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当然可以

作品:《漂亮直男在万人迷剧场杀疯了

    林时左右看了看,问:“怎么不说话?”


    尤安的表情很是古怪:“别瞎看。”


    “我哪儿瞎看了?”林时觉得很冤枉,“我不小心看到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有的我也有,没什么好害羞的。”


    尤安:“……”


    水声哗哗。


    林时专心给自己搓澡,徒步走一万米确实很累,他出了一身汗。


    虽然这肥皂片片已经薄得像张纸了,但还勉强能用,林时不嫌弃。


    就在他洗得起劲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尤安假装不在意的声音:


    “真的很丑吗?”


    林时没看过别人的鸟,他的参照对象一直都是自己,于是诚实地说:“是有点。”


    “但你别自卑啊,你还是有优点的。”


    丑是丑了点,但是还挺大。


    尤安不说话了。


    林时抽空看了眼他,发现尤安抿着唇,眉毛微蹙着,一副深陷忧愁情境中自卑难堪到极点又拼命压着不想让人看出来的样子。


    “……你在演偶像剧吗?”林时觉得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又在发什么疯。


    尤安一秒破功,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好久才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洗你的澡去,少废话。”


    “好凶。”林时控诉。


    旁边传来一声短促的笑。


    林时又偏头去看,发现是之前在桥上让他严肃点的那位信徒。


    原来是会笑的,他漫不经心地想。


    洗完澡后便是给神像焚香。


    大星际时代到来后,所有的宗教仪式都变得东不东洋布洋的,完全就是大杂烩。


    但无论如何信教徒都非常买账。


    林时手里捏着三炷香,观察着前面修士的姿势,有模有样地拜了三拜。


    完事之后又听修士念诵经文,叽里咕噜的还带调子,像在唱歌。


    林时觉得有趣。


    但是太长了,他听了一会觉得无聊,眼睛又开始在兜帽底下乱瞟。


    林时觉得自己藏得挺好的,但是修士念经的地方高他们几个台阶,他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其实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修士朝他扔了好几个眼刀过去,林时浑然不觉。


    直到仪式结束,修士让各位教徒去选床铺。


    林时刚要随大流离开,就被单独点了名字叫上去。


    尤安脚步慢下来。


    但此时停下太显眼了,他咬咬牙,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大殿内只剩下林时和那位念经的修士。


    他猫猫祟祟地走过去:“大人。”


    修士盯着那张被掩在兜帽下的脸,眯了眯眼睛:“刚才的仪式,你在干什么?”


    林时撒谎:“没干什么,大人。”


    修士神色浮现出愠怒:“弗瑞拉就在你头顶,还要说谎吗?”


    林时心说这弗瑞拉又不是测谎仪,他为什么要怕说谎?


    然后认错飞快:“抱歉大人,以后不会了。”


    修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你对弗瑞拉不敬,你要被单独分配到通铺里最差的床位。愿弗瑞拉净化你。”


    最差的床位,能差到哪里去?


    直到林时站在自己的床位面前。


    脏兮兮不知道裹了多少层灰尘的泥巴,枕头发黄,靠着阴暗潮湿的墙角。


    林时伸手,把墙壁夹缝处的那只小虫子弹走,然后叹了口气。


    早知道那时就不乱看了。


    尤安注意到他那边的情况,走过来看了眼,而后说:


    “草,这是人住的地方?”


    旁边立刻有信徒制止:“这里是修道院,禁止说脏话。”


    尤安阴恻恻地盯着他。


    那名教徒慢慢转过头去,不敢说话了。


    尤安暗骂一声,目光落在那张脏兮兮的床上,又转向林时,当机立断说:


    “你不能睡这。”


    他难以忍受。


    林时觉得悬:“你说不睡就不睡啊?”


    “我说不睡就不睡。”尤安四处看了看,最后可能是觉得把别人揪过来有点太缺德了,说道,“我和你换。”


    林时犹豫:“但这是修士对我的惩罚。”


    “少他妈废话。”尤安说一不二,三两下把林时摔在自己原来的床上。


    半晌又忽然把他拉起来,给床铺上的被单弄整齐,又仔细拍了拍枕头上遗留的薄灰,确保干净之后,这才让林时重新坐上去。


    轮到他自己了,尤安就把床上的被单床单和枕头一骨碌掀在地上,躺在那个干巴巴硬得发疼的木板上。


    林时朝他竖起大拇指:“狠人。”


    “谢谢。”尤安欣然接受。


    -


    修道院的生活乏味艰苦,每天五点起床空腹念经,然后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再去到各自的区域干活。干完活再空腹念经,再去吃中饭,周而复始。


    林时去到天启后过得极其舒服,每天睡到十点多才起床,现在却也适应良好。


    而且活力满满。


    每天都能看到他在后院咋咋呼呼地挑水。


    文森特关注林时很久了。


    这位在修道院干到高层的信教徒,资历深厚,说一不二。住所就在修道院的最高层。


    他每天早上七点钟会坐在床边品茗。


    从文森特的高度,能轻易看到院子里所有信教徒的行动。


    在一种平缓沉稳的信教徒中,林时犹如一只撒丫子狂奔的小狗,叼着水桶来回跑。


    文森特看着很不爽。


    简直是修道院的异端。


    他决定和林时好好聊一聊。


    文森特下到后院去的时候,林时已经挑满一百桶水,正坐在水井边上捶腿。


    因为嫌热,兜帽被翻开了,蓬松的黑发因为被捂得太久,看起来有些乱,额角有一点汗,更显得皮肤白得惊人。因为刚运动过,漆色的眼珠水润润的,眼尾一点水红。


    喘着气,嘴唇微张,就那样懵懂地抬头看着来人。


    文森特刚要说的话被咽了回去。


    奇怪,他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等了半天都不见面前这位大人有动静,林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大人找我有事吗?”


    文森特回神,站在原地安静地想了一会,才道:“为什么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林时有点懵,如实道:“挑水呀。”


    “只是挑水的话,不需要跑的那么快。”


    “可是我力气很大。”而且他现在不用训练,就靠着挑水干活等七七八八的事情来发泄精力。


    如果连这都不被允许的话,林时觉得肯定会憋死去的。


    他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真的不可以吗?”


    文森特:“……”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