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说些体己话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婉嫔的眼睛骤然一亮。
她立刻膝行向前半步,满脸都写着关切。
“娘娘?”
“究竟是何事,竟让您如此烦心?”
婉嫔的声音带着受宠若惊的颤抖。
皇后娘娘竟只愿与她说体己话。
这是何等的信任。
薛含秋指尖拂过茶盏的温润,先前眉宇间的愁绪已然散去,只余下一片清冷。
“先前是本宫身子不适,扰了心绪。这会儿缓过来了,才好与你细说。”
婉嫔膝行更近,声音里满是急切。
“娘娘千万保重凤体。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臣妾。但凡臣妾能做到的,必定万死不辞。”
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薛含秋的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这把刀,够快,也够听话。
“倒也无需你做什么掉脑袋的事。”
薛含秋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中宫独有的威仪。
“只是本宫有几句话,需得提前嘱咐你。关于惜妃有孕一事,有些事是万万做不得的,你性子急,本宫怕你行差踏错,反而害了自己。”
婉嫔的心重重一跳,面上却愈发恭顺。
“臣妾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越是不能做的,便越是该做的。
皇后娘娘这是在点拨她,也是在考验她。
只听薛含秋继续缓缓开口,声音飘忽。
“皇上并未将此事交由本宫打理,可本宫瞧着,倒比谁都替她悬着心。尤其是这饮食上的事,若真出了什么纰漏,本宫心里也是为难。”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婉嫔的脸上。
“这宫里人多手杂,一盏茶,一道菜,从御膳房到未央宫,要经多少人的手,谁又能说得清呢?”
话音一落,婉嫔的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她懂了。
“娘娘的意思是?”
薛含秋却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叶。
“本宫能有什么意思。”
“本宫只是担心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再者说,她若能凭此胎晋封皇贵妃,往后也能为本宫分担些六宫事务,本宫何乐而不为呢?”
好一个何乐而不为。
婉嫔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一片愤慨。
“是,臣妾明白娘娘的苦心了。娘娘仁厚,可那惜妃未必领情。”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恶意揣测。
“她这一胎,刚有身孕便被诊出,早得实在蹊跷。说不准,就是她自己布的局,故意让皇上知晓,好固宠邀功呢。”
婉嫔心思飞转,一个念头已然成型。
“娘娘放心,此事臣妾已有应对之策。那新来的何答应,容貌与惜妃有几分相似,臣妾这便想法子,多带她在皇上面前露露脸,也好分一分未央宫的恩宠。”
薛含秋放下茶盏,发出清脆一响。
殿内空气瞬间凝滞。
她的目光落在婉嫔身上,带着审视。
“争宠可以,但手段要聪明些。”
“若是只知一味猛进,伤了姐妹和气,反倒不美。”
婉嫔指尖的茶盏微凉,她饮了一口,便将那盏茶径直放在了旁边的紫檀小几上。
清脆的瓷器磕碰声,是她无声的回应。
皇后娘娘既知她性子急,又何必多此一举提点。
这番警告,名为敲打,实为考验。
考验她这把刀,是否足够聪明,能领会更深的意思。
薛含秋仿佛未曾察觉她的小动作,只幽幽叹了口气。
“本宫倒不是担心你。只是本宫那位侄女,自幼娇生惯养,怕是不太懂宫里的规矩。”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恰到好处的忧虑。
“有些事,还需你替本宫多提点她一二。”
婉嫔心头一凛,面上却已是义不容辞的恭顺。
“娘娘说的是哪里话。”
“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的福分,更是分内之事。”
薛含秋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这便是逐客令了。
也是催促她,即刻去办事的军令。
婉嫔立刻起身,福了一福。
“夜深了,娘娘凤体要紧,还请早些歇息。臣妾这便去一趟储秀宫,看看何答应。”
她说完,便躬身退下,带着宫人径直朝着储秀宫的方向走去。
储秀宫内,烛火通明,笑语晏晏。
婉嫔刚走到殿外,便听见里头何答应与温答应正凑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什么趣事,笑得花枝乱颤。
当婉嫔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时,那笑声戛然而止。
二人见是她,连忙起身行礼,神色间带着几分拘谨。
“见过婉嫔娘娘。”
婉嫔轻轻抬手,目光扫过二人脸上尚未褪尽的笑意。
“都起来吧。”
“看样子,你们二人的关系倒是极好。”
何答应反应最快,上前一步,脸上重新堆起甜美的笑容。
“回娘娘的话,臣妾与温姐姐在入宫前便是手帕交。”
婉嫔的视线从何答应的脸上,缓缓移到了一旁略显紧张的温答应身上,声音幽幽,宛若冷玉。
“一入宫门深似海。”
她的声音不高,却让殿内的空气都冷了三分。
“昔日最好的朋友,进了这紫禁城,为了一夜恩宠,就可能争得你死我活。”
“这话,本宫不只是说给你一个人听的。”
她顿了顿,目光如针,直直刺向温答应。
“也是说给你听的。”
二人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随即慌忙垂首福身。
“是,多谢婉嫔娘娘教诲,臣妾明白了。”
何答应最先回过神,竟是极为自然地上前,伸手牵住了婉嫔的衣袖,将她引至主位坐下。
“娘娘风尘仆仆地赶来,定是有要事吩咐。”
她的声音娇俏,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
“不如先坐下喝盏热茶?”
婉嫔指尖的茶盏微凉,她饮了一口,便将那盏茶径直放在了旁边的紫檀小几上。
婉嫔由着她将自己扶到主位坐下,端起那盏青瓷茶杯。
茶水入口,滚烫之后,便是一股粗劣的涩意。
她眉心骤然蹙起,下一瞬,竟是毫不避讳地将那口茶,悉数吐回了杯中。
“噗。”
“这是什么东西?”
“这种茶,也配入本宫的口?”
何答应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这是内务府送来的东西。说句大不敬的,还不如臣妾在家时喝的陈茶。”
一旁的温答应也细声细语地开了口,声音里满是茫然无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