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可告人的勾当?
作品:《随母改嫁旺新家,重生嫡女嘎嘎乱杀》 前世,陆未吟被家人设计,打入断头钉,关在将军府里严加看守,切断一切联系。
直到大婚当日,临上花轿前,陆奎才大发慈悲,将一封信交到她手里。
信是楚越写的,上面详细讲述了他跟随钦差,如何一步步收集证据,揭露副将刘柯通敌叛国的罪行,最后为自己为兄长,以及斥候小队沉冤昭雪。
她没有参与,但知之甚详。
朝堂背后的势力网盘根错节,想要彻底根除毒瘤自是不易,可如果抛开刘柯背后的势力不谈,只平反冤屈和让刘柯伏法,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陆未吟说了自己的计划。
烛光昏黄,楚家兄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惊涛骇浪从心底掀卷到脸上。
少女眉眼如画,哪怕比寻常闺秀多了些英气,行事也颇为不同,可不管怎么说,这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换个人,他们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可这个小姑娘不同寻常。
她知道楚越被困衢山,知道兄弟二人曾为斥候,知道他们含冤受屈,对他们了如指掌。
甚至还知道刘柯这个赘婿在其镇守的幽州府城养了外室,通敌的书信就藏着外室子的木马里。
一双眼睛,明亮且带着锋芒,成竹在胸的淡定,像是拥有洞悉万物的能力。
莫名让人信服!
好半晌,楚风才开口,“你从何处知晓的这些?”
要取得那些书信,就得回幽州去,若是让刘柯察觉,无异于自投罗网。
不问清楚,他心下难安。
陆未吟坐下来,唇角微勾,笑得神秘莫测,“你们该不会忘了我外祖父是谁吧?”
他们当然没忘。
她外祖父是名震四方的虎威大将军苏擎天,大雍名副其实的擎天之柱。
只可惜英年早逝。
若是苏将军健在,估计胡地现在已经凑不齐九部了。
楚风仍有质疑,“苏大将军沙场阵亡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吧?”
陆未吟轻叩桌面,“我是没出生,可我母亲那会儿已经跟随外祖父出征在外。”
怕他们还不明白,她又抛出一句,“自我外祖父阵亡之后,皇室收回兵权,虎威军就此分散。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将士分散到哪里去了,又听命与谁?”
陆未吟点到即止,“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得差不多了,信不信由你们。不过先说好,若你们此去得偿所愿,你俩。”
葱白手指隔空点了点兄弟俩。
“可就得归我驱使了。”
她知道,不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仅凭红口白牙两瓣嘴,很难说动楚家兄弟,毕竟这需要他们拿性命去冒险。
搬出外祖及虎威军也是无奈之举。
事实上,皇帝收回兵权后,就把虎威军全部打散重新整编了。
忌惮母亲在军中的号召力,不授予任何职务,这才导致军功旁落,让陆奎当了大将军。
止戈之后,母亲回到京都相夫教子,为免引人猜忌,和外祖那些旧部全部断了往来。
年复一年,当初的虎威军早已不复存在,哪还有听命于谁的说法?
不过是她强行扯过来混淆视听罢了。
她这也是为了伸张正义,外祖父若是在天有灵,想来也不会怪罪吧!
陆未吟回到千姿阁已经是后半夜了。
尖尖伺候她沐浴更衣。
水汽氤氲,陆未吟靠着桶壁,粼粼水面映出少女眉梢的困惑。
尖尖轻柔的替她按着太阳穴,“小姐有心事?”
陆未吟仰头望着她,“你觉得昭王这人如何?”
“嗯?”尖尖不解,“什么如何?小姐指的哪方面?”
“都行,说说你的看法。”
尖尖短暂思索后回答,“挺好的呀,之前兰斋诗会,多亏了他叫人找回秦小姐的画,抱月湖那次不也是他出面解的围吗?”
“还不止。”陆未吟轻轻拂去贴在手臂上的一片花瓣,陷入沉思。
方才楚越告诉她,他找到周家的时候,周家院门紧锁空无一人,正准备去别处找,才碰到周有根夫妇从外头回来。
准确来说,是从城外回来。
她一直以为周有根在公堂上说的话是采香安排的,没想到基本上都是真的。
周小菊自知难逃一死,以建新房为由,想把父母骗回老家去,远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
夫妇俩一早动身,都快到城外十里亭了,突然有人骑马追上他们,说周小菊出事了,让他们赶紧回家等消息。
若非如此,他们早就回老家了。
可能采香以为这不重要,又或许是忘记了,就没跟她说,直到方才楚越说起,陆未吟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细节。
楚越心细,又回头找周有根打听了一下让他们折返回家那人的特征。
对方当时蒙了面,衣着也很寻常,并没有什么特征,周有根唯一记得的,就是对方开口说话时摸了摸鼻子。
陆未吟认识的人里,有摸鼻子这个习惯的,只有星岚。
可怎么会是星岚……他为什么这么做?
若真是星岚把周有根夫妇截回来的,必定是轩辕璟授意。
可她与轩辕璟并无往来,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助?
