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她习惯了
作品:《这鬼有病吧》 就在迟岛躺好闭上眼睛,觉得这事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的时候。
容柔柔才磨磨唧唧地开口:“所以……你是不是。”
她侧头看了一眼迟岛的反应,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补上后面的话:“……中邪啦?”
最后几个字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像在嘴里飞快炒了一遍,就赶紧吞进肚子里。
以为这件事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的迟岛,在离容柔柔不超过的地方,听得一清二楚:“……”
闭上眼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手上紧紧地攥住被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卧室里算不上漆黑,隔着窗帘,窗外的灯光混着月光,在窗帘的缝隙中撒进来。
稀疏几声的蝉鸣声断断续续,夏天快过去了。
见迟岛良久没有回话,床另一侧的容柔柔闲不住地换好了几个动作,最后实在没忍住,坐起身往迟岛凑凑,想看看她现在什么表情。
应该没生气吧?
“呵。”迟岛嗤笑一声,说的话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容柔柔同学,你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容柔柔全身一颤,一瞬间求生欲达到了巅峰,使劲点点头:“想!”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那就……”迟岛把容柔柔快贴自己脸上的脑袋推走,再说话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淡:“睡觉。”
让她进屋就是个最大的错误,这人明明刚刚还哭那么惨,怎么做到的?
容柔柔乖乖躺回去,顺手往迟岛那边扯过一点被子来盖住肚子。
把人吓走后,迟岛却陷入了沉默,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觉得容柔柔其实多大的错,她大概率就是在关心自己。
终归结底,真要论起错来……还是怪那个神经病的鬼!
可能就连迟岛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不讲理的,将所有的错事都归结在那只看不见的鬼身上。
但她想通这个逻辑后,翻身看向容柔柔:“所以那你干嘛骂我?”
容柔柔一愣:“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
三根手指并拢举过头顶,以展现自己的真诚:“我真的只是看你最近很不对劲,出自内心的关心。”
关心?迟岛怔住,黑色长发铺在白色枕头上,她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时候,都没了周身的冷淡。
容柔柔半天没听到迟岛回话,讪讪地放下手,虽然摸不准迟岛现在的心情,但她还是犹豫着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没中邪?”
对容柔柔稍稍有点心软的迟岛脸瞬间垮下来:“……”就不该对她抱有什么期待。
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懒得再搭理她。
容柔柔也重新躺好,识趣地没再拉着她说话,脑袋挨上枕头,后知后觉的睡意也如涨潮般袭来。
但就在容柔柔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恍惚间听到旁边人的叫自己:“容柔柔。”
“嗯?”她慢吞吞地回应。
“我中邪了,v我500去看道士。”迟岛埋在被子里说话有些闷,但听语气来看,确实认真的不得了。
容柔柔沉默地睁开眼看向天花板:……怎么说?她觉得这人中邪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就是穷疯了,这看起来比自己的正常……
第二天清晨。
要赶早八的容柔柔,一早起来就急忙忙顺了几片迟岛面包片走人了。
反观早上没课的迟岛,慢悠悠地吃完早餐,涮好碗从厨房出来,漫不经心地擦着手上的水。
“哒,哒,哒。”平常不觉得,客厅的时钟,总是一刻不停地朝前走着,响在空荡的客厅里怎么会这么吵?
迟岛抬眼扫了一圈客厅,才慢半拍地恍然间察觉,现在到底哪里和平常不一样。
今天的所以门窗都好好关着,没有莫名打开的“吱呀”一声。
沙发没有陷下去一点,没有传来“咔哒咔哒”的打火机声。
更没有……
迟岛鬼使神差地摸上自己的耳尖,又倏然放下手,低头咬住下唇,疯了吧!管那神经病干嘛!
手却不自觉地摩挲指腹,长长的睫毛垂下,遮掩住琥珀色瞳孔中的所有情绪。
迟岛嗤笑一声,迈开步子走回卧室,快速收拾完上课要用的东西,拉开门往外走。
但,没走几步,被踢到的破烂纸团,碰瓷般咕噜噜滚到了前面。
纸团表面能隐约看到红色的颜料,原有的纸张被蹂躏得看不出样子。
迟岛脚下一顿,视线跟着纸团,眼睁睁看着它滚向不远处。
手指微动又滞住,几次之后,最后还是弯腰把纸团捡起来。
将快从肩膀上滑下去的帆布包提上来,走向门口的路径刚好经过垃圾桶。
“垃圾”在垃圾桶上悬空几秒,握着纸团的手突然收紧,迟岛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用力把它塞进口袋里。
啧,他如果不赔的话,他就死定了。
玄关处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挂门上的灰兔子挂件都跟着狠狠晃了晃。
十几秒后,灰兔子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停下来,继续乖乖地被挂在门口。
“哼……”无人安静的客厅,门框边却蓦然传来一声轻笑,尾音拖长,笑声被闷在胸膛里。
听起来倒不像是挑衅,反而像是带着纵容的得意滋味。
——
画室,迟岛侧身经过排列的乱七八糟的画架,坐到角落的座位。
离着窗户不远的位置,自然光倾斜着通过窗户洒在画布上,迟岛漫不经心地抠开干涸的颜料格。
“咦——”刚进画室的冯小辉快走几步,拎起静物台上坏了不知道已经几天的苹果。
掐着鼻子往鹿晓面前晃晃:“这都坏几天了?你吃不吃?”
