼角都带着压不住的喜色。
“娘娘,新制的玫瑰凝露。”
玉素将玉碗轻轻放在妆台,语调比平日里雀跃许多。
“方才奴婢去取凝露时,顺道打探了一番。”
她凑近淮惜,压低了声音,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彩。
“娘娘,您猜怎么着?”
淮惜抬眸,瞥了她一眼。
她接过玉素递来的柔软绸巾,沾取凝露,细细按压在脸颊以及手臂。
镜中映出玉素那张期待不已的脸。
“能让你这般高兴的,莫不是皇上去了坤宁宫,又走了?”
玉素闻言,眼中讶色一闪而过,那讶色随即化为全然的钦佩。
“娘娘果真料事如神!”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为淮惜涂抹着凝露,一边忍不住赞叹。
“这事儿,您竟能猜得半分不差!”
这话,反倒让淮惜自己也有些意外。
她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布局,随口一猜罢了。
“我不过随口一说,当真如此?”
玉素见她似乎不信,连忙凑得更近。
她贴到淮惜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十足的肯定。
“那是自然,奴婢哪里敢拿这种事骗娘娘。听说瑶妃娘娘气得在殿内摔了茶盏呢!”
淮惜听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那笑意清浅,未曾深入眼底,却带着几分了然于胸的得意。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甚至,比预想的还要顺利几分。
叶瑶越是失态,君桦琰心中的那杆秤,便会越向她这边倾斜。
她正沉吟,未央宫外,忽地传来清晰的叩门声。
在这寂静的深夜,这声音格外突兀。
玉素身子一僵,凭着本能便要转身去开门。
“谁……”
一只微凉的手,却快她一步,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淮惜面上那丝浅淡的笑意瞬间敛去,立刻换上了刻意营造的沙哑。
“谁呀?”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透着一股才从睡梦中扰醒的倦怠,气息散乱。
“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门外,片刻的沉默。
然后,响起一个沉稳而极具穿透力的男声。
那声音,是她们再熟悉不过的。
“是朕。”
玉素一听这声音,霎时面色惨白,手脚都有些发软。
她急急看向淮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压低了嗓子。
“娘娘……这,这次可怎么办?万一,万一皇上推门进来,瞧见您是装病的……”
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淮惜面上却无半分慌乱,依旧慢条斯理地,将指尖最后一抹玫瑰凝露细致推开。
清甜的香气在微凉的空气中弥漫。
她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是那般刻意压出的沙哑虚弱。
“皇上还是请回吧。臣妾自觉,此刻身子,反倒不如午后那会儿爽利。”
“实在不便起身恭迎圣驾,亦怕过了病气给皇上。”
门外,君桦琰长久地沉默。
殿内,玉素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片刻之后,门外隐约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
紧接着,是清晰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玉素腿一软,扶着妆台,才勉强站稳,眼圈瞬间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娘娘……”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充满了惶恐。
“您,您这般……这般行事,未免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