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上衫虎登场

作品:《我去!汉高祖!不对!是庆高祖!

    范贤此刻狼狈地躲在范隐身后,气息略显粗重。


    他探出头,压低了声音。


    “点子扎手,打不过,你来。”


    范隐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不大,刚好够身后的范贤听清。


    “没事,我也有可能打不过,不过不用担心,一会儿还有人要来。”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


    “再大不了,一会儿【开挂】。”


    范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应道。


    “OK。”


    他们的嘀咕声虽轻,却未能逃过海棠垛垛的耳朵。


    她秀眉微蹙,清冷的目光扫过两人。


    “行了,别嘀咕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开挂,但不会有人来了。”


    海棠垛垛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


    “肖恩我是非杀不可,你们快让开。”


    范隐却不以为意,脸上的笑容不减。


    “海棠姑娘,别急啊,还会有人来的。”


    “先等等。”


    海棠垛垛手中的板斧微微一紧,斧刃闪过寒光,直指范隐。


    “哎,你们怎么这么无耻啊?”


    她的声音透着薄怒。


    “我本可以不经过你们,直接杀了肖恩。”


    “但本姑娘还是跟你们过了两招,已经是给足你们面子了。”


    “按照约定,你弟输了,该把肖恩交出来了。”


    “不要想拖延时间,等你们使团护卫来。”


    “就算你们使团护卫来了,只要不是九品,也拦不住我。”


    范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都说了,别急啊。”


    “我们的使团护卫是没有九品。”


    “但是我说的要来的人中,可不一定没有九品。”


    话音刚落,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言语,一阵微弱却清晰的马蹄声从石林外传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并非独骑,而是一队骑兵踏地的闷响。


    大地似乎也随之有了些许轻微的颤动。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范贤凑近范隐,低声问道。


    “上衫虎还是燕小艺?”


    范隐微微偏头,目光深邃。


    “大概率是上衫虎。”


    “燕小艺那货,大概率如今在某处等着放冷箭呢。”


    听到此话,范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嶙峋的石柱。


    范隐似是察觉到他的动作,提醒道。


    “别看了。”


    “我刚刚一直在注意四周,没有发现。”


    范贤这才“哦”了一声,略微放下心来。


    他转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烟尘,又对着先前海棠垛垛所立之处扬声道。


    “圣女大人,一会儿帮我们解释一下啊。”


    “是你要杀肖恩,我们可是在保护肖老前辈啊。”


    然而,他预想中的回应并未出现。


    范贤疑惑地转身,朝身后望去。


    原本俏立在那里的海棠垛垛,此刻已不见了踪影。


    空荡荡的巨石,只有微风吹过,带起几不可闻的声响。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转头。


    海棠垛垛确实消失了。


    就在这片刻之间,那队骑兵已然冲到了近前。


    铁蹄踏地之声震耳欲聋。


    他们皆身着制式统一的黑色古朴盔甲,头戴铁盔,面容被遮挡在阴影之下。


    一部分人手持长剑,另一部分则紧握长枪,寒光凛冽。


    马蹄扬起的烟尘弥漫开来。


    这队骑兵迅速散开,隐隐将范隐一行人包围在中央。


    高达手下的刀客们立刻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刀锋向外,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高达眼神一凝,沉声说道。


    “果然是北奇兵马的装束。”


    “应该是大人您所说的上衫虎了。”


    王七年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是吓得发白。


    他苦着一张脸,声音都带着颤音。


    “大人,我……我能不能先跑啊?”


    “我回去报信,给您搬救兵啊?”