鹿晓嫌弃地往后退一步躲开,朝他翻了个白眼:“滚蛋,扔垃圾桶里去,下课的时候记得带出去。”
“切,脾气真臭。”冯小辉虽然嘴上这么小声嘟囔着,脚步却自觉地走向垃圾桶。
戏看完了,迟岛低下头继续弄着手里的颜料。
鹿晓却是转了一圈,小心地跨过地上涮笔刷的水桶,坐到迟岛身边。
迟岛也不没在意,头都没抬,继续做自己的事。
“哎哎哎。”身后的男生压低声音和他同桌说着话,“你听说了吗。昨天我们画室闹鬼了。”
男生的同桌一脸狐疑地看他:“假的吧,晚上做梦和恐怖小说梦串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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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迟岛听到熟悉的字眼,手上的动作一顿,垂着眸子,注意力不自觉分散到那边。
鬼吗?那家伙?
“别不信昂,老子昨天可是亲眼见到的。”男生把声音压轻,语速放慢,刻意营造出讲鬼故事的氛围。
迟岛留神听着,手上顺着笔刷的毛。
“就昨天晚上,我没画完的画落在画室了,折返回来拿,当时天黑得不行像厚厚的乌云压下来。楼道里的灯打了半天都没亮,我只好打着手机上的光前进……”
男生似乎是学过配音一类的,说话自带的故事感让人瞬间带入画面感,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就连一开始不屑一顾的同桌都开始催促:“然后呢然后呢?你卖什么关子?”
“咳咳,别急啊,然后……走到画室门外,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亮光,我走进一看……”
被鬼故事吸引来的同学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迟岛也不例外,手上涮笔的动作就那样停了不知道多久。
“哇!一张血淋淋没有脸皮的鬼脸!”男生实在编不下去,憋不住地笑出声。
周围的同学一阵无语地沉默:“……”
“你妈,敢耍老子!”要说最气愤的当属第一个被忽悠的同桌,他撸起袖子,提着拳头就要和男生干架。
“别别别,我错了。”嬉皮笑脸地说着错了,不止一点可信度没有,还成功让对方更生气。
接着就是几声痛呼,迟岛看一眼后默默地转过头,哦,她也觉得这一点都不冤。
东西都基本大概地收拾了一遍,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迟岛提起水桶里浑浊的水,打算倒掉再接桶新的。
“哎,迟岛同学。”说话的是鹿晓。
上次把毯子借给过迟岛,迟岛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客客气气地回应:“嗯,有什么事吗鹿同学?”
“啊?”对方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迟岛对态度,与传闻里才华横的溢温柔女神不一样,画室里的人都知道迟岛不爱说话。
但这样相处下来,发现她也不是绝对的冷淡,拒人千里之外,只是礼貌地和每个人保持着距离而已。
“咳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鹿晓咳嗽两下回过神,“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迟岛同学,好像对刚才方许风讲的鬼故事很感兴趣。”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开启这样的话题,迟岛愣了一秒后点点头,这也没什么值得隐藏的。
“哈,是这样,我们学校门口最近总是出现一个自称是道士的人在打听人,刚才突然想起来,觉得迟岛同学应该不是很清楚。”
迟岛眸子微微瞪大,手上下意识像往常一样伸进口袋里,但她忘了本该一直空无一物的口袋,今天多了一件东西。
白暂修长的指尖挨上粗糙的纸团,不小心染上红色,指尖微顿,快速地把手抽回来。
“我就是提醒一下迟岛同学,如果遇到的话记得谨慎一些,现在骗子的招式很多的。”
但,迟岛捻捻指腹上的颜料,红色颜料从一根手指扩散到了两根手指,又突然间想的什么似地攥起手。
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如果是真的,就和他讨讨价,请他把讨厌鬼给超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