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倚天屠龙记10
作品:《【综影视】谁说攻略就得舔?》 他脚步虚浮不定,心绪纷乱如絮。
鼻端的那缕幽香犹在,颈侧她指尖的冰凉依稀可觉。
直至出得殿外,凛冽山风扑面,他才觉呼吸稍稍顺畅。
正欲离去,廊下两名守殿弟子的私语飘入耳中。
“若能似炎炀护法那般...”一个年轻的声音憧憬道:
“日日得见圣使尊颜,便是折我十年阳寿也心甘。”
“噤声!”另一声厉喝:
“圣使何等人物?岂是你能肖想?”
“需知,能近圣使者,首要便是身心纯净,元阳、元阴未失,心无旁骛,唯圣使一人而已!”
“似你这般,心中还惦记着绿芒姑娘,莫说近身,便是念头一起,已是亵渎!”
“圣使若知,必嫌你…脏!”
张无忌听在耳中,一股寒意直窜天灵。
她、她也会嫌我不洁么?
不,不会的!
方才她还碰了我,更赞我青年才俊。??·??·???
混乱的思绪在脑中翻滚。
思绪纷乱间,
他忽忆起少时痴恋朱九真的荒唐往事,不由自厌自弃。
“元阳未失”、“唯圣使一人”...
他脑子反复盘旋这两个词,忽生出一股侥幸:
我虽曾动情,但确确实实是元阳之身!
这算不算符合?
若我从此一心...是否还有一丝渺茫的可能?
这微光般的念头,支撑着他没有当扬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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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去后,大殿复归寂静,唯有炭火偶尔噼啪作响。
逐绿芒静立一旁,眉间微蹙,低声道:
“圣使,那明教教主…看您的眼神,不甚干净。”
她虽新随婠婠,却最善察言观色。
张无忌眼中那份倾慕慌乱,在她看来,便是对圣使的亵渎。
婠婠闻言,漫不经心笑了笑:
“人心欲念,千奇百怪。他看他的,与本座何干?”
她眸光如水,不起波澜:
“只要明教尚有用处,些许妄念,由他去罢。”
阴癸派历来以魅制权,
婠婠既为传人,遇可资利用之辈,
自不会故作那贞洁烈女的迂腐姿态。
自古欲成霸业者,何曾拘泥儿女私情?
情爱自来可做筹码。
昔年汉武帝为夺储位,不也曾以金屋藏娇之诺,换取馆陶长公主助力?
女儿家若想在这世间立足,
便该如男子一般,将情爱权谋皆化作手中利刃。
可笑那“情爱至纯”之说,
不过是男权世道精心编织的罗网,
专为禁锢女子心神,
令其甘为笼中雀、掌中物。
观乎婠婠所处隋世,女子犹存些许自在。
孰料七百年风云过眼,女子天地,竟愈行愈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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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明教众人踏雪而至。
为首者正是张无忌,他身着玄色锦袍,眉宇间温厚犹存,
却已多了几分刻意维持的教主威仪。
身后杨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传说中的魔门重地;
韦一笑裹着厚裘,神色透着桀骜与审视;
殷天正虽伤势新愈,气势却不减半分;
周颠则大大咧咧,一双环眼骨碌碌乱转,不掩好奇。
一番见礼后,
“张教主,诸位法王,五散人,请。”婠婠摆手。
她今日未着惯常白衣,而是一身玄底银纹的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更显统御者的沉凝。
张无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头猛地一跳:
竟与我今日所着同色?
尽管知晓只是巧合,
但心底那丝隐秘的欢喜却悄然蔓延开,
连带着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侍从刚奉上热茶,
杨逍拱手为礼,开门见山:
“圣使前番示警之恩,明教上下铭记。”
“今日前来,一是为谢,二是为圣使先前所提‘互通有无’之事。”
“恕杨某直言,圣门重光,何以对我明教青眼有加?”
他语带机锋,试探之意昭然。
明教数十载被中原武林称作魔教,处境维艰。
而今冒出个更为诡秘的阴癸魔门示好,明教众人心下惊疑不定。
要知江湖险恶,这平白送上门的好处,未必不是包藏祸心。
杨逍等人面上不显,心中却暗自提防,
只道是''夜半临深池'',不得不慎。
韦一笑冷哼一声,声音尖细:“就是!”
