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逼问

作品:《白月光今天又在算计我

    晏宁的手松了点,孟昌得了空隙立马侧过头,不停地喘息,他缓了几下,又像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心地同她打着商量,“我说了,你能放了我吗?”


    对他来说,没什么东西比命重要。


    晏宁没说话,只冷冷地盯着他。


    躺在一旁的女子发出一声细碎的动静,瞧着似悠悠转醒,她眼皮颤动,缓缓睁眼,待看清眼前情形,她怔住了。


    一个侍卫脚踩在男人腿上,手中还握着不知名的东西,指尖隐隐被鲜血染红,她脑袋还浑浑噩噩,身上到处都疼,一动就疼,但她还是慢慢往后挪,直至后背贴着墙,就这几步弄得她好一阵喘息,“你们……是谁?”


    晏宁没理会她,仍看着孟昌。


    女子看不清孟昌的脸,只觉得侍卫表情很冷,像身处极寒冰窟,她忍不住发起抖来,身上的伤令她陡然惊醒。


    视线环绕四周,这不是牢房。


    女子并没放下戒备,独自缩在一处,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痕,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晏宁瞥她一眼,却久久没听到开口,脚下使力,隐约能听到“嘎达”一声,孟昌浑身不自觉颤动,喊叫声再次被她堵住。


    一旁的女子被这举动弄得也是一颤。


    “要知道,你的命在我手上。”


    孟昌脸上冒汗,五官都疼得变了形,唇色苍白,面容憔悴,无法抑制的痛楚席卷了他所有的思维,开口时,他的唇瓣在抖动,“五娘她……她去了铜陵。”


    好、好疼……


    晏宁的脚并没松开,低眉不语。


    “她看上了别人,我成全了她。”孟昌总结措辞,只差没将那句“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给说出来。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头转不过去,看不到将要发生什么,心中更慌,巨大的不安萦绕心头。


    晏宁神情近乎麻木。


    下手狠辣,同一根银簪刺入孟昌的手指头。


    不是指腹,是指尖。


    四面的风吹来,仿佛寂静一瞬。


    孟昌的脸色因疼痛而扭曲,嘴唇剧烈颤抖而发不出声来。


    伤口处只一个小小的红点,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染红了底下的草坪。


    刹那间,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感到窒息,四肢百骸无不在叫嚣着——


    疼、疼!疼!疼疼疼……


    好疼!!!


    他冷汗直流,呼吸变得急促,手无力的垂下,心中不仅是忐忑更是惧怕,若他能动,定然要躲得远远地。


    晏宁站起身,笑得亲切温和,脚挪到他手腕上,稍稍用力便踩住了。


    “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方才他、他说了什么?


    孟昌面露茫然。


    再次袭来的疼痛在提醒他,“五、五娘真的去了铜陵……”他焦急忙慌道:“我没撒谎!”


    拇指被人抓住,他头皮都要炸了。


    “我真没……啊啊啊啊!!!”


    晏宁又是一用力,将他拇指往另一个方向扯,那种疼痛与皮肉分离无异,无法言喻、无处宣泄,从头皮到脚尖,顺着脊背一路往下,全身的每一处骨头都像被巨石碾压一般,几近昏厥。


    他痛到虚脱,眼皮耷拉着,颓废地躺在草坪上,浑身汗湿,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场面既惊悚又吓人,女子靠着墙,脸色愈发苍白,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我给过你机会了。”晏宁的声音轻轻地,没再刻意伪装,像女子般温柔,孟昌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费力地掀起眼皮,“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难道五娘从没跟你提过?”


    孟昌努力将脸转向她,一点点睁大眼,试图将她看清楚,可在他面前的人,浓眉大眼,面容黝黑,他印象中,霍云清从未提起过这样的人。


    观他面色,晏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没多大反应,“她去铜陵做什么?跟谁去的?”


    “我只知,来人是铜陵富商,姓楚……啊——”


    指尖又被刺入一针。


    晏宁杏眸低垂,本该灵动的眸中却一片死寂,她在做这种事情时也是面无表情的。


    又是富商。


    她眼中燃起一簇火苗,即便落在深潭中,也依旧燃烧,不见丝毫泯灭的模样。


    孟昌的喊叫接二连三响起,远处传来零星几道声音。


    “有动静。”


    “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过去看看!”


    孟昌仿佛看到了希望,费力挣扎,试图引起远处注意。


    晏宁一脚踩在他后脖颈,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远处的守卫逐渐靠近,来者不多,却也不是她能对抗得了的。


    她平静地望着。


    陡然间,一道火光冲天。


    朝这走来的守卫脚步一顿,慌忙转身,“怎么回事?!”


    “快!快去救火!”