还是说他其实在做自己的事,只是碰巧帮了她?
陆未吟想起前世,她也是受过轩辕璟恩惠的。
大婚之夜,太子公然宿在侧妃院中,此举无异于昭告众人,他不喜这个太子妃。
宫里个个都是人精,知道她空有名头,刚开始怠慢敷衍,渐渐得寸进尺,甚至在御花园当众议论她的是非,被她撞个正着都没有半点悔意,还要巧言狡辩,扬言要去找太子主持公道。
太子厌极了她,哪会有什么公道?
就在她想忍气吞声息事宁人时,轩辕璟来了。
问清始末,直接以不敬犯上的罪名,将叫嚣得最厉害的几人当场杖毙。
之后又叫来掌管宫人的尚宫,斥责其管教不力,当众罚了一顿板子。
自那之后,陆未吟在宫里的日子好过多了。
再后来,她被陆欢歌刺伤,脾脏破裂,宫中太医皆束手无策,也是轩辕璟派来一位神医救回她的性命。
对了,神医……
“小姐,小姐?”尖尖连唤几声。
思绪中断,陆未吟眼中闪过一瞬茫然,才发现不知何时已从浴桶中出来,并穿好了中衣。
尖尖铺好床,“很晚了,小姐歇了吧!”
“嗯。”
陆未吟暂搁下脑子里那团乱麻,打个哈欠沉沉睡去。
两个时辰后,鸡啼唤出天光,陆未吟早早起床,没像往常那样去练武场指导萧西棠,而是领着尖尖去了青云轩。
与此同时,城中小院外,陆晋乾倒在院墙边呼呼大睡。
地硬,又不平,睡起来不舒服,无意识翻个身,脑袋硌在一块断砖上,一下子疼醒过来。
翻身坐起,茫然四顾,宿醉后脑袋昏胀,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昨晚心里郁闷,喝得不少,醉倒在这儿也没什么稀奇,好在没断片儿,他清楚记得自己是跟着陆未吟来这儿的。
陆未吟趁夜出府来此,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陆晋乾急不可耐,踹开院门冲进去,将正在灶房做早饭的秋月掐住脖子按在菜板上。
“说,你和陆未吟是什么关系,你们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事发突然,秋月吓得脸都白了。
一来就问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难不成是曹彰的事泄露了?
“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陆晋乾冷哼,拿起一旁的菜刀架在她脖子上,“想清楚再说。”
秋月紧闭双眼,“我说我说。我以前是永昌侯府的丫鬟,偷了陆未吟一个金臂钏,被抓到了,她叫人断了我一根手指,把我赶了出来。”
她战战兢兢举起左手,“别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晋乾飞快瞄了一眼,确实只有四根手指,创口还没完全脱疤,时间也对得上。
侯府人多口杂,偷盗断指这样的事,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可见此事不假。
陆晋乾把菜刀往下压,“既已将你赶出府,那她昨天晚上还来找你做什么?快说!”
秋月吓得大叫,脖子收紧,死死夹着菜刀,冰凉的触感化作恐惧直往灵魂深处钻。
这一刻,她有那么一丝丝后悔。
她就是个市井小民,市井小民就该朝出夕归,为了生计忙碌奔波,虽然碌碌无为,可至少能安安稳稳。
可惜晚了,她已经上了小姐的船,后悔也没用了。
“没有啊,昨晚我一直在家,没有人来找我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管这人有什么企图,她都不能承认,别的不说,光是夜晚出府这一条,就会给小姐招惹上麻烦。
陆晋乾凶相毕露,“你确定?”
“确定——啊!”
笃的一声,菜刀贴着秋月的鼻尖扎进菜板。
银白刀面倒映出瞳孔中的惊恐。
秋月两股战战,浑身瘫软,几乎快要站不住。
陆晋乾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拎着秋月的后脖领子往外走。
“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把秋月带回将军府关起来。
板子鞭子齐上阵,秋月很快被打得皮开肉绽,只剩下半条命了。
“还不说?”
陆晋乾从燃烧的炭盆里拿出烧红的铁钳,轻轻一吹,铁钳发出亮红的光。
秋月被绑在架子上,艰难撑起肿胀的眼皮,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陆晋乾循循善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又是何必呢?我都说了,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不仅马上放了你,还会给你找大夫治伤,另外再给你一千两银子,把你送得远远的,保证不会被陆未吟找到,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真的没来,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完,秋月脱力垂下头去。
说来奇怪,明明怕得要死,可她这会儿居然在想小姐真抠,人家一开口就是一千两,她才给一百两。
若是她能活着出去,一定好好经营茶楼,给小姐挣很多很多钱。
可惜出不去了。
秋月越是守口如瓶,陆晋乾越是觉得她肯定知道陆未吟的大秘密。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举着铁钳朝秋月走去。
长着嘴巴不说话,那就烫烂好了。
陆晋乾熟练的卸掉秋月的下巴,让她时刻保持张嘴。
盛满惊恐和绝望的瞳孔里,烧红的铁钳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不知道一个什么东西飞过来,打在陆晋乾手上。
铁钳落到地上,溅起几点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