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贺礼
作品:《和豪门大佬的婚后日常》 返程途中,迈巴赫碾碎满地月光,林绎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忽然开口:“吴林说,你退队是——”
“吴林说我是为结婚退队?”
车载香薰溢出雪松尾调,谢恒指节在方向盘叩出三声轻响——这是他在军部养成的思考习惯。“他倒会避重就轻。”
谢恒毕业于京北军大,这所军事学府见了证他创下近身格斗四连冠的记录,而后被特招进入特战预备营,成为了最年轻的战术指挥官。特战预备营是个极为特殊的部门,军事领域的至高殿堂,只要能顺利通过考核,成为特别行动队的成员,便直接授予少校军衔。以谢恒的资历,再加上他深厚的家族背景,如今的他应是少将军衔。
谢恒掠过仪表盘上跳动的星图投影,“父亲需要刀刃入鞘,万科集团也需要接班人,日后...... ”
后面的话,谢恒没有接着说下去。
谢谨沉浮二十年,登顶权力巅峰。而万科,作为联盟第一大企业,早已实现全产业链布局。其触须已经穿透地壳探向稀土矿脉,基因图谱取代石油成为新世纪的黑色黄金。
在如今这个科技与能源主导的时代,几乎任何业务的往来都绕不开万科。家族传承从来不是简单的权杖交接,而是要将浸透硝烟味的勋章熔铸成打开未来之门的密钥。谢恒作为谢谨的儿子,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日谢父退位,谢恒也将沿着父亲走过的道路,一步一步摘下王冠上的晨星。而他在军部淬炼的这九年,无疑会为他铺就权力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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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苑的落地钟敲响第十声时,壁炉的电子火焰自动调低亮度。谢恒倚着柚木楼梯扶手,看林绎踩着月光从螺旋梯走下,发梢未干的水珠在真丝睡袍上洇出深色痕迹。暖光灯在他锁骨凹陷处蓄起小片光影沼泽,谢恒的喉结随着那颗滑落的水珠滚动,突然伸手攥住他微凉的手腕。
“甲方要求一起验货。”谢恒拇指按着他脉搏跳动的轨迹,将人引向客厅。羊绒地毯吞没了脚步声,唯有水晶吊灯在礼物堆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林绎跪坐在波斯手工毯上拆第七个礼盒时,壁炉火光恰好掠过他泛红的耳尖。谢恒故意将军刀递进他掌心,金属外壳还残留着体温。当林绎揭开雕花檀木盒的瞬间,蔷薇木香里混进了硅胶制品特有的甜腻——五十种语言的“新婚快乐”印在七彩包装上,润滑油瓶身上的缎带蝴蝶结正在融化。
“这是......”林绎的指尖堪堪触到凸点螺纹款,突然被烫到般缩回手。真丝袖口扫翻鎏金拆信刀,坠地声惊醒了沉睡的智能管家,暖黄光晕瞬间切换成暧昧的暗红情调。
谢恒俯身拾起滚到脚边的震动环,电源指示灯在掌心明明灭灭:“吴林去年去R洲休假时,带回来的纪念品。”他故意将连接提示音调到最大,此起彼伏的嗡嗡声惊得林绎猛然起身,撞翻了插着雪山玫瑰的水晶瓶。
“我还有个并购案......”,林绎话还未说完,身影便消失在了楼梯口,后退时险些绊到礼物绸带。
智能灯光随着谢恒的低笑渐次熄灭,唯有满室礼物盒上的鎏金缎带在月光里流淌。当主卧门锁传来电子闭合音时,某个未被拆封的椭圆型礼盒突然亮起呼吸灯,在满地狼藉中闪烁成暗夜里唯一的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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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穹顶的十二层水晶吊灯如倒悬星河,林绎执香槟游走于衣香鬓影间,暗纹西装随步履流转出星河流转的光泽。谢恒这位新晋执棋者隐在二楼鎏金帷幕后,黑色西装翻领的铂金袖扣折射着基因图谱投影,暗纹恰似谢氏实验室最新合成的染色体序列。
鎏金壁灯在包厢绒帘上投下暗纹,谢恒指间雪茄的灰烬将落未落时,谄媚的声线刺破沉香:“谢先生。”
赵建堆着满脸横肉挤进光影交界处,阿玛尼西装裹着发福身躯,袖扣折射的碎光落在他浮肿的眼袋上。这个靠岳家船厂发迹的暴发户正搓着戴满翡翠戒的手,金丝镜片后的眼神正在盘算如何讨好谢恒这尊“大佛”。
赵建可是个极为擅长察言观色的角色。从他踏入包间的那一刻起,就敏锐地察觉到谢恒的目光一直围绕着林绎打转。
早在初到京北时,他对林氏家族的事略有耳闻。过去,林家对他来说无疑是庞然大物,不可撼动。但如今,林家因为决策失误站错队伍,已经逐渐走向衰落,就算林绎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林家——退场只是早晚的事。
赵建看着谢恒那专注的眼神,赵建心中暗自揣测,这位谢先生怕是看上了林家的那个小子。
为了能搭上谢恒这条线,从万科庞大的业务版图中分得一杯羹,赵建立刻发挥起了他谄媚的本事。
“林少当真是明珠蒙尘。”他凑近时带起一股海腥味,像是刚从腌渍海货的船舱爬出来,“若是谢先生有意......”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在脂肪堆里滚动,“盛文愿做东风。”
谢恒垂眸掸落烟灰,火星坠在地毯上灼出焦痕。赵建误将沉默当作默许,涎着脸凑得更近:“林家如今就是个空壳子,只要略施手段——”他伸出短胖手指比划捆缚动作,腕间百达翡丽硌出红痕,“保管林少服服帖帖......”
水晶杯底叩击黑檀桌面的脆响截断污言。谢恒慢条斯理解下袖扣,铂金苍龙徽章在掌心泛着冷光。赵建还在畅想如何分食林家,忽见眼前掠过一道暗红弧光——XX年柏图斯在颅骨炸开的声响,与二十年前他在公海砸碎原配头骨时如出一辙。
“你要送谁?”谢恒踩住他脖颈的牛津鞋碾着喉结,声音轻得像在问今日股价。鲜血混着酒液在地毯洇出诡异图腾,赵建凸出的眼球倒映着男人慢条斯理擦拭手指的模样。
赵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浑身上下都被恐惧所笼罩。面对暴怒的谢恒,他就像案板上的鱼,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求饶,“是......是我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谢先生饶命......”
门外特助无声现身时,谢恒正将染血的方巾扔进青铜火盆。“盛文船业涉嫌走私联盟稀土。”火苗窜起的瞬间,他眼底映出七年前货轮爆炸案的调查报告,“通知海警,三号码头B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