    一瞬间,熄灭了孟昌的希望。


    他心如死灰,后脖颈上的禁锢松了,他连忙吸了几口气,恍惚间听到身旁人道:“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他以为自己得到解放,却在下一刻陷入更深的绝望。


    “针上有毒,你的命在我手里。”


    晏宁道:“若霍云清仍在铜陵,自会有人给你解药,若她不在……”顿了顿,更加阴冷的声音响起,“那你就该合计合计,能不能活到我找到她时。”


    这无疑比死还要痛苦。


    让他永远都活在恐惧中。


    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霍云清究竟在不在铜陵。


    他不停摇头,想开口求她,眼前一黑,瞬间昏死过去。


    女子抱膝躲到树后,看着晏宁朝她走来,惊恐地往后退,但她浑身无力,只能任由晏宁将她拽起。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竟没遇到一个人。


    晏宁走到原先那棵树后,挖出她埋下的东西,接着拨开杂草,露出一个洞来,对女子道:“爬出去。”


    女子不敢不听,忍着身上的疼,一步步往外爬。


    晏宁将地面恢复如初,跟着爬出去,她将杂草重新掩上,仿佛从来没人来过这里一般。


    “七姑娘,你可算出来了。”


    元青一直候在外面,见到晏宁平安出现时,终于松了口气。


    再一看晏宁的脸,他吓了一大跳,“七姑娘,你的脸……”


    晏宁没解释,只道:“此次多谢你了。”


    元青挠挠头,“这倒没什么,公子交代了,让我一切都听姑娘的。”


    在进去前,晏宁就多做了一手准备,以免发生意外,她让元青在两个时辰后选一处院子放火。


    只是不知他选的是哪一处院子,竟能让全府守卫都动身赶去灭火。


    她将怀中令牌还给他,“事情已了,我先走了。”


    元青喊住她:“七姑娘,你不等等我家公子吗?”


    “你家公子那么厉害,定能平安出来,何须我等?”


    “可是……”


    晏宁往前走,在她身旁的女子两边看了看,最后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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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也跟了上去,身上的疼痛让她走得并不稳当。


    元青愣愣看着,小声腹诽:“怎么觉得七姑娘用完公子就扔呢?”


    “连你都发现了。”


    元青一转头,惊喜道:“公子!”随即反应过来,“你帮了七姑娘这么大一个忙,她也不说谢谢你。”


    谢鹤明笑了,“她不是说过谢谢了吗?”


    “……那不一样。”元青语塞。


    “放火一事你做的不错。”


    提起这个,元青情绪又好起来,“不过公子还真聪明,一箭双雕,既帮了七姑娘,又烧了那些证据,家主一定会感谢公子的。”


    谢鹤明低头笑笑,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那可说不准。”


    “他啊,指不定还会认为我坏了他的大事。”


    元青听他语气,不敢多说,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公子,那这个怎么办?”手掌摊开,赫然放着那块令牌。


    “哪儿拿来的,放回哪儿去。”他如是说道。


    ……


    晏宁没有回到那处宅院,沿着无人的街道一直走,走到一处江边,她低头漫不经心地清洗手上血渍,纤细的手指浸入江里,一寸寸擦拭,直至再无一点血迹。


    接着她洗去脸上妆容。


    女子站在她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一个灰头土脸的侍卫,变成一个娇弱貌美的女子。


    唇红齿白,杏眸微敛。


    她脱去那身衣服,重新梳起了头发,长长的乌发任她缠了几下,编成一个辫子,发带束在发尾,温柔又恬静。


    若非她亲眼所见,实在想象不到眼前女子会是方才那个下手不眨眼的黑脸侍卫。


    正出神着,眼前人回过头,盯着她道:“你叫什么?”


    “我叫……清璇。”


    “你过来。”晏宁依旧是那副淡然神色,看不出她究竟想做什么,清璇犹豫了一下,心道自己已一无所有,实在没什么可失去的,便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离晏宁还有几步距离后,她停下脚步,警惕地站在原地。


    面前突然递来一块帕子,她微怔,顺着这只手看去。


    “擦擦脸。”


    晏宁的嗓音平静,并不算柔软,眼中也不见丝毫怜悯,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之事,掀不起她心底的涟漪。


    大抵是许久未曾听到这样一番话,清璇的眼眶蓦地红了,她垂下头,肩膀一耸一耸,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


    晏宁一愣,又将帕子往前伸,什么话也没说。


    她最初将她带出来,可不是动了什么恻隐之心,她又不是圣人,没道理在那么冒险的时刻为一个不相干之人,将自己陷入险境。


    清璇接过帕子,走到江边,蹲下身。


    她看着江面上倒映出来的女子面庞,失神的望着,帕子轻轻拂过伤痕,很疼,但没心里疼……


    她咬着唇,像是积压已久,也不顾身边有没有旁人,发泄般的流着泪。


    泪水砸进江里,荡开一圈圈涟漪,连她的面容都变得不甚清晰。


    哭完,发泄完,她垂头不语。


    突然一个瓷瓶递了过来。


    她顺着这只手看去,脸上泪痕未干,却怔住了。


    晏宁道:“治伤的。”


    她颤着手接过,握在手里似能感受到晏宁手心的温度。


    好在这些伤只是看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不曾伤到肺腑。


    药粉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确实缓解了不少痛意。


    她低低道:“多谢姑娘。”