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前几天这样做被林时打了一顿的缘故。


    黑发青年抬了抬眉，顺着这股力道朝房间深处走去。


    他倒要看看德文这是在搞什么鬼。


    越往前，光线就越是昏暗。


    这间房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灰蒙蒙一片，墙壁上挂着几盏没烧尽的油灯，灯芯焦黑，一动不动。


    林时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去。


    大约半分钟后，林时的视线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德文被几道粗重的锁链束缚在墙壁上，全身染血，脑袋微垂，明明是狼狈不已的样子，那双幽蓝的眸子却在听见动静后倏忽亮起光彩。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林时在他面前停下脚步，黑亮的眼珠盯着德文看了许久。


    然后伸手，扯住了一根锁链。


    “怎么把自己关起来？”林时的语气里满是好奇，听不出半点关切，“第九军这些人，没人有胆子把你弄成这样吧？”


    听着他的声音，德文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是有些酸胀，低声道：


    “融合不稳定，每个月都会有暴动期。”


    暴动？


    林时问：“具体是指什么？”


    德文冷静地细数：“暴躁，易怒，情绪敏感……”


    林时静静地听着，然后打断他，迟疑地开口：“那什么，那里也是暴动期症状吗？”


    他指的是德文的下身。


    其实刚看见的时候他就想说了，但是直接指出来有点不太礼貌。


    如果是林时自己遇到这种事情，别人要是敢说一句，他就敢暴起捂住那人的嘴巴。


    但都已经东扯西扯这么久了，这个地方怎么还是这样……瞩目。


    林时已经尽力让自己不要太关注了，但实在没办法。


    德文看上去却半点不在意，甚至没有朝下看哪怕一眼，只是很冷静地说：“暴动期，当然也包括情动。”


    闻言，林时的面色微微一变：“那你在情动期叫我过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德文淡淡一笑，幽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盯着专属于自己的猎物，“我需要你。”


    “……”林时往后退了半步，有点绝望，“你开玩笑的吧？”


    德文：“我从不开玩笑。”


    林时转身就跑。


    但没跑出几步，就又被触手圈着脚踝拖了回来。


    “放、手！”林时咬牙怒骂，“死变态，难道你每个月都要喊人过来帮忙吗？！”


    触手攥着黑发青年的脚腕，见他挣扎的厉害，旁边又多出几根，环住他的腰肢，将林时整个人举在半空中，如同祭品般献到德文身前。


    不满意他说的话，德文为自己辩解：“从来没有过，过去和现在，我都没有过性/生活。”


    林时额角一抽一抽，是气的，他一字一顿：“我对你有没有过性/生活没有任何兴趣。”


    到底是谁想听他说这个啊！


    德文却十分郑重的样子，垂眼看他：“只是不想你误会，以前我都会自己扛过去。”


    林时费劲推拒着身上的触手：“那你现在也可以。”


    耳边传来声轻笑，德文声音低哑：“不是有你了吗？”


    林时手顿住。


    他抬眼冷冷地看着德文。


    后者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说出孟浪词句的根本不是他。


    林时从腰间摸出匕首，面无表情地刺入触手。


    瞬间鲜血直飙。


    他一个拧身，把自己从触手禁锢中扭出来，翻滚落地，却不是向外逃，而是两步走到德文面前，匕首贴着他的下身，轻声问：


    “你猜猜，我这一刀下去会发生什么？”


    德文的裤子早就在暴动期间被损坏的差不多了，到处都是染血的口子，全部都是他自己造出来的。


    岌岌可危的布料贴着皮肤，任何曲线都一览无余，所以林时之前才会注意到那个地方。


    此刻冰凉的刀刃贴着皮肤，渗出一线血痕。


    德文却半点不在乎，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身前的林时，目光从他黑色的碎发看到精巧白皙的下巴，呼吸又粗重几分。


    而林时，他抿了抿唇，发现刀刃贴着的地方竟然又精神了几分。


    ……什么色魔？


    “我不知道，不如林试试？”德文低声蛊惑着他。


    好像那只是一处死物。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具身体说到底也只是容器罢了，他和那只怪物，早就在经年累月下融为一体，他既是实验体，也是德文。


    就算身死，他的意识仍然存在。


    林时不喜欢这具身体，那他就换一个。


    林时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骂道：“你真的有病！”


    说完就把匕首收了回来，丢到地上，再用脚尖踢开。


    脏了。


    德文：“不动手吗？”


    林时瞪着他：“我嫌脏。”


    听到这话，德文也没什么表示，他看着林时，知道硬来的话林时不会买账，于是声音软下来：


    “林帮帮我吧。”


    林时一阵恶寒：“谁要帮你做这种事情！”


    “不是。”德文说着，伸出一根触手挤到林时手心，“摸摸好吗？”


    触手表面光滑，没有什么恶心的粘液，就连吸盘也尽数收了起来。仿佛知道林时很讨厌它们一般。


    德文目光微动，触手就殷切地在林时手心蹭了蹭。


    有点像小小克。


    “就只是这样？”林时抬起头，很是怀疑地问。


    “当然。”德文耐心道，“只是这样。”


    林时低下头，认真思考。


    摸摸触手而已，好像确实没什么。


    而且……林时暗地里觑了德文一眼，他看上去确实挺痛苦的。


    如果他真的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话，不至于用锁链把自己锁起来。


    这么想着，林时成功说服自己，迟疑地伸出手，像撸小狗一样，狠狠揉了揉触手。


    ……手感不错。


    林时起了坏心思，像玩什么解压玩具一样，用力蹂躏起来。


    就这样一连过去一个多小时，林时手有点酸了。


    他不大高兴地把触手推开：“我不要了。”


    触手像是意犹未尽，一个劲往林时怀里钻，把他的衣服弄的乱七八糟，露出线条明显的锁骨。


    林时和它斗智斗勇：“走开走开。”


    德文的声音却从前方传来，嗓音莫名有些低哑：“继续。”


    闻言，林时身体一顿，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