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他写字好丑

作品:《这鬼有病吧

    对方当然没有回话,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要回些什么。


    昏暗的客厅恢复了沉寂,外面的灯光只能照到一点点地方。


    阳台外的杂草被铲掉,所以就算微风再次拂过,也不会再听到野草窸窸窣窣的相互摩擦声。


    迟岛嘴角依旧扬着淡淡的浅笑,眼神挑衅,双手抱胸后退一步倚上卧室的门。


    笑容渐渐消失,懒懒地抬起眼皮又撂下,说出的话一如既往地不顺听:“自作多情。”


    她先他一步打破沉寂。


    暖洋洋的橘色灯光,映上少女本该冷冰冰的面容,削弱了她淡漠的同时,取而代之是懒散的困倦。


    少女站在光里,但光只照到一点地方,所以另一边没有被光照到的角落,昏暗的夜色里空气似乎都怔愣了一秒。


    “哈。”对方似乎是个很大度的人,他偏过头出声轻笑,就算被那样说也并没有生气。


    唇角挂着看似无奈的笑,指尖微动,伸手想要将她额前的遮眼的发丝别回耳后。


    可指尖刚刚探出黑暗,堪堪触及到少女那边的光亮时,半透明的指尖像是融入进光里,消散不见。


    贺究怔住,唇边的笑僵硬一瞬又重新扬起,仿佛自己只是不小心忘记了,其实并不在乎。


    他无所谓地慢悠悠垂下手,学着迟岛的样子,懒散地倚上墙面。


    与她面对面站着,恶劣地学她说话:“哦,自作多情啊。


    迟岛白他一眼:神经。


    看见他学自己,立刻站直身子又翻了个白眼:还学人精。


    贺究眼神看向别处,装作没有看到。垂眸不自觉捻捻指尖,暗暗地想:


    她现在绝对不知道,自己有多像一只坏脾气的猫,碰一下就一爪子呼过来的那种。


    “你动我的素描本了。”迟岛忽然出声,用的陈述句,面上蹙眉说得冷淡又确定。


    都磨蹭这么久了,是时候算账了。


    贺究抬眼看她,轻笑一声,拖着调子耍无赖:“怎么说,没有证据,你冤枉我。”


    迟岛面无表情拿出一个纸团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意思不言而喻。


    贺究视线跟着纸团移动,最后定在迟岛的手心:……好随意地打包证物方式。


    但……他眉梢轻挑,死到临头还一点不心虚:“哦,一个纸团能说明什么?”


    迟岛闭了闭眼,压着怒气,展开那团皱得不成样的纸。


    这是在沙发缝隙里发现的,上面一摸一手红色颜料,显而易见的幼稚吓人游戏,估计是吓唬容柔柔的……


    展开后,上面貌似是用红色颜料画的画,就是颜料糊太多了,没干的时候一摸一手红色……确实吓人?


    画得也和鬼画符一样,一看就不是迟岛画的,总之众多因素之下,很难看清画的是什么。


    迟岛把手里的画转了个方向,低头又仔细辨认了一会,片刻后,幽幽地抬起头:“嗯,还动了我的颜料。”


    很明显这是没认出来上面是什么,在转移话题。


    贺究默默叹口气,却丝毫明显没有被抓包的自觉,漫不经心地敲着窗沿,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嗯,动了。”


    迟岛一怔,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承认。紧接着,手上将纸被重新团成一团,琥珀色的眼眸逐渐变冷。


    脸皮这么厚,未经允许动别人东西,一点都不心虚的……


    迟岛冷笑一声,皱巴巴的纸张又被蹂躏成纸团,用力又略显随意地扔向对面。


    黑暗中看得并不清晰,只能看到破烂的纸团滚落到地上,至于有没有砸到鬼,迟岛也不知道。


    她嫌弃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转身想打开卧室的房门。


    但,阴冷的微风带着潮气缓缓靠近,直到毫无边界感地吹起少女耳畔的碎发,带起若有似无的痒。


    他说得依旧懒散,声音不大,刻意压低,听起来却像带上了些许诱哄与无奈:“别生气,赔你套新的。”


    她怎么这么笨?方才的纸团直直地穿过他的胸口,心脏处的位置。


    穿过的一瞬间,就如同石子落入湖水般,只溅起圈圈涟漪,什么都没留下。


    透明的指尖划过她的发丝,又轻笑一声,声音有些哑:“嗯?”


    迟岛指尖一颤,松开门把手,抬手摸上耳朵,快速往一旁挪了一步。


    她深呼一口气,弯腰隔着胸膛摸上了自己的心脏,它现在跳的有点快,明明他的呼吸间的吐息都是冷的,但为什么……


    迟岛恍惚地揉揉泛红的耳尖,抿唇,为什么耳朵会发烫呢?


