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杨厂长天天往局里跑，是想要仿制这些毛子的设备。”


    “那不是挺好吗？这些设备干的又快又好，还省劲。到时候咱们只需要操作设备就行，多舒服。”


    “呵呵，你咋知道是你操作设备，咱们轧钢厂这么多人。”


    “那咋了，不要我我歇着，不干活还能拿工资，多舒服。”


    “你舒服，一个设备能干十个人的活。


    咱们轧钢厂到时候还需要这么多的人吗？


    厂子凭什么养着咱们，咱们国家可是说过同工同酬，你不干活凭啥拿工资？”


    “我是四级工。”


    “那设备能干六级工的活。”


    “...”


    类似的对话不断地在轧钢厂内出现，就如同病毒传播一般，迅速散播到全厂。


    ...


    “建国，听说咱们厂要仿制毛子设备，是不是真的？”


    四合院刘建国带着媳妇在中院坐着纳凉，许大茂贼兮兮的凑了过来，低声询问道。


    闻言，刘建国知道，这是李怀德开始行动了。


    “从哪听说的这些事情，毛子的设备哪有那么简单仿制出来。”


    刘建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见刘建国这样说，许大茂不太服气。


    “你们技术科都能修好，还不能仿制。


    你别骗我，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到时候厂里仿制出来设备，是不是要把一些工人开除。”


    “这我不知道，反正我们部门没听过类似的事情，而且最近我都在学校，厂里那边我都好久没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刘建国的解释，许大茂这才停止询问。


    见从刘建国这里套不出来话，许大茂又凑到了四合院其他在轧钢厂工作邻居身边。


    对于这些人的交谈，尽管声音比较低，但是刘建国还是听得真切。


    这院里也就易中海和刘海忠不需要担心。


    七级工和八级工的工作是如今的设备无法替代的。


    毕竟八级工被称作工人的巅峰技艺，哪怕是前世国家工业十分发达，八级工那依旧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至于七级工，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手艺也不可等闲视之。


    这些人本来就十分担心，许大茂这个搅屎棍一到处散播自己听到的流言，众人不由的围绕起来，开始悄悄谈论起了这件事情。


    不过因为刘建国的存在，众人并不敢大声说话。


    见此，刘建国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带着老婆直接回家。


    到了第二天，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衍生出了不少版本。


    什么裁撤掉一半的人，也足够支撑轧钢厂生产。、


    什么车间合并，车间主任也要回去当工人。


    什么工人裁撤掉，那些负责后勤的人也要裁撤一半。


    整个厂子几乎都是关于这些事情的议论，只是似乎被神秘力量阻隔，杨厂长并没有听到这些消息。


    而就在当天下午，不知道是谁进行了阻止。


    全厂四五千人组织在厂长办公室前，骤然发起了抗议活动。


    甚至一些激进分子直接在车间内要破坏那些毛子的设备，也就是一些车间主任极力阻拦，要不然一时半会就会把毛子的设备全部拆掉。


    由于事情的发展太过迅速，杨厂长还在办公室内办公，听到外面十分喧闹这才让秘书出去看看。


    结果几分钟之后，一身狼狈的秘书就冲回了办公室。


    “厂长不好了，工人们游行抗议，正在咱们办公室前面举行活动的大广场。”


    “多少人，抗议什么？”


    不等秘书回答，一个车间主任一下子推开门闯了进来。


    “厂长，不好了，一些工人阻止生产，还要把那些刚刚修好的设备拆掉。


    现在一些车间主任和一些高级工人拦着，再晚就拦不住了，我们该怎么办？”


    这人的话还没喘匀，又是一个人闯了进来。


    “厂长，广场怎么回事，我们保卫科听说有人聚众闹事，派人过去，结果被揍了。”


    一系列的坏消息忽然涌进，杨厂长面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他想到了李怀德之前分析的那些事情，但是只是那些事情难道就能让数千人抗议。


    不过还没等杨厂长说话，大门又被打开。


    “杨厂长，怎么回事，我们工会那边聚集了几百个工人，说是咱们厂子要把他们辞退掉。”


    工会主席刘德明头发有些凌乱，显然进来的路上不太容易。


    “反了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吗？”


    杨厂长心中恼怒，根本静不下心想事情。


    听到杨厂长询问，办公室内顿时陷入了安静。


    这安静的环境和外面骚乱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杨厂长感到心烦意乱。


    半晌后，秘书这才声音颤抖的道，


    “杨厂长，我之前听到一些传言。”


    “说！！”


    秘书身体一抖，还是声音颤抖的把自己听到的传言一一说了出来。


    听着这些传言，杨厂长还没说话，工会主席便着急的询问道，


    “杨厂长这是真的假的，咱们厂子要裁撤这么多人吗？”


    “怎么可能，刘主席，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做，你难道忘了前些年因为困难，裁撤那些人闹出来的动静。


    我去局里是为了给咱们厂争取更多的生产任务，解决生产力过剩的问题。”


    杨厂长有些无力有些愤怒，他知道这话说出来刘德明信，自己的秘书信，但是外面已经情绪上头的工人不会信。


    现在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要是解决不了，工人不仅仅会在厂里游行还会去市里游行。


    要真的发展成那种程度，轧钢厂这次就真的捅破天了。


    “杨厂长，先去安抚一下工人的情绪，到时候我会帮你协调一下，然后咱们再想想解决办法。”


    听到刘德明的话，杨厂长也知道这是现在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


    毕竟自己总不能把大领导拉过来给自己作证，那是能解决问题，但自己也干到头了。


    带着开会用的喇叭出了办公室，杨厂长一亮相，就有不少工人发现。


    “厂长，咱们厂真的要把工人裁撤掉吗？”


    “厂长，可不能这么干啊，我可是在厂子里干了十几年了。”


    “杨厂长，你特么才来厂子几年，敢裁掉老子，老子把你告到工会，告到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