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冒险的事不止干了一件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太过冒险了。
这些话,她一个小小宫女,本不该说。
可她真心为娘娘担忧,只怕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淮惜取过一旁的温水,净了手。
“这又如何。”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带着不易察觉的凉薄。
“若皇上心中真有我一席之地,岂会因我一两次的身子不适,便心生退意。”
“若他心中本就无我,我便是日日承欢,又能得几分真心。大不了,便是被冷落一阵罢了。”
这宫里,最不缺的便是捧高踩低,她早已习惯。
玉素取过浸湿的软巾,仔细拧干了水。
她将软巾递给淮惜擦拭胳膊。
“娘娘,话虽如此……可这后宫之中,您放眼瞧瞧,哪一个不是想尽了法子往皇上跟前凑。”
“又有哪一个,敢似娘娘这般,将圣驾拒之门外。奴婢当真是闻所未闻。”
这简直是在刀尖上行走。
淮惜接过软巾,慢慢擦拭着凝白的手臂。
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笑意,比方才算计叶瑶时,更添了几分难测的深意。
“你以为,这便是我做过最出格的事了?”
玉素闻言,心中陡然一跳,生出不祥的预感。
淮惜放下软巾,眸光流转,落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我还做了一件,更会让你,也让某些人震惊的事情。”
她转过头,看向玉素,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今日亥时。你随我一同,去咱们宫后的那道偏僻宫门。看一场好戏。”
玉素听得此言,脸色比方才听见皇上在门外时,还要惨白几分。
她浑身都有些发颤。
“娘娘,您,您当真要,当真要依先前所议,去截那书信,去……去构陷瑶妃娘娘?”
淮惜唇角那抹浅笑未褪。
她眸光平静,凝视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并未回答玉素的追问。
玉素心头那根紧绷的弦,在淮惜这沉默的回应中,快要断裂。
娘娘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难道真的不怕触怒龙颜,不怕这深宫倾轧,将自己碾得粉身碎骨?
她张了张口,无数的劝阻在舌尖翻滚。
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消散在寂静的殿内。
隔墙有耳。
这宫里,最不缺的便是无孔不入的眼睛和耳朵。
她不能再问,也不敢再问。
玉素端起桌上的水盆,铜盆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回神。
她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退了出去。
夜色深沉,将她的身影吞没。
翌日清晨。
淮惜起身,推开轩窗,清冽的空气拂过面颊,带着花草的芬芳。
她深吸一口气,唇边漾开笑意。
玉素端着盥洗用具进来,见她神色,心中愈发忐忑。
淮惜却似未觉,走到妆台前,目光落在昨日婉才人送来的那只小巧精致的瓷瓶上。
去疤生肌膏,瓶身触手温润。
她拿起瓷瓶,在指尖轻轻转动。
“玉素。”
“奴婢在。”
“走,去凤仪宫。”
凤仪宫内,一如既往的沉静雅致。
薛含秋正倚在软榻上,由宫女翠珠轻轻捶着腿。
她听见通传,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快让她进来。”
淮惜款款步入殿内,身上是素雅的湖蓝色宫装,愈发衬得她肤色雪白,眉目清丽。
她屈膝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薛含秋抬手,示意她起身。
“快起来,不必多礼。”
她目光落在淮惜身上,带着惯有的亲切。
“你倒是有心了,这几日日日都来。本宫瞧着,这腿疾倒是真的好了许多。”
“再过些时日,便也不用你这般时时过来,也省得你来回奔波,太过辛苦。”
淮惜闻言,上前几步。
她将手中那只小瓷瓶轻轻放在榻边的矮几上,声音柔婉。
“皇后娘娘同臣妾说这话,未免太过见外了。臣妾服侍娘娘,是臣妾的本分,何谈辛苦。”
她顿了顿,语气更添亲近。
“况且,这些时日与娘娘相处,臣妾心中,早已将娘娘视作亲姐姐一般敬重依赖。”
薛含秋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淮惜将那瓷瓶往薛含秋面前推了推。
“这是臣妾先前不慎受伤时,太医开的药膏。说是能活血化瘀,促进肌理愈合,效果最是好用。”
“臣妾想着娘娘腿疾未愈,或许能用得上,便特意带来赠予娘娘。”
薛含秋并未推辞,她拿起那小巧的瓷瓶,在手中端详片刻。
“你有心了。”
她将药膏递给一旁的翠珠。
“先将这药膏放到梳妆台上去,今儿晚上,本宫便试试。”
翠珠应声接过,躬身退下。
殿内气氛正好。
薛含秋正欲再与淮惜说些什么,殿外忽有宫人通传。
“启禀皇后娘娘,婉才人求见。”
话音刚落,未等薛含秋开口。
婉才人已然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明艳的桃粉色宫装,头上的珠钗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晃。
她先对着薛含秋福了福身,又转向淮惜,行了个平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今日可真是巧了,惜嫔姐姐也在此处呢。”
她的声音娇滴滴,语气透着刻意的熟络。
薛含秋的目光,却并未在婉才人身上久留。
她转向淮惜,眼底浮现一抹温和暖意。
“这段时间多亏了有惜嫔。多陪本宫说说话,本宫才觉得这心情啊,不似之前那般忧郁。”
婉才人听闻此言。
眸光在薛含秋与淮惜之间飞快一转。
有了些许计较,而后迅速做了决断。
她瞧见不远处一个玲珑的锦墩,未发一言,便将那锦墩挪至薛含秋的软榻之侧。
随即,她竟是直接屈膝跪坐下来。
那双染着蔻丹的纤手,便要探向薛含秋搁在软垫上的足踝。
淮惜静静看着,这婉才人,竟是未发一言,直接动手,倒不像她平日那般只知言语上的浅薄逢迎。
是几分真心,还是更为露骨急切的攀附之举?
倒是有趣。
薛含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扰,垂眸看去。
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却依旧平和。
“婉才人,你这是做什么?本宫身边自有宫人伺候,无需你这般。”
婉才人手下动作未停,她仰起头,脸上堆起甜腻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