“咱们跟那些名门正派斗了半辈子,突然冒出个更魔的邻居要互通有无?嘿嘿,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毫不客气,目光直刺婠婠。
殿内气氛陡然一凝。
张无忌在旁听得,心中亦自踌躇。
他既知杨左使等人疑虑所在,又念及婠婠当日示警之恩,
更隐隐期盼着能与她…有更多交集。
此刻见气氛凝重,当下出言缓和:“韦蝠王心直口快,圣使莫怪。”
“杨左使所虑,实乃我教众人心声。无忌虽信圣使''互通有无''是为抗元大计,然圣门行事高深,还望明示。”
婠婠将众人神色一一瞧在眼里,淡然道:
“各位,客套话不必多言。”
“元廷暴虐,非一教一派可敌。
我圣门初归西域,虽根基未固,却也有些门路。
贵教五行旗在西北经营多年,
若两下联手,互通消息,周转物资,
共抗元兵,岂非两便?”
明教众人对视一眼,各自会意。
阴癸派既处西域,与其结怨,不若结盟。
若惹恼了对方,明教在西域行事必多掣肘。
况阴癸派光明正大提出共抗元廷,
相较之那些自诩正道的门派,反倒更显大义。
虽存疑虑,但念及抗元大业,终是决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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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明教众人离去后,日炎炀忍不住问道:“圣使,属下愚钝。”
“我圣门如日方升,何必屈尊与他们结盟?”
婠婠闻言,并未直接回答,反望向窗外群山,悠然问道:
“你且说说,如今这天下烽烟,起义军势如何?”
日炎炀一怔,随即沉声禀报:
“回圣使,红巾军北伐势如破竹,震动元廷根基。
刘福通拥立小明王韩林儿于亳州,声势最盛;
徐寿辉据湖广建国;
张士诚占苏杭;
朱元璋占应天;
方国珍纵横浙东海域;
明玉珍入川,进展迅猛...”
(光明顶围攻,时间线应该是1358年。)
“嗯,不错。”婠婠轻轻颔首,
“那依你之见,照此势头,驱除鞑虏,恢复汉家河山,尚需多少时日?”
日炎炀沉吟片刻,谨慎道:“元廷虽衰,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各地仍有重兵强将…属下…不敢妄断。”
“不敢妄断?”婠婠终于回过头,眼中寒芒乍现:
“本座断言,不出十年,元帝必弃大都北遁!”
婠婠缓步踱至殿内悬挂的巨大羊皮地图前,凝目山河疆界,
“今虽大大小小豪杰并起…然这些举旗者,十之八九,皆与明教渊源匪浅。”
“或奉其号令,或借其‘弥勒降世,明王出世’之谶语聚拢人心。”
“刘福通奉明教为尊,徐寿辉麾下邹普胜、彭莹玉皆是明教中人,朱元璋亦出身濠州红巾军…”
她忽而抬眸,见近侍皆露惊色,叹道:
“当今天下抗元之力,泰半系于明教。”
“其根系之深,蔓延之广,已超出武林门户,扎根这乱世土壤。”
她蓦地转身,语有遗憾:
“我阴癸派初重立,纵有绝世武功,通天智计,若循规蹈矩,待根基稳固,再图择主扶持,只怕——”
“这逐鹿中原的盛宴,早已尘埃落定!”
引长风回过味来:“圣使之意…是要借明教之势,行我圣门之道?”
婠婠不置可否,只倚回冰座。
指尖拂过扶手上盘绕的银蛇浮雕,声音低柔,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掌控力:
“眼前这棵大树,虽经风雨,主干犹存,更已结出诱人硕果。我们何须费力栽种新苗?”
“只需…让这果实,最终落入我圣门囊中,便够了。”
四位近侍齐声道:“圣使高见。”
婠婠抬眸,看向殿外风雪呼啸的方向,
“明教选了个好教主。”
张无忌性情仁厚,又对她心存仰慕。
正是阴癸派这盘棋局中,最趁手的那枚关键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