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演一出好戏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倒不如将你们绑了,换来的赎金,只怕更多。”
他说完,眼神一厉。
“上!”
数名黑衣人立时挥刀扑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锐的呼哨从君桦琰唇边响起,穿透夜空。
刹那间,道旁林中窜出数道黑影,正是随行护卫的暗卫。
两拨人马瞬间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杀气四溢。
然而,那些看似山匪的黑衣人,武功路数竟是诡异狠辣,招招致命。
暗卫,在他们手下,竟然节节败退,撑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纷纷倒下。
转瞬之间,局势逆转。
冰冷的刀锋,抵在了君桦琰与淮惜的颈间。
山匪直接将几人眼睛蒙上,抓上山,扔在了柴房。
淮惜侧了侧头,压低了声音,朝君桦琰的方向开口。
“老爷,你还好吗?”
身旁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微响动。
“我无事。”
君桦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只是蒙着眼,看不清周遭情形。”
另一侧,婉才人的啜泣声再也压抑不住。
“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大好年华,我想活着!”
婉才人手腕猛然一痛,哭声戛然而止。
黑暗中,淮惜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冰冷刺骨。
“不想死,就闭嘴。”
那声音里没有半分安抚,只有纯粹的警告。
“他们只为求财,并不想沾上人命。你再号丧,惹恼了他们,第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你。”
婉才人浑身一颤,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剩下细微的抽噎。
布料摩擦,是君桦琰和淮惜在同时挪动身体。
很快,二人的肩膀在黑暗中轻轻靠在了一处。
他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带着沉稳的力量。
淮惜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温热又细痒。
“老爷,这些人出手利落,却未下死手,想来确是为财。”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稍后若是谈及赎金,便由老爷随他们去取。妾身与婉妹妹在此等候便是。”
君桦琰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
“不行。”
他的拒绝干脆利落,带着帝王不容置喙的威严。
“将你们二人留在此地,朕不放心。”
一旁的婉才人听见这话,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附和。
“是啊是啊,老爷心善,定然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淮惜轻轻啧了一声,带着嗔怪。
“老爷,听妾身说。”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像是在哄一个执拗的孩童。
“妾身自然知道,老爷不会抛下我们。但眼下,我们不能一起走。”
“我们对外的身份是假的,经不起细查。老爷您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暴露。只有先保全了您,我们才有活路。”
在这生死关头,她首先想到的,竟然全是他的安危与大局。
君桦琰的心,在那一刻,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习惯了算计与被算计,习惯了枕边人的各怀鬼胎。
可淮惜这番剖心沥胆的真诚,却像一股暖流。
“砰!”
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下一瞬,几人面前的黑布被撕开。
这让久处黑暗的三人瞬间眯起了眼。
待视线稍稍适应,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了他们面前的草堆上。
那人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贯穿至右边嘴角,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像一条蜈蚣般扭动。
婉才人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失声尖叫,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缩。
“别过来,你别过来!”
刀疤脸咧开嘴,发出一阵难听的狂笑。
“哈哈哈,小娘们儿就是胆小!”
笑声一收,他那双浑浊又凶狠的眼睛,落在了淮惜的身上。
这个女人,竟然没躲,也没叫。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即便被缚着手脚,蒙着眼睛,脊背也挺得笔直。
“你这娘们,胆子倒是不小。”
淮惜的唇角,竟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位爷一看便是面善心慈之人,想来不会与我们这些弱女子为难,妾身有何可怕的。”
此话一出,刀疤脸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张狂的笑声,他一拍旁边男人的肩膀。
“老二,你听见没!这小娘们儿怕不是眼瞎了,竟说我这张脸……面善?”
就连缩在角落里的婉才人都觉得,淮惜一定是疯了。
这种时候,如此火上浇油,只会惹得这凶神恶煞的匪徒不快,怕是要下手更狠了。
匪徒们的哄笑声粗野刺耳,震得神像上的灰尘簌簌而下。
淮惜并未退缩,唇边的笑意未减,反而加深了几分。
“皮相乃父母所赐,非人力可改。”
“可妾身看您的眼睛,虽被火光映照,却不见真正的凶戾,只见风霜与故事。”
“想来您在落草为寇之前,也曾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吧?”
笑声戛然而止。
刀疤脸脸上的肌肉一抽,那条蜈蚣般的疤痕都扭曲了。
这女人,不怕他,反而在剖析他。
好汉?他有多久,没听过这两个字了。
他身旁的二当家见状,赶紧用手肘撞了撞他。
“大哥,别听这娘们儿花言巧语,忘了咱们的正事了?”
刀疤脸浑身一震,眼神瞬间恢复了凶狠。
他将嘴里叼着的草根,狠狠啐在地上。
“哼,少他娘的跟老子套近乎!今天就算你把老子夸出花来,也别想活着离开!”
“说!家住何处,姓甚名谁!老子好派人去通知你们家里,带钱来赎人!”
一直沉默的君桦琰,此刻挣扎着挺直了身体。
锦袍上沾满了尘土,却不减他半分气度。
“不就是要钱吗?”
“放了我们,要多少,我给你们多少!”
刀疤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扭头看向自己的兄弟。
“呵,好大的口气!”
“老子在这山头盘踞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嚣张的肉票!”
二当家也跟着怪笑起来。
“可不是嘛!大哥,既然这位爷这么有钱,不如咱们就要一屋子的金银财宝,看他拿不拿得出来?”
君桦琰语塞。
他乃九五之尊,天下都是他的,一屋子金银又算什么。
可眼下,他只是个出巡的富商,说出这种话,只会坐实了身份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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