    高达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瞥了他一眼。


    “王兄,你现在好像也跑不了啊。”


    马蹄声渐歇。


    骑兵队伍从中分开一条道路。


    一个身着与其他士卒截然不同玄色重甲的身影,骑着一匹神骏异常的战马,缓缓踱步而出。


    此人并未佩戴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饱经风霜的脸庞。


    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仿佛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兵,令人不敢直视。


    与寻常骑兵的轻装战马不同,他胯下的那匹乌骓马,竟也披挂着厚重的马铠,更添几分威猛。


    那人深邃的目光扫过场中,最终落在了斜靠在石壁边,气息微弱的肖恩身上。


    他勒住缰绳,声音沉稳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义父,好久不见。”


    上衫虎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二十年的岁月沉淀在每个字里。


    肖恩靠着冰冷的石壁,气息微弱,却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是啊,都二十年了。”


    他没有抬头,只有那微弱的颤音回应着。


    上衫虎的目光从肖恩身上移开,锐利地扫向范隐和范贤。


    他的视线带着审视,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你们谁是范隐?”


    话语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范隐此刻举起手,姿态轻松得像课堂上被点名的学生。


    “那个,大将军,是我。”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故作的谦逊,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从容。


    上衫虎没有废话,手中长枪猛地一抬。


    冰冷的枪尖,直指范隐的胸口。


    “我义父身上的伤,是你所为?”


    他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范隐的视线先是落在虚弱的肖恩身上,又转向上衫虎那张冷硬的面庞。


    他微微一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那个……”


    范隐轻咳一声,脸上笑容不减反增。


    “大将军,您要不要看清楚,肖老前辈身上哪有伤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反问得理直气壮。


    上衫虎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那我义父为何如此虚弱?”


    他没有理会范隐的狡辩,直接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是不是你们路上虐待?”


    上衫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眼神也变得更加警惕。


    “而且,你们使团要做的应该是护送我义父回我大奇,为何你们和我义父不在使团,会在此?”


    他的质问连珠炮般袭来,每一句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范隐身后的范贤,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他挤出一丝笑容,脸色却有些发白。


    “这可是大将军误会我等了。”


    范贤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急于撇清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是有人要杀肖老前辈,我们可是在保护肖老前辈啊。”


    他将“保护”二字咬得极重,试图强调自身的功劳。


    “可是肖老前辈趁机逃走,我们来追,实在迫不得已,才给肖老前辈下了点药,我刚刚已经给肖老前辈解毒了。”


    范贤解释得有些语无伦次,却又努力显得真诚。


    “倒是我,在追肖老前辈的时候,被肖老前辈打的不轻。”


    他甚至不忘给自己加戏,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仿佛真的受了重伤。


    上衫虎的目光,转向了斜靠在石壁边的肖恩。


    肖恩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范贤一眼。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简单的动作,无疑证实了范贤说辞的真实性。


    上衫虎的视线再次落在范隐和范贤兄弟俩身上。


    他的表情依旧严肃,但语气却缓和了一些。


    “那到底是谁要杀我义父?”


    这个问题带着一丝不解,也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


    范隐此刻伸出手,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的表情带着几分夸张的为难,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大将军,不能说啊,背后之人大将军您可惹不起啊。”


    他的话语带着明显的激将意味,语气里却又透着一丝神秘。


    上衫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股怒气冲天而起。


    他周身散发出的铁血煞气,仿佛凝成了实质。


    “快说,这世间还没有我惹不起的,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的怒吼声在石林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


    范隐却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


    他连连摆手,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哎呀,不能说啊,大将军。”


    他的演技炉火纯青,将那种“不能言说”的苦衷演绎得淋漓尽致。


    上衫虎的耐心彻底耗尽了。


    他猛地一夹马腹,乌骓马向前踏出了几步。


    厚重的马铠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长枪瞬间抵到范隐的面前,枪尖距离他的鼻尖,不过一指之遥。


    “快说!”


    上衫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眼神如刀。


    范隐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枪尖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轻叹一声,仿佛真的被逼无奈。


    “哎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认命的无奈。


    “我本来不想告诉大将军,可是既然大将军如此苦苦相逼。”


    范隐的语气里,充满了被强迫的“委屈”。


    “我也只能吐露真相。”


    他顿了顿,将“吐露真相”四个字说得格外沉重。


    范隐随即装作非常为难的样子,深吸一口气。


    他的表情凝重,仿佛即将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是你们北奇,锦衣卫指挥使沈重,和大宗师苦何。”


    这两个名字,如同两道惊雷,在石林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