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石二鸟,打入监牢作伴

作品:《随母改嫁旺新家,重生嫡女嘎嘎乱杀

    “囚禁良民,施以酷刑,陆晋乾,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朱焕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遮挡天光,虎啸般呼喝质问,一身凛然正气让人望而生畏。


    京兆府一众捕手鱼贯而入,纷纷拔刀将陆晋乾围起来。


    其中一个捡起朱焕掷出的钱袋,交回到他手里。


    管家带着持棍护院慢两步追来,“大公子,他们非要闯进来。”


    不是他们不拦,京兆府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实在是拦不住。


    陆晋乾有一瞬慌乱。


    好端端的,京兆府的人怎么会突然闯到家里来?


    整理好情绪,陆晋乾拱手施礼,“朱参军,你有所不知,此人实为小贼,偷了我——”


    “我没有!大人明鉴,我没有偷东西。”


    秋月拼尽全力吼出来,嘴角溢出血沫,最终筋疲力尽,靠在架子上瞪着陆晋乾喘粗气。


    老天开眼,我秋月命不该绝。


    陆晋乾转身背对着朱焕,面朝秋月沉声威胁,“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千万别一人犯错连累全家。”


    “呵!”秋月没脾气的笑了。


    她家就剩她一个,至于牢里那个爹,她巴不得他快点死。


    陆晋乾这一招对别人或许有用,放在她身上实在是用错了地方。


    朱焕浓眉倒竖,铁青着一张脸。


    “偷盗一事尚无定论,就算是真的,也该送交官府按律法处置,岂能私设公堂擅自用刑?来啊,把二人押回京兆府,交由大人审问。”


    陆晋乾不想把事情闹大,一边配合一边思考对策。


    路上,他压低声音向旁边一名捕手打听,“是不是陆未吟叫你们来的?”


    那捕手将他上下扫视一遍,没作声。


    陆晋乾很快会意,悄悄将一块银锭子塞到他手里。


    “就是陆未吟对不对?她到底——”


    “大人!”那捕手冷笑打断,快步追上最前方的朱焕,“陆晋乾想贿赂我。”


    他递上赃银。


    陆晋乾脸色难看至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朱焕将物证收好,“陆大公子不必解释,到公堂上跟赵大人说去吧。”


    态度坚决,一点情面都不讲,陆晋乾只能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肯定是陆未吟,她发现这个叫秋月的小贼不见了,又不知如何得知是他抓了人,所以报官来抓他。


    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哥哥,简直罔顾人伦。


    陆晋乾在心里骂了陆未吟一路,到公堂却傻眼了。


    陆未吟不在,等着他的居然是坐轮椅的萧东霆。


    朱焕让人将秋月带到衙后内堂治伤,陆晋乾虽然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治一治也好,要是那贱人死了,牵涉人命,就更麻烦了。


    “咳咳。”赵有信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陆晋乾,永昌侯府大公子萧东霆状告你强掳囚禁良民梁秋月,并鞭打凌虐致其重伤,你可认罪?”


    陆晋乾还是那套说辞,“大人,是梁秋月她潜入将军府偷……”


    “咳咳咳咳。”赵有信猛咳打断,拉起宽袖假装擦汗,趁机对着陆晋乾狂使眼色。


    陆晋乾余光扫过旁边的萧东霆,嗫嚅两下,慢慢把嘴闭上了。


    赵有信这才正身端坐,“本官看你面色不佳,是否身体不适?正好有大夫在,让他替你瞧瞧?”


    “……好。”


    不多时,大夫上堂,借着看诊朝陆晋乾低语了几句,陆晋乾瞬间白了脸。


    待大夫离开,陆晋乾如同斗败的公鸡,垂下头颅,颓然又丧气。


    “大人,我……认罪!”


    赵有信当堂宣判,陆晋乾私闯民宅,凌虐良民,还有贿赂公差,数罪并处,罚杖五十,监禁半月,另赔偿梁秋月纹银百两。


    说完,堆起一脸讨好看向萧东霆,“萧大公子,您觉得如何?”


    萧东霆微微颔首,“大人英明!”


    流光推着他离开,自始至终,萧东霆都没看过陆晋乾一眼。


    陆晋乾盯着脚下地面,屈辱感如同极细的钢索绞着他的身躯,勒住他的咽喉。


    齿尖死死咬住唇内软肉,直至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永昌侯府大公子,哪怕坏了腿,也还是那么尊贵,那么骄傲,那么的高高在上。


    呸,张狂纨绔,仗势欺人,说到底不过仗着祖荫罢了。


    总有一天,他陆晋乾会站在更高的位置,将今日所受屈辱百倍偿还。


    陆未吟,萧东霆,还有萧家的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他要让他们全部跪伏在自己脚边磕头认错!


    京兆府大牢里,陆欢歌艰难捱过一个晚上,翘首盼着大哥来救自己,结果牢门打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陆晋乾被扔进来。


    “啊,大哥!”陆欢歌快哭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牢里待一晚上,头发散了,脸也脏了,惊慌无措的举着手,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陆晋乾自小习武,五十杖对他来说要不了命,但疼是真疼,血糊住衣料,看着更是触目惊心。


    “是陆未吟和萧东霆!”