    “不过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啊……”


    果然……


    再听到这熟悉又欠揍的话,迟岛的心跳声渐渐平复,垂下手,深呼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去。


    脑袋重新倚回墙面,扬扬下巴示意他快点说,看起来比出钱的要拽多了。


    迟岛决定配合他一下,毕竟东西不要白不要……


    但其实更深处的逻辑,是他恢复往常挑衅又戏谑的状态时,她竟然莫名的感到安心。


    “哈,就这样,你只要说出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就可以了。”他笑笑,纵容地开口说了一个很简单的条件。


    眼眸微垂,看着地上的纸团走神时,对方已经说完了条件。


    迟岛神情一滞,思绪还没从神游中回来,所以心里的疑问直接脱口而出:“你写的居然是字?”


    他原本刚刚捡起地上的纸团,正要塞进迟岛手心的动作倏然顿住。


    ……原来甚至没看出来上面是写的是字吗?


    这比简直比直接说字丑还要伤人。


    气氛重新回归尴尬的安静,只是这次尴尬地变成了两个,没人能独善其身就是了。


    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迟岛缓缓地偏过头看向别的地方。


    对面简直气笑了:“没想到,这个对于这位小姐来说,确实很有难度啊。”


    听到对方一如既往地嘲讽,迟岛蹙起眉头转过头想要怼回去:“就你……”


    话没说完。


    身侧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迟岛瞳孔瞪大,没等看向那边,那股突如其来的拉力就把她拉进了卧室,“咔哒”一下关上门上锁。


    事情发生的突然,但贺究却只是略微诧异了一小会。


    这大概是听到了声音,担心她,把她拉走了吧。


    门后的恶鬼垂眼看向指尖,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又抬眼看向紧闭的房门不语。


    忽然“呼”的一声,窗户被吹的轻轻晃动。


    注意力被转移,移开视线,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哦,风吹到现在的没有停,它不累吗?


    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干脆趴到窗台上,和每天晚上没什么一不样,重复数着楼外的灯光。


    眸光一转,却被阳台角落处的一抹白色吸引。


    仔细看看,发现那是一朵小花,很显眼,但是隐藏在夜色里叫不上名字的那种,可它现在安逸地在空旷的阳台上,独自享受着拂过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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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黑暗中,无人的客厅窗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却能莫名感觉到他的愉悦。


    贺究把玩着手里的纸团,眸光渐渐柔和:原来没有赶尽杀绝啊……


    卧室里——


    “啊啊啊,小岛,你到底怎么了。”


    迟岛被容柔柔用力晃着,脑袋晕得几乎听不清她说话。


    用了点力气推开她,揉揉脑袋,这什么和什么啊。


    片刻后,终于缓过劲的迟岛,终于侧头看向一旁嗷嗷哭的容柔柔。


    “你……”


    “哇呜呜呜!”


    没等她问出口,就被容柔柔突然用力搂住,喘不过气的同时,要问出口的话被嚎得一嗓子给堵了回去。


    迟岛:“……”默默在心里叹口气,动作生疏又紧绷地回抱住她。


    良久,她才松开她。


    容柔柔站在她跟前抽搭搭哽咽着,好几次试着开口说话,都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迟岛任命地叹口气,拍着她的肩膀带她走到床边坐下。


    把纸巾递给她,观察着容柔柔的清晰试探着开口:“怎么?谈崩了?”


    接过纸巾,本来都不怎么哭了的容柔柔嚎得更大声了。


    迟岛:……为什么有人分明不会安慰,还要硬安慰呢?这不给自己找事做吗?


    ……于是后来她就只是这么静静坐在旁边,偶尔递过去一张纸巾,或拍拍她的肩膀。


    容柔柔才慢慢缓过情绪:“就,就是,说得不好嘛。”


    虽然说话依旧断断续续,但这次至少能听清了。


    迟岛眉头微蹙又递过去一张纸巾,这明显在她的意料之外,两个人又不是真的讨厌对方,只要把话说开,矛盾其实就已经解决一半了。


    除非……看向擦鼻涕的容柔柔,迟岛犹豫着问:“你开头是怎么说的?”


    一说到这个,容柔柔眼睛瞪大,气鼓鼓地把手上的纸巾往地上一摔:“我直接就是说,你以后都不要管我!”


    听着身边人的话,迟岛默默地把视线转向地上的纸巾,有气无力地说:“地上不让扔垃圾。”


    “哦哦,我这就捡起来。”


    “……”


    直到躺在床上,两人盖着迟岛那叫不上名的花绿被子,都靠着床边躺着,中间仿佛隔了一条银河。


    天色早就已经不算早了,之前还干了那么久的活,迟岛侧躺着躺在枕头上,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感觉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可是……


    “哎,迟岛?迟岛你睡了吗?”容柔柔往迟岛这边蹭了蹭,压低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迟岛蹙眉,把她扒拉到一边,自己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已经睡了。”


    眼见着被子几乎被全部裹着的容柔柔:“……”


    “睡了你还说话?”


    迟岛快困死了,胡乱答应着,最后实在不耐烦了:“到底干嘛。”


    容柔柔张张嘴,话临近关头,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往挪回另一边,躺好盖上被子。


    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其实,我来找你也不全是因为和江星冉吵架了,还因为……你最近有点奇怪。”


    迟岛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哪里奇怪?”


    容柔柔侧过头看了迟岛一眼,犹豫着说:“就……总是自言自语,你……是不是。”


    迟岛瞬间被吓清醒,坐直,蹙眉看着容柔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