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被埑成猪头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夜色沉寂,未央宫的灯火终是熄了。
第二日,晨光熹微。
众妃嫔自凤仪宫请安而出,沿着宫墙下的青石板路,迤逦而行。
薛亦涵抚了抚鬓边的珠花,唇角扬起一抹天真的甜意。
“原来皇上竟这么好相处,昨日里可别提有多温柔了。”
淮惜眸光微动,掠过她那张不谙世事的脸。
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尚能沉住气,一旁的婉才人却已按捺不住。
她手中紧捏的丝帕,快要被绞碎。
婉才人帕子一甩,冷嗤出声。
“这种事也值得拿到台面上来说?皇后娘娘没教过你宫中规矩么?”
薛亦涵脚步一顿,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无辜。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懂。”
婉才人喉间溢出一声冷哼。
“没什么意思。”
她心中恨意翻涌。
凭什么。
自己入宫数载,谨小慎微,至今仍是个才人。
这薛亦涵不过是皇后娘家一个远亲,一来便与自己平起平坐,更得了她求之不得的圣眷。
怨毒在心底盘踞,又被她强行压下。
婉才人眼中的阴霾一闪而逝,旋即换上一副热络的笑脸。
她忽然凑近几人,语气亲昵。
“平日里总在御花园赏那些看惯了的花,倒也乏味。”
“你们可知,御花园后头,还有一方莲池,那里的景致,可比前头好上许多。”
淮惜静静看着她,唇角弯了弯。
她葫芦里卖的药,自己倒想瞧个究竟。
“也好。”
“逛惯了御花园的景,换一处看看,也是好的。”
说完,她的脚步不着痕迹地慢了半拍,恰好落在了婉才人身后数步之遥。
一行人绕过假山,果然见到一方幽静的池塘。
池边奇石嶙峋,水面如镜,倒映着天光云影。
薛亦涵到底年少,见了新奇景致,便雀跃地走在最前头。
婉才人眼底划过一抹算计,快步跟了上去。
“涵才人。”
她的声音娇柔,唤住了薛亦涵的脚步。
“你初入宫,怕是没见过这般品相的黄牡丹吧。”
薛亦涵果然被吸引,她循声望去,只见池边一丛金黄色的牡丹开得正盛,花瓣层层叠叠,雍容华贵。
她睁大了眼睛,凑近了细看。
“这花,倒是真好看。”
淮惜的目光从那两人身上,淡淡扫过。
她抬手拢了拢披风,语气闲散。
“你们且在此处赏花。”
“本宫有些乏了,到那边的凉亭里坐坐。”
话音落下,她已带着玉素,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凉亭。
凉亭地势稍高,恰能将池边的一切尽收眼底。
玉素为她奉上早已备好的手炉,眉心却紧紧锁着。
她压低了声音,温热的呼吸拂过淮惜的耳畔。
“娘娘。”
“婉才人此举,恐怕不简单。”
“她将涵才人引到池边,莫不是……要做什么不利于她的事?”
淮惜端起茶盏,青瓷的温润触感自指尖传来。
她吹开浮叶,轻啜一口。
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眼底的清冷。
“本宫早已寻了由头避开,她们二人之间,无论生出何等事端,都与你我无干。”
“至于婉才人能掀起什么风浪,薛亦涵又会如何应对。”
“那便是她们自己的恩怨了。”
话音未落,池边骤然传来一声尖利至极的惊叫。
“啊!”
淮惜指尖一颤,茶盏磕在桌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霍然起身,将茶杯重重放下,快步奔向亭外。
池畔,薛亦涵正抱着头,发出凄厉的呼喊。
“救命!救命啊!”
淮惜几步冲到她身侧,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头一紧。
薛亦涵那张原本清丽娇憨的脸,此刻已是红肿不堪,几个骇人的红包迅速鼓起,触目惊心。
“来人!快传太医!”
她的声音划破了园中的死寂。
婉才人惊慌失措地扑过来,一把将淮惜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娘娘小心!那里有个马蜂窝,这些蜂子都疯了!”
玉素反应极快,当即将自己的外衫褪下。
她将衣衫在手中抡圆,用尽力气朝着那群嗡鸣乱舞的马蜂疯狂抽打。
衣袂破风,发出呼呼的声响。
直到巡逻的侍卫闻声赶来,用佩刀和衣物协力驱散了蜂群,这场混乱才终于停歇。
钟粹宫内,药味弥漫。
太医为薛亦涵敷上药膏,收起药箱,对着众人连连摇头。
“蜂毒甚烈,这脸上的肿,怕是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了。”
此时,凤驾已至宫门外。
皇后薛含秋在宫人的簇拥下疾步而入,看到榻上之人的惨状,秀眉紧蹙。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会招惹了马蜂?”
薛亦涵躺在榻上,整张脸肿得像发面馒头,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口中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薛含秋目光扫过室内众人,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她的眼神清明,带着审视的意味。
“这御花园各处,内务府向来是定时清扫的,断不该出现此等活物。”
婉才人脸色一白,立刻快步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薛含秋面前。
“皇后娘娘明鉴,都是臣妾的不是!”
“臣妾本是好心,想带着涵才人赏些别处没有的景致。”
“可臣妾万万没想到,那牡丹花丛背后,竟藏着一窝马蜂!”
薛含秋的眼神倏然变得锐利起来,如冷电般落在婉才人的脸上。
“说说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才人瑟缩着肩,匍匐在地,声音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地回禀。
“臣妾见涵才人初入宫中,性子活泼,便想着带她去御花园深处,看些寻常宫苑没有的金心牡丹。”
“想着讨个新奇,让她欢喜。”
“谁知……谁知那花丛里竟有个碗口大的蜂巢!”
“臣妾吓得魂都飞了,只顾着尖叫,还是惜婕妤最先反应过来,喊人传太医。”
薛含秋听着她的哭诉,凤眸却未曾从她身上移开,转而落在了旁边静立的淮惜身上。
那目光,冷冽如冰。
“你也去了。”
“为何你身上,竟无半点伤痕?”
此言一出,殿内空气仿佛凝滞。
淮惜上前一步,微微福身,姿态从容,不见半分慌乱。
“回皇后娘娘,臣妾以为赏花无趣,便先行一步,到那边的凉亭中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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