    他趴在地上,咬牙切齿,阴鸷的脸冷得凝出一层冰来。


    刚才在公堂上,大夫向他透漏,升堂前萧东霆给赵大人打过招呼。


    他若肯乖乖认罪,顶多也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再关几天,若是不认罪,那就直接弄死梁秋月,让他摊上人命案。


    就算有陆奎保着,要不了他的命,也能毁了他的仕途。


    而且萧东霆准备充分。


    不仅找到了送他和梁秋月回将军府的马车车夫,甚至还收买了将军府的下人,这些人随时可以上堂作证。


    证据确凿,这罪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至于赵有信为何会给他提醒,想来也是怕把事情闹大,得罪将军府就不好了。


    将军府的地位虽不及世家,但终归在京都占了一席之地,没人会愿意平白无故的树敌。


    听完前因后果,陆欢歌不敢相信,“萧东霆怎么会帮陆未吟?”


    这不可能!


    上辈子,萧东霆明明厌极了她。


    苏婧前脚和离,后脚就嫁进永昌侯府,萧东霆怀疑她和永昌侯早就暗通款曲。


    对苏婧这个继母都向来没有好脸色,又怎么会去帮苏婧的女儿?


    陆晋乾反复思索后得出结论,“不一定是帮陆未吟。据我所知,萧东霆十分在意侯府名声,若陆未吟在外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抖落出来,侯府也会被人指摘诟病。”


    “再者,咱们之前和萧西棠萧北鸢都起过冲突,萧东霆作为大哥,之前一直没露面,难保不会抓着这次机会给弟弟妹妹出气。”


    陆欢歌赞同点头。


    上辈子她都搞不定萧家那些人,陆未吟又怎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萧西棠萧北鸢两个没脑子的,受陆未吟蛊惑蒙骗,萧家其他人可没那么好对付。


    “那大哥,陆未吟真在外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陆晋乾攥起拳头,微眯的双眼中透出精光。


    “一定有,而且是大事!”


    昨晚他分明亲眼看到陆未吟进了院子,梁秋月却咬死不承认,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陆欢歌激动了一下,要是他们能把陆未吟的秘密挖出来……


    冷不丁一股酸臭钻入鼻腔,陆欢歌连忙屏住呼吸,眼中的光芒又很快黯淡。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京兆府衙门附近,一辆没有徽记的马车停在路边。


    永昌侯府的马车经过,在马车旁短暂停驻,再缓缓驶离。


    秋月虚弱的撑起眼皮,先看到摇晃的车顶,之后才是陆未吟的脸。


    “小姐……”她支起手肘想起身。


    陆未吟把人按住,“别乱动。”


    秋月鼻子一酸,哭起来,“小姐,我什么都没说,不管他们怎么打我,我都没说。”


    不是想邀功,单纯就是觉得自己又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想跟人说说。


    “我知道!”


    陆未吟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抚,亲近的态度与昨天晚上大不相同。


    秋月能感受到。


    身上很疼,但心里很暖。


    采香给她喂了两粒丹药,一颗治伤,一颗安神定心。


    很快,秋月沉沉睡去。


    之前的院子不能住了,来到新的住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迎出来,把秋月抬到床上,小心的换了衣裳。


    陆未吟站在廊下,旁边翘檐下挂着一只铜铃随风轻响。


    采香抱着秋月换下来的衣裳走出来。


    那都不能算是完整的衣裳了,鞭痕纵横交错,破破烂烂,血迹斑斑。


    “姓陆的也太狠了!”采香气不过,边走边嘀咕。


    陆未吟回头看她,“说我?”


    采香猛的反应过来她也姓陆,赶紧摇头解释。


    陆未吟笑了笑,又转过去看着天边翻卷的云层。


    “就算是说我,也没说错。”


    陆晋乾狠,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故意把陆晋乾引到小院,让他发现她和秋月暗中来往,依陆晋乾的性子,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挖掘她的秘密。


    这是她对秋月的考验。


    忠则重用,若是卖主求生,那就顺势让她死在陆晋乾手里。


    采香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未吟不想和身边人有丝毫芥蒂,主动解释,“我要做的事,不容许有丝毫差池和疏漏,所以我身边的人必须完全信得过。”


    “秋月为了她母亲偷盗臂钏,为了解决赌鬼哥哥与我们合作,我不确定她会不会为了保命而出卖我。”


    秋月和叶家姐妹楚家兄弟不同,前世她的生命里不曾有过这样一个人,不清楚其德行品性。


    她需要看到秋月的忠诚!


    采香懂了,“那小姐怎么知道我和姐姐是信得过的?”


    她们好像没做过什么表忠心的事吧?


    明艳的笑容在陆未吟脸上漾开,“可能我们有别样的缘分吧!”


    上辈子延伸来的缘分。


    安顿好秋月,让人好生照料着,陆未吟回到侯府,刚进千姿阁,就被等在这儿的银珠叫到万寿堂。


    佛堂里,老太君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手里拨弄着一串佛珠。


    “跪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