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不请自来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淮惜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正捻着一根彩色的丝线,对着一方小巧的肚兜出神。
她的脸上,是尚未散去的,柔和的笑意。
腹中的这个孩子,是她此生最大的慰藉。
“这么晚了,姐姐还没睡呢?”
“看来妹妹来的,倒是挺巧的。”
婉嫔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从殿外传来。
淮惜今日心情极好,懒得与她计较这不经通传的闯入。
她放下手中的物事,由玉素扶着,缓缓起身。
“妹妹怎么也还没睡,竟然有闲心跑到姐姐这里来?”
婉嫔莲步轻移,走到近前,目光在淮惜那件精致的肚兜上半成品上停留了一瞬。
“臣妾本是想着去养心殿看望皇上的。”
她顿了顿,抬眼看着淮惜,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可谁知,皇上今夜,去了储秀宫呢。”
淮惜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婉嫔像是没有察觉,继续往下说,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无比。
“皇上夸何妹妹懂事贴心,像极了姐姐你。”
“还说……让她,不得不爱。”
婉嫔是专程来告诉她这件事的?
是来欣赏她失落的。
淮惜端起手边的温茶,指尖却感到一片冰凉。
她抬起眼,眸中的暖意已然褪尽,只余下一片清冷。
“妹妹说笑了。”
“姐姐曾说过,那位何答应,长得是像冷宫里的叶瑶而已。”
她刻意将叶瑶二字咬得很重,像是在提醒
婉嫔却捂着唇,轻笑出声。
那笑声在静谧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管是像姐姐你,还是像冷宫里的那位,又有什么分别呢?”
“说到底,你们曾是亲姐妹,骨子里总有相似的地方。”
“想来日后,何答应得了圣宠,也会和姐姐今日这般,风光无两。”
将她与叶瑶捆绑在一起,再用一个新人的得宠来刺痛她。
婉嫔的野心,已开始不加掩饰了。
淮惜将茶盏轻轻搁下,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笑了。
那笑意很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从容。
“若是她日后,真能有我这般风光,那姐姐自然是祝福她的。”
她迎上婉嫔探究的目光,话锋一转。
“难道妹妹深夜到访,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闲话的?”
婉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样。
“瞧姐姐说的,妹妹不过是觉得无聊,过来同姐姐叙叙家常而已。”
“姐姐的言下之意,莫不是……想赶妹妹走了?”
淮惜轻笑,指尖在肚兜上绕了个圈。
“妹妹这话说得,姐姐怎会舍得赶你走?”
婉嫔垂眸,手中帕子拢紧。
“不是就好。我还道是自己多心了。幸亏咱们把话挑明了。”
殿内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一静一动,各藏锋芒。
淮惜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确实如此。有些事啊,就是因为没说清楚才闹出误会。既然今晚有机会,不如都摊开来说明白。”
婉嫔抬头,唇边浮现一抹浅笑,用力掩饰眼底的不屑。
“姐姐说的是,有什么话,自然要讲清楚才好。”
玉素站在侧旁,看着婉嫔那副不肯离开的模样,眉梢微蹙,却依旧恭敬行礼。
“娘娘平日最爱念叨身子不好,如今又怀着小皇子,这时候正该歇息。夜深露重,还请娘娘早些安寝为妙。”
宫灯下,她的声音温和无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分寸感,将人堵得死死的。
淮惜配合地捂住嘴角打哈欠,看向婉嫔时神色柔软下来。
“妹妹还在这里,我若先睡,可别让你觉得我待客不周,到时怪罪于我可如何是好?”
婉嫔没想到区区一个丫鬟竟敢插嘴,更未料到淮惜顺势推舟,让她进退维谷。一瞬间脸色微变,但很快收敛情绪,又换上一副体贴模样。
“姐姐若觉疲乏,自当早些歇息。这怀胎之苦外人哪里懂?臣妾哪会因这点小事生气?若叫皇上知道,还不得以为我是个小心眼的人呢?”
语气里酸意难掩,每一句都像是在提醒谁才是真正受宠的人选,又像是在自嘲自己的身份卑微、只能陪衬他人风光。
淮惜故作歉疚,把绣品递给玉素收起,整个人靠回榻上,一派慵懒随性,好似真困倦至极一般闭目养神,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飘出来:
“委屈妹妹了。只是我向来这个时辰便犯困,也许是身子里多了一条命吧,比往常更容易累。”
她并未睁眼,只听见对方衣袍摩挲声渐远,再睁开双眸时已只剩玉素守立床前,两人视线交汇,无需言语便知彼此心思。
今日这一场虚与委蛇,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婉嫔想探底细,她偏要装糊涂。
有人借机试探,她反倒借题发挥,将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不管外头风浪如何翻涌,这座未央宫始终稳如磐石,没有任何破绽可寻。
殿门外廊灯摇曳,人影斜斜落地。
刚踏出宫门几步,那张端庄秀丽的小脸骤然冷凝下来。
玲珑疾步跟上,小声抱怨:
“凭什么呀,就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耀武扬威!”
夜风吹乱发丝,婉嫔攥紧袖口指节泛白。
果然还是差了一筹。
如今不过仗着运气讨巧罢了,一个庶女也敢骑到本宫头上?
等过几日何答应彻底得宠,看你还能不能这样趾高气扬!
玲珑越想越愤愤。
“不就是有孕么,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
婉嫔幽幽叹出一口气。
“大概,就是她命好吧。”
玲珑连忙扶住她的手臂,凑到耳边。
“娘娘也不必太心急,奴婢倒想起一件事来。”
她压低了嗓子,话语里透着一股阴狠。
“前些日子,奴婢瞧见惜妃娘娘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头,鬼鬼祟祟的……您说,她这孩子?”
婉嫔心头一跳,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窜起。
她猛然甩开玲珑的手。
“胡说!她是个聪明人,怎会做这等自掘坟墓的蠢事!”
话虽如此,可那颗被嫉妒烧灼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活络起来。
玲珑见她动摇,又添了一把火。
“娘娘,这可说不准。为了争宠,宫里这些女人的手段千奇百怪,什